我的上铺都进入酣睡模式了,我还在精神百倍的码字搞小说。哈哈,虽然有英年秃头的危险,但还是觉得很过瘾呢!
如果你想一件事情想得够久,很有可能那件事就会真的发生。——《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
开学那天,杨岑饮将这句话抄写在了卡纸上,然后将这张纸压在书桌下年。就像是压下了自己早已蠢蠢欲动的恋情。但他相信,终有一天他会让这句话成为现实。吴笛会真的走到他的身边,和他成为相伴到老的彼此。
但是现在姚娇和吴笛之间仿佛并不能让他轻易地插足。吴笛很宠她,只要她蹙着秀眉,说一句不喜欢,他都会千方百计地不让那样东西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比如说她最讨厌的洋葱,再比如碍眼的杨岑饮。
经过一个暑假的相处,吴笛和杨岑饮之间的感情的确是更加深厚了,这是有目共睹的。吴笛自己也知道不该重色轻友。所以很特意的避免让两人见面。
但纸终究还是包不住火的。他的苦心经营仍是暴露在了杨岑饮的火眼金睛之下。
杨岑饮当时是真的很生气,所以表情也格外的冷酷,就像是刑场上背着大砍刀随时准备行刑的刽子手。
吴笛自知理亏,自然地放软了语调。“我知道这见事情的确是我做的不厚道。但你和娇儿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也是被逼得实在没有了办法,才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的。”
杨岑饮没有看他。仿佛他气的并不是吴笛,也不是那个姚娇而是他自己。他要怪自己太晚发现自己的心意,才使得那个女人趁虚而入,一举夺了他的挚爱,更要怪自己小气,居然会因为这种事情和吴笛闹小脾气,仿佛他才是正主,而姚娇是个狐媚子似的。
“好啦。你就别生气了。”吴笛死缠烂打的攥着杨岑饮的校服袖子说:“我看这也不是个办法,你们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不如大家一起吃顿饭,把误会解开不就好了吗?”
杨岑饮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并不回话。
“我真是觉得这个方法可行才提出来的,如果你有其它的法子,大可以说出来,集思广益嘛!”
“不想。”
“什么?”
“我不想也不会和那个女人同桌吃饭。”要知道她多少也算是我的情敌了吧。
“真的不去?”
“嗯。不去。我确定。”杨岑饮推了吴笛一把,不容分说道。
吴笛用手指捻了捻眉心,一脸凝重道:“你们两个啊……真真是要将我逼疯。”
心中猛的一阵抽疼,被杨岑饮努力的压制着。
“什么时候……吃饭?”杨岑饮的喉结上下滚动。杨岑饮啊杨岑饮,你这打脸未免也太迅速了点吧。为了吴笛,你真是什么事情都昨得出来。
吴笛像是不敢相信,两只眼睛瞪得溜圆。
杨岑饮被看得不好意思,只好偏过脸,再重复了一遍:“我同意和她一起吃饭。但是时间要由我来定。”
“你说真的?”吴笛激动的握住杨岑饮的手说:“你该不是哄我开心的吧?”
杨岑饮挣了挣手,但失败了,就只得红着耳朵让吴笛握着。“当…当然是真的。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没没没。我哪能不愿意呢?”吴笛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来,“你能够答应,我简直是太开心了。我这就去给娇儿发短信。”
杨岑饮其实很喜欢看吴笛兴高采烈时的样子,就觉得大个子如他,笑起来格外的憨厚可爱。就仿佛时光再次追溯到儿时,两个小孩子俯瞰一切的山顶。那个时候他们心里什么也不想,那个时候的他们最快活。
吴笛紧紧的抱了他一下,随即放开,回自己位置上摸手机偷发信息去了。
杨岑饮仍然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仿佛在被拥进怀里的那一刻,他就被定住了,他很贪婪,不想让衣服上任意一条因为他的触碰而留下的褶皱就此消失。
但是上课铃很快就在耳边响起,同学们打闹着奔进教室,他不想被当做傻瓜,所以只好假装活动肩膀,借此重新变回了以前那个样子。
老师开始讲课。杨岑饮握着笔的手心开始发热。他就像是一个走在河边上的穷困潦倒的农夫,突然想起在自家菜园子的一角还留有先辈藏下来的宝贵的财富。
于是他将手举到自己的鼻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在那上面轻轻啄了一下。
这般,也算是和他的另外一种形势的结合吧。
10月天气还不算太冷,学校也趁着这个秋高气爽的季节,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运动会。吴笛报名的时候可谓是积极,什么长跑,铅球,跳高,接力,恨不能在每一栏项目的后面都留下自己帅气的名字。
他的粉丝在学校里还算多,身高相貌虽算不得出众,但却有一种阳光健康的美感,任是哪个女孩儿看见他在赛场上挥汗如雨都忍不住失声尖叫为他呐喊助威的。
杨岑饮的视线也是一直跟随着他的。上场前,为他加油鼓气,下场后为他递水送毛巾,是真的将后勤保障工作做出了一流的水平。
不过后来,吴笛还是出了意外。
最后一场3000米跑,吴笛冲刺时不慎扭到了脚踝,和冠军失之交臂。
吴笛扑倒在地的那一瞬间,周围所有的看客都懵了,谁也想不到意外会在这个时候发生。杨岑饮正举着从小班长那里借来的单反相机准备给吴笛拍下精彩瞬间留作纪念的那一刻,就从镜头里看见了那一幕。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那般的冲动的,奔到了赛道上,将吴笛扶起来的。
吴笛的膝盖已经手掌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伤口出已经见了血。要是换个女孩子,估计当场就得哭出声来。但吴笛却没有。杨岑饮知道他在隐忍,还有些悲愤。
明明就差最后50米,他就可以摘得男子组长跑的金牌。
校医很快就赶来了,并针对吴笛的伤口进行了简单的处理。
帮吴笛检查并按摩脚踝后,校医开始帮吴笛清洗伤口。他这才生气的皱起了眉头。
“是不是很疼啊?”
“没事儿。”吴笛挤出一个苍白的笑来:“只是乍一下,有点针刺的感觉,现在已经适应了。”
“包扎好了。接下来几天尽量不要让伤口沾水。记得要勤来医务室换药。”
“知道了。诶——医生”吴笛唤住校医道:“我下巴这里好像在摔倒的时候也被磕了一下,你要不也给上点药,再拿创可贴粘上?要是破相了,那可就真出大事儿了。”
校医居然被吴笛的一句话给气笑了。
“刚刚我就已经注意到了,擦伤面很小,可以说是微乎其微,就这样晾着就好,大男孩儿也别太过于娇气了,再者创可贴也不能随便贴的,这可常识,要是不懂就问你身边那位好了。行了,不说了,那边还有几个中暑的,我就先过去了。”校医指了指后面道。
杨岑饮礼貌性地站起身来,向前者鞠了一躬:“谢谢您。老师。”
“这有什么好谢的。保护学生本来就是我的天职啊。”校医向吴笛挥了挥手说“那我走啦!下次可别在这么拼命了,毕竟比赛第二,安全第一嘛!”
“嗯。知道了,拜拜。”
目送校医远去之后。杨岑饮这才躬着身问吴笛:“反正现在比赛已经接近尾声,也没什么好看的了,我先扶你回教室吧。”
吴笛的视线在操场上逡巡了一圈,随即吧嗒吧嗒嘴,将手递向杨岑饮。“那行吧。”
吴笛几乎整个人都压在杨岑饮的肩膀上,两人三足行动迟缓,活像是一只巨大的怪物。杨岑饮看着两人都脚尖忍不住地跟他打趣。
“以前还觉得你除了个子高点儿,身上没有二两肉,今天才猛的发觉其实并不是如此。”
吴笛看着跳跃的地平线没皮没脸的嘿嘿笑了声,“这个呀就叫做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所以以后,你可再不要小瞧我了。”
“是。大人。小的再也不敢了。”杨岑饮细声恭维道。
“你也不是让我刮目相看啊!”吴笛紧了紧搂在杨岑饮肩上的手掌“够幽默,我喜欢。”
“那还真是承蒙你的夸奖了。”杨岑饮挑眉。
“兄台这是哪里的话?在下实在是愧不敢当啊!”
说到这里,两人对视一眼,随即争先恐后的狂下出声来。笑类了,他们就直接在石阶上坐下。
小操场,玉兰大道,银杏林,天边,晚霞在他们的视野里依次呈现。像是层层递进般,将山河胜况在线播放。
“诶。”吴笛看着远处摇曳的树杈发问,“刚刚医生说的那个常识到底是什么啊?”
“哦,那个吗?”杨岑饮回头,就看见吴笛沐浴在晚霞中的脸颊像是翻着潋滟的光泽一般。杨岑饮顿了一顿,将视线别开,缓道:“当擦伤伤口清浅时,如果使用创可贴,反而不利于创口表面分泌物的引流……”
“行了,行了…又是分泌物,又是引流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和我讲化学题呢!”
杨岑饮抿唇一笑,唤道:“喂,吴笛…”
“嗯?”吴笛歪头。
“算了…没什么。”话到嘴边,他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
杨岑饮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是一个珍宝收藏家,因为怕弄丢了,所以对那句“我喜欢你”格外的重视,因此总要藏着掖着,从不肯轻易视人。
“以前都没发现,原来从操场走下来的阶梯居然可以看到这般的风景。啧啧,总觉得以前错过了好多啊!”
“嗯。的确是挺美的。待秋天更深一些,这样的好天气怕就难再遇到了。”
“哈哈!怎么突然气氛就变得好伤感啊!”吴笛捂着肚子笑。
“唉。”
“行了,一会儿放学了,就不好走了。”吴笛将手搭在杨岑饮的肩膀上说:“那就麻烦你再送我一程了。”
“求之不得。”杨岑饮在吴笛的前面蹲下身“还是背你吧。我估摸着这个应该会比搀扶着更省气力些。”
“嗯。真是好兄弟。”吴笛就跟个新媳妇儿似的,也顾不得身上带伤,像只青蛙似的就扑在杨岑饮的背上。
“你的心脏跳得好快啊!”半路上吴笛曾摸着杨岑饮的胸口感叹道。
脚下一滞,但却很快恢复如常。
“你的骨头也很咯人啊!”我们彼此彼此吧。
“切。”吴笛撇嘴,将两只手挂在杨岑饮的胸前没再说话。
姚娇踩着黑色小皮鞋,怒气冲冲的跑到高二十三班门口来兴师问罪的时候,吴笛正靠着墙翘着二郎腿和前桌以及钱果果互吹牛皮。
他压根儿没想到自己以为害怕姚娇担心而信口撒下的谎言会引起这么大的蝴蝶效应。
当小班长站在讲台上一脸认真的告诉他外边有个漂亮女孩儿找他的时候,他还以为是自己哪个不知名的迷妹终于按耐不住要和他告白预备拒绝的时候,就瞥见了门口姚娇的身影。
经过一年多的沉淀,姚娇的气质更加近于女王了。虽然只是装装样子。
大概是要故意给旁人留下高贵冷艳的印象,所以在商场挑选衣服的时候就多偏于冷淡风,而这些颜色里她最喜欢的又数黑色。
当吴笛穿着一身清爽的校服站在黑色太妹姚娇的面前时,他们的气场相互排斥,仿佛并非同一个世界的人。而就是这样两个格格不入的人,却互相爱慕着彼此。
“你怎么来了?”吴笛着急忙慌的将姚娇拉到空荡的楼梯间说。
“你问我怎么来了?我倒要问问你我为什么不来?”姚娇的黑色指甲被紧紧攥进拳头里。“除了我,你是不是在外边还养了其它小三?”
吴笛简直是要无地自容了。他现在总算是知道为什么霸道总裁永远都是被套牢的那一个,女人果然厉害得紧。
“你怎么不说话了?怎么?心虚了?”
“我不是,我没有。”
“可你分明犹豫了。”姚娇几乎快要歇斯底里地爆出尖叫。
“我真的没有。你想多了。”吴笛一边说一边尝试着打手势示意姚娇降低自己的分贝。
“还说我想多了,那我三番五次的约你,你为什么总是推三阻四?你以前可不是这样!为什么突然变了?除了你爱上了其他人,我想不出更多理由。”
看来姚娇是故意揪住这个点跟他过意不去了。
吴笛闭着眼睛,思索了一会儿,随后问姚娇:“刚才我从教室里走出来,你就没看出点什么?”
“你什么意思?”
吴笛将左脚的裤脚提起来,道:“上周我不是和你说过要参加运动会吗?这就是那个时候伤着的。擦伤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脚踝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扭伤,但后来越发的严重,去医院看了才知道是韧带拉伤了。我不和你见面,一次次拒绝你的邀约就是怕你担心,也怕扫了你的性。”
姚娇看向吴笛腿部十二,嘴唇几乎都在颤抖。“对不起…我没想到是因为这个…我太任性了…”
吴笛轻轻笑了笑,随即确定四周没人,在姚娇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好了,别生气了。这次的确是我的不对。”
女孩儿温柔的抱住了吴笛的腰,仰头望着他说:“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质问你的。”
“好了。你也别自责了。”吴笛的大拇指的指腹刮过姚娇的眼睑,“眼眶都红了。”
“才没有呢。”女孩儿反驳。
“一会儿就要上课了,你先回教室去吧。下午我我在教学楼侧门的柳树下等你,我们一起去刘记吃砂锅。”
“嗯。”女孩点了点头随即又埋进了吴笛的胸口。
吴笛握住女孩儿的双肩,柔声道:“行了,一会儿估计老师就得过来了,被看见不好。”
女孩儿撅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吴笛看着只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儿格外的可爱,可爱到足已忘记女孩儿带给他的所有的不愉快。
他最终还是没忍住,抬起姚娇秀气的下巴,在她红润的嘴唇上舔了一下。
带着少女香气的嘴角上扬的弧度,标榜着他此时此刻是多么的幸福。
姚娇最后还是下楼走了,带着满脸娇羞,就差一步一回头了。
吴笛自己也一样,偷吻而得到的愉悦感几乎快要刺破他的肉体满溢出来。他吹着口哨一瘸一拐的上楼。却不曾想杨岑饮竟然就立在教室门口。而且要等的人仿佛就是自己。
“诶?你上哪去了?”
“一下课老班就让我去办公室拿卷子了。”杨岑饮的脸色阴沉的几乎可以拧出水来。“那你呢?你刚刚去哪了?”
吴笛挑了挑眉毛:“你猜?”
“我要是不猜呢?”杨岑饮的眼神可怖。
吴笛的汗毛几乎都在发着抖。“不是。那个…你知道你现在就跟要吃人的野兽差不多吗?”
“哦,是吗?我在你眼里就是这般的不堪?”
吴笛反刍着杨岑饮话里的意思,只觉得身上直起鸡皮疙瘩:“不堪这个词也太那什么了吧?我可没那么想过。”
“你刚刚和她亲嘴了?”
“什么嘛!原来你都看到了!”吴笛有些难为情地说,仿佛是在责怪杨岑饮的故意捉弄。
“感觉怎么样?”杨岑饮的语气仍旧是冷冷的。
“我也说不上来…就感觉…很奇妙。”吴笛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嘴唇,低垂着的眼里满是柔情。
“是吗?”
“差不多吧。”吴笛弯弯的眉眼此刻在杨岑饮看来就是一把把夺命的弯刀。
他被生生剜出血来,伤口还被自己最为爱慕的人亲手撒上了盐。
终于他抢在上课铃响的前面,对吴笛说:“之前说姚娇吃饭的事情你应该还没忘吧?”
“嗯。当然了。”
“那就定在下午放学后吧?”
下午吗?吴笛暗自盘算着。刚才和姚娇约好了下午一起吃饭的,居然还这么巧的撞在一起了…应该没关系的吧…
“怎么?”
“哦。没事。”吴笛将手揣进兜里“那就今天下午吧。去我和娇儿常去的那家砂锅店没关系吧。”
“随你。”话音未落,杨岑饮就抬脚走进了教室。
吴笛人傻,情商不高,也是真的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只是心下觉得莫名其妙。这一天,先是来了个姚娇,后来一个杨岑饮都跟吃了枪药似的,怎么他看起来就那么像是个心理医生?怎么什么人都要让他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