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嘉懿有个十分喜欢的女孩,女孩儿是学舞蹈的,身材颀长,长发盘在脑后,最喜着一袭长裙,姿态优雅,俨然一只高雅的白天鹅。
但偏偏这只白天鹅看不上宁嘉懿,因为他是学校里赫赫有名的不学无术的富二代。
而宁嘉懿却将白天鹅白小丝的无视理所当然的曲解为自己不够卖力,求爱的方式太过肤浅。于是他抛弃了富二代求爱的钻戒,花束,当众告白,而是退居二线,妄图走润物细无声的策略。
结果,他在为白小丝送热牛奶的第二个早晨就被撞了个正着。其它人跟着起哄,白天鹅一时下不来台,当众就甩了宁嘉懿一巴掌。
宁嘉懿灰溜溜的逃离教室,去学校医务室敷冰块,心里却忍不住的为白小丝做辩解。告诉自己,不要灰心,要继续在爱的道路上前进,要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并不是一句空话。
然而,他在学校的动作终于传到了宁单的耳朵里,宁单在得知自己的宝贝儿子居然喜欢上了一个同性…嗯,是的,身为omega的宁嘉懿居然爱上了同为omega的白小丝,差点没背过气去。
这样可不行啊!宁单把手攥成拳头,两只omega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哪怕两人个个美成花也不行。作为将来家族企业继承人的夫婿,必须得是血统纯正的alpha。为了纠正自己儿子的性向,宁单便疯狂的为宁嘉懿安排相亲活动。先是借着商业交际的由头带着宁嘉懿各种串场子,而后又是组织家庭聚会,就连远在地球另一边的喊不上名儿的远房亲戚都被召了回来,西装革履,黄金腕表在客厅里围成一圈,任宁嘉懿挑选,可他硬是一个都没瞧上。
“你这个孽子,你是不是成心想要气死我啊!”宁单啪的一声把古董花瓶砸碎在地,一旁的仆人嘴巴歪得像是要当场哭出来,宁嘉懿却老油条般的一副表情,眼睫低垂,用拖鞋将脚边的陶瓷碎片踢向一边。
“老爹,什么叫做我不让你好过,古话都说了,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我早就把小丝当成是我的未婚妻…”
“混账!”宁单被刺激到浑身颤抖:“我平时是太惯着你了,居然敢跟老子顶嘴了!长本事了还!”
宁嘉懿把手背到身后,一副乖乖听训的模样,嘴里却忍不住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
宁嘉懿诧异地投过视线,心里已经叫苦不迭了,操,这老头子耳朵什么时候这么好使了。
“那个…爸爸…”
宁单提起手杖在木质地板上重重一杵喝道:“滚回房间去,别再让我再看见你。”
“老爷…不气不气。”张淑涂着寇丹的指甲轻轻拂过老头子波涛般起伏的胸口,柔声安慰道。
宁嘉懿乜着眼睛看来女人一眼,随后便上楼去了。
“狐狸精。”
张淑显然听见了这两个字,却也没恼,只是嘴角没能控制住抽了抽。
小样儿,看老娘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老头子被扶到沙发上坐下,张淑又叫缩在墙角的阿姨冲了杯热茶。这胸腔内汹涌的怒意才稍微平和了些。
“这年头,孩子不服管教,还是得试试老人们留下来的旧法子。”
宁单长叹了一口气:“算了,我是管不动了。你看着办吧。”
这边宁嘉懿刚冲完澡摔在床上,就听见卧房的门锁咔擦的响了两声,先是一愣,随即奔过去一拧,眉头一皱,破口大骂:“我操你奶奶个腿儿,谁她妈…”
“我让人锁的。”门外响起宁单的声音:“你看不惯冲我来,别对你祖奶奶下手。”
宁嘉懿只觉得欲哭无能,隔着一扇门,当场就给跪下来了:“爸!我错了。”
宁单抬起鼻孔冷哼了一声,吩咐着管家把门锁死了,否则唯他是问,便杵着手杖走了。
听着宁单杵着手杖在地面砸出的声音渐渐远去,宁嘉懿只闷头喊了一声:操。
重新躺回床上,宁嘉懿掏出手机让好基友给导师说明下情况,估计接下来的几天都去不了学校了,然后便点开手机相册,将白小丝的生图举到眼睛前头,恨不能一根头发丝一根头发丝的品。
宁嘉懿决定绝食三天,以表明自己的决心,但第二天晚上便饿得不行了,险些就砸门板,向老头子求饶了。但因为身体太过虚弱,刚从床上爬下来,便昏睡过去了。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有人趁他昏迷期间进来过,给他吊了一瓶生理盐水,桌上还放着几块三明治,两颗碗大的火龙果。
肚子饿得呱呱叫,宁嘉懿也顾不着疼了捧着火龙果吃了这几天来的第一顿大餐,然后捧着手机垂涎了一番白小丝的美色,便闷头睡了过去。
这个梦格外绵长,宁嘉懿睡了一身的薄汗,起身倒了杯凉水喝下,才觉得脑袋昏沉,身子更是热得发烫。
“唔…我操。”宁嘉懿扶着桌子半跪在地上,眼神中满是潮意:“该不会是到…发情期了吧…”
宁嘉懿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挪到床边,在床头柜里摸索了半天,也没能找出半管抑制剂。
睡裤那里早已如同一顶小帐篷,酸胀得紧,这些年来,每到这个时候,他都用抑制剂来解决,如今到了这个关头,他也只能自己…
“自己解决…”宁嘉懿咬着下唇,将手伸向下面…
这次不成功的体验叫宁嘉懿意识到,自己在那方面的知识或许的确有些欠缺。发情能靠自己解决的话,还有标记什么事儿?
这直接导致他向宁家的权威低了头。
相亲继续进行,但宁嘉懿又心有不甘,只好处处挑毛病,把相亲对象看做什么都不如。
因为露面频率太高,VENUS的服务员几乎都认识他。
微笑打过招呼,服务员小姐姐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悄悄话。
“就冲着他那张脸也不该相亲失败啊?难道这年头人相亲都注重内涵的多一点吗?”
“宁少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但凡是他认定的事情,就算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真不知道上辈子要积多大的功德,才能成为宁少的枕边人…”某女捧脸花痴道。
“呵呵,先不说功德啥的,像宁少那样的人物,咱也就只能眼馋…”
“诶!”旁边的一个女孩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他一下:“快别说了,散开散开,霞姐来了。”
“哦…”女孩急忙截住话头,端着托盘往茶水当去了。
宁嘉懿由迎宾引至包厢门外,门被扣响后,只听得里面传来一个男声:“进。”
宁嘉懿在心里暗啧了一声,感觉自己并不是来见相亲对象,而是面见某企老总似的。
再者,这次的相亲对象居然是个男人!
宁嘉懿只想扶额。
肤白貌美,胸大腿长的美女姐姐难道不好吗?我可没兴趣被个男人压。
门缓缓被打开,屋里的一切都被纳入宁嘉懿的眼底。男人靠窗坐着,厚重的窗帘被拉至两边,露出窗明几净的玻璃,外面绿植掩映,所以宁嘉懿能够很清楚的看到玻璃上倒映着的男人的侧脸。面部线条硬朗,头发向上梳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浓眉,鼻梁高挺,薄唇,下巴上的胡茬剃得很干净,西装领带,俨然一副精英派头。
相较于宁嘉懿今天的装束,白色衬衫水洗牛仔裤,外加一双运动鞋,就太过学生气了。
男人抬眼望向他,眸子幽深如隧,直把宁嘉懿看得打了个哆嗦,只好尴尬的呛了声嗓子,毫不礼貌的吐出一句:“你!看什么看。”
男人轻笑,随即垂了眼说道:“抱歉,过来坐吧。”
宁嘉懿面红耳赤的走进房间,一脚踢开凳子,闷头坐下,男人则伸手摸过桌上的菜单翻看起来。
“点菜吧。”男人朝门口的服务员招了招手,指腹划过菜单表面的图片,报了几个菜名。
“好的,先生。”服务员一边记,一边重复:“您点了两份时令炖汤,一份鹅肝牛柳粒,一份…另外请问有什么忌口吗?”
“没有。”男人合上菜单,又抬看了一眼宁嘉懿:“你呢?”
宁嘉懿正横着手机打游戏,根本没注意到二人的对话。
男人又喊了一声,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宁嘉懿!”男人伸手抢过宁嘉懿的手机,又问了一遍:“你就不能好好的听人讲话吗?”
游戏正进行到关键时刻,却被无情的打断,宁嘉懿也很冒火,拍着桌子就要去抢手机,衬衣的一角随即从裤腰中划出来,露出一片白净的肌肤来。
“咳。”男人尴尬的收回视线,大脑蓦地空白了几秒,可就是这几秒叫宁嘉懿钻了空子。
“嘿嘿,拿到了。”宁嘉懿舔着嘴唇得意的笑了笑。
男人伸长食指指了指手机。
“嗯?”宁嘉懿转过视线,在对上黑屏的时候,彻底泄了气,唇齿间吐出一个不大文明的词汇:“操。”
男人蹙了下眉,却没发作,只是朝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服务员小姐姐轻笑着道:“另外再给他来杯柠檬苏打水,降降火。”
“不要柠檬,”宁嘉懿抬起眸子,一脸认真道:“请给我来杯咖啡。”
“咖啡…吗?”服务员一脸懵逼,咖啡配中餐,这又是走的什么路线啊?宁少您确定自己现在清醒吗?
“怎么?没有?”宁嘉懿满脸挑衅。
“…有的。”服务员小姐姐往后退了一步:“请二位稍等,菜品马上就给您上上来。”
待门合上后,房间里又陷入了尴尬。
男人十指交握在一起,淡淡道:“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夏炑,”说到这儿,他用手指轻轻点了水,在桌面上划下一个端正锋利的“炑”字解释说:“这个字很少见,有火势盛的意思。”然后又回到正题:“我是alpha,今年26岁,如今在某知名国企做精算师。母亲在市中心医院做护士长,父亲是耳鼻喉科的大夫。另外还有一个正念高中的小妹,我们家住在…”
“等等…等一下。”宁嘉懿挠了挠眉心,“夏…夏炑先生是吧,我认为我们还没有熟到把隐私合盘托出的地步。”
夏炑抿了一口茶,笑而不语:熟不熟我是不知道,但反正以后你肯定是要和我在一个户口簿上的。
“那好。”夏炑道:“至少得让我知道一些关于你基本情况吧,毕竟今天的主题…”
宁嘉懿有些不耐烦的用手拨了拨额发,捧着脸望向窗外,喃喃道:“什么时候才能吃饭啊?快饿死了。”
“你的侧颜很美。”夏炑注视着他。
宁嘉懿从玻璃上看到男人炽热的目光时,简直被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正巧这时服务生从外边进来上菜,宁嘉懿连忙坐直了身子,拆掉筷套,打算大快朵颐一番。
男人见状,只是垂目浅笑,然后和服务生礼貌的道了谢。
宁嘉懿挑起一筷叉烧就要往嘴里送,余光瞥见夏炑正品着茶看他,反而有些别扭的矜持起来。
他可不能在这男人面前失了风度…虽然回想起适才的种种表现,都叫他尴尬的撞墙欲死。
恍惚间,宁嘉懿端起那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大饮了一口,滚烫的液体就像岩浆,宁嘉懿已经很注意了,但那喷出口腔的液体,还是不免飞溅到了桌子上。
“对…对不起。”宁嘉懿从纸巾盒里抢出几张纸胡乱的擦了擦咖啡水渍,有些恼人的想:“早知道出门真该看看黄历,否则怎么会这么衰?”
宁嘉懿将废纸推到一侧,服务生眼疾手快,立刻便过来用脏污夹将纸屑收走了,宁嘉懿有些小心翼翼的抬眼去看对面坐着的夏炑,才发现因为自己的冒失,夏炑的白衬衫上竟然被咖啡烫出一点污渍。
夏炑察觉到他的视线,也往自己的身上望去。但因为这动作,那点污渍反而隐入了西装的领口。
谢天谢地。宁嘉懿脑海中突然冒出了这样一个词语。
可是又下意识的觉得奇怪,他在怕什么呢?不过是一套新西装的钱,他还拿得出来…
但…
“没…没什么。”宁嘉懿夹了菜放在夏炑面前的碟子里,心虚的说:“夏先生也尝尝看吧,这家店的味道很不错。”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夏炑终于放下茶杯,提起了筷子。
饭后,宁嘉懿本着心不甘情不愿的态度,意兴阑珊的接着男人的话,喝饱吃足后,便有些懒懒的,困倦袭来,宁嘉懿捂着嘴打了个呵欠,眼角渗出泪花,看得对面西装革履的夏炑心中一动,交握在一起的十指,骨节更加分明了。
“不早了。”夏炑道:“回去吧。”
“哦,好。”宁嘉懿一听要走,立刻就站起身来,竟没有丝毫的留恋。
男人脸上的表情一僵,但想到这不过是第一次正式的见面,不好逼着对面懵懂无知的小孩,也就强压下内心的郁郁,唤来服务员买了单。
宁嘉懿再瞄到账单末尾的数字后,突然说道“要不我们AA吧。”
“没那个道理。”夏炑笑着递给一张服务生一张卡片说:“密码是6个1,麻烦你了。”
服务生红着脸接过卡,涂着口红的嘴唇上下碰撞,发出悦耳的声响:“不…不用谢。”便出门去找pos机了。
操。宁嘉懿望着那女孩的背影咬了咬下唇,他想白小思了。白小丝啊,白小丝,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开窍,和我在一起。
“愣神了?”夏炑掀起手掌,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哦,”宁嘉懿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突然又意识到了什么,尴尬的咳了一声:“那什么,下次换我请你吧。”
下次吗?夏炑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像是害怕他又要出尔反尔似的,连忙答应下来。
“好。”说完便笑了。
宁嘉懿霎时间有点错愕。心头居然升起了一种…这个男人笑起来还挺帅的想法,但下一秒他便晃着脑袋,将这种可怕的想法抛之脑后了。
夏炑在服务生送来的商户存根上签上了名字,而后和宁嘉懿一前一后出了包间。
夏炑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看着宁嘉懿的头发随着他走路的动作羽毛般的轻轻颤抖,突然很想一步上去,把这个自己想了十多年的人死死的拥进怀里…他想让自己整个余生都与前面的人腻歪在一起。
宁嘉懿…
懿懿。你还记不记得我…你百岁宴的时候我还抱过你的,但你当时只知道哭,一张小脸充血似的,通红,最后还要走了我的游戏机…
你上小学的时候,处处横行霸道,经常和人打架,打不赢就鼻青脸肿的找我哭诉,抱着我的肩膀,一边吸着鼻涕,一边恶狠狠的叫我给你出气。我停下正在作业本上摇晃根植的笔,好笑的问你:“倒不是不可以帮你,但你得先告诉哥哥…”
“什么啊?”你眨巴着一双好看的大眼睛问我:“哥哥,只要你能把他们全都打趴下,你要什么都可以。”
后来,我打架的事情被人捅了出去,星期一晨会,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念检讨,只是说看见他们几个抢低年级学生的钱,见不惯,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散会后,你冲开人群,想要跑到我的身边,脖子上的红领巾像是蝴蝶一样向后面飞去。
“哥!你简直太厉害了!”
“嗯。”我揉着你的头发,其实心里一直想问问你。
报酬…不,应该是奖励,我可不可以要你。
出了操场,遇到你的同班同学,你或许只是想和他们随便打个招呼,他们在看见你身后的我后,反而亮着眼睛凑了过来。
像是动物园里的猴子、假山,我被一群与你同龄的小孩儿包围在其中,突然有点不知所措。
“喂!”有个女孩轻轻碰了碰你的肩膀:“宁嘉懿同学,不和我们介绍介绍吗?”
你侧头看了一下我,带着骄傲的神情说:“这是我哥。”
“哇哦!”我听见有人鼓圆了嘴巴惊呼,有人拍手叫好。“宁嘉懿,你哥哥好帅啊!”
“是啊,刘明洋那群烂人,我早就看不惯了,今天能将他们嗯……”你的同学摸了摸耳朵,仿佛是在寻找一个贴切的词。
“绳之以法。”我说。
“对!”小同学望向我的眼睛亮了亮:“总之哥今天虽然是上台念检讨,但对我们这群倍受刘明洋欺负的低年级来说,你简直就像是拯救我们于水火的英雄…”
我低头看了看你,突然觉得自己很卑鄙。
我并不想被奉为惩奸除恶的英雄,我只想…
宁嘉懿小可爱,真希望我们都能快快长大。
到那时候,我便能光明正大的爱你。
“英雄!我们请你吃雪糕吧。”
我从臆想中回过神来,笑着说:“好啊。”反正距离下一节上课还有10分钟,这样我就能和宁嘉懿再多待10分钟,这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巨大的诱惑。
谁知道你却冷冷地带起我的手,和你的小伙伴们撒谎说:“谢谢,但我哥肠胃不好,他…”你有些心虚的抬头看我。
我顿时便心领神会了:“是啊!”我挨个儿摸过我的小小拥护者们的头说:“抱歉啊。”
那一刻…我真的以为…你其实是想独占我。
现在想想,才幡然醒悟过来,那时你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又怎么能猜透我对你的坏心思,还给予回应呢?
初二上学期某个晚上,你突然逃课来找我,眼圈红红的,你说:“哥…我妈妈不要我了…现在我就只剩下爸爸和你了,你能不能答应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我抱着你,用温热包裹你颤抖的心脏,告诉你:“我不会的。”
宁嘉懿。亲爱的懿懿。
我不会离开你。
永远。
可是,我最后却食言了。
我知道我自己没有脸面再次回到你的身边,祈求得到你的原谅,但你不该装作完全不认识我。
宁嘉懿中途借口去了趟厕所,出了VENUS的门,才发觉天空阴惨惨的,像是要下雨。
夏炑摇下车窗,和宁嘉懿对视,两人皆是礼貌的一笑。
“那我们…”
“我送你吧。”
几乎是同时开口,夏炑探出头望向天空:“快要下雨了,你没带伞不方便,还是我送你吧。”
“那…那好吧。”
夏炑见宁嘉懿向自己走进了,原本还思忖着是否该下车替他拉开车门,结果就听见宁嘉懿轻飘飘的来了句:“我坐后面吧。”
天色欲黯,车子滑着霓虹向前飞驰,不出百米,天上便落了雨,十字路口处等待的时候,夏炑又一没能忍住,和宁嘉懿的搭了话。
“听歌吗?”
宁嘉懿将额头抵在窗户玻璃上,眼睛看着雨线缓缓滑落下来,轻轻嗯了一声。
夏炑伸手开了车载CD,设备反应时响起一两声的电流声,而后边便是磁性悠扬的男声。
歌曲的名字叫做《someone you loved》。
夏炑通过后视镜瞥了一眼宁嘉懿,只是一张侧脸,在街灯中明明灭灭,却永远烙在了心上。
车载里的男人还在唱:“I need somebody to know, somebody to heal,Somebody to have just to know how it feels.”
夏炑目视前方:“宁嘉懿,你有愿望吗?”
“愿望吗?”宁嘉懿有些慵懒的的将手臂枕在脑后,轻轻笑道:“我不知道,或许是希望世界和平吧。”
“你没想过自己毕业后要从事什么工作吗?”
“没想过,”宁嘉懿摇下车窗,伸出手去接雨:“毕业后继承家业吧。”
夏炑:“……”
“觉得很可笑吧?”宁嘉懿说:“的确,omega无论是从什么方面看都无法与优越的alpha相比,但在这个人人平等的世界…”说到这,宁嘉懿突然看向他:“你觉得我行吗?”
夏炑将车缓缓停下,认真道:“你觉得你可以的话就可以。”
宁嘉懿直视着夏炑的眼睛,突然嘴角一扬,笑出了声:“谢谢。”
宁嘉懿推开车门,刚跨出一只脚,又转身,轻轻拍了拍夏炑的肩膀:“你真是个好人。”
夏炑皱了皱眉头,正欲开口,却听见宁嘉懿又道:“呵,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除开别的来说,你这个人很值得交往。怎么说呢?”宁嘉懿挠了挠脑袋:“很有正能量。”
就因为刚刚那句话吗?夏炑心想,宁嘉懿,你果然还和以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