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瑾沫没理她，目光落在赵磊的名字上。他的附加题得了满分，比她高出整整十分。这个差距让她想起小时候每次考试，赵磊总会故意错一道题，说要给她留面子。
“看来不用我让了。”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浅浅的笑意。
吴瑾沫回头时，撞进赵磊含笑的眼底。阳光穿过他的发梢，在瞳孔里投下细碎的金斑，像揉碎了的星星。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笑，不是礼貌性的抿嘴，而是真真切切的笑意，连眼角都染上了温柔。
就在这时，王倩倩突然挤过来，手里拿着杯奶茶：“赵磊，恭喜你啊，还是第一。”
赵磊的笑容瞬间消失，后退半步避开了那杯奶茶，动作自然得像是在躲避什么脏东西。他的目光掠过王倩倩僵住的脸，落在吴瑾沫身上，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期待。
吴瑾沫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发紧，摸了摸口袋里那盒没开封的润喉糖，转身往教室走。她听见身后传来赵磊的脚步声，不急不缓，像在配合她的步调。
走廊的香樟叶落在两人之间的地面上，吴瑾沫数着那些叶片的脉络，突然想起林漾说过的话：“立志摘花的校霸，怎么能被这点小困难打倒？”
她的脚步顿了顿，回头时，正好对上赵磊望过来的目光。他的睫毛很长，在阳光下泛着浅金，眼底的情绪像被风吹皱的湖面，漾开一圈圈涟漪。
这一刻，吴瑾沫突然很想知道，如果她伸手，能不能摘下这朵看似遥不可及的高岭之花。
吴瑾沫回头的瞬间，走廊尽头的风正卷着几片香樟叶掠过。赵磊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足足三秒，长睫毛像蝶翼般轻轻颤动，随后他不自然地移开视线，看向红榜最顶端的名字，耳尖却悄悄爬上一抹淡红。
这细微的变化被吴瑾沫精准捕捉。她突然觉得嘴角有些发痒，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转身往教室走时，脚步都轻快了几分，书包带蹭过肩膀的触感都变得不那么讨厌了。
刚踏进教室，王倩倩就带着两个女生堵了过来。她们刻意站成三角阵型，把吴瑾沫困在过道里，课桌被撞得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考了第二就了不起了？” 王倩倩抱着胳膊，指甲涂着亮粉色的指甲油，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谁知道是不是抄的。”
吴瑾沫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以前在原来的学校，这种程度的挑衅她都懒得理会，通常直接用拳头解决问题。但现在，她摸了摸口袋里那盒润喉糖，突然不想惹麻烦。
“说话啊，哑巴了？” 另一个短头发女生推了她一把，“倩倩问你话呢。”
吴瑾沫的后背撞在赵磊的课桌边缘，疼得她闷哼一声。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插了进来：“让开。”
赵磊不知何时站在了她们身后，手里还拿着刚从办公室领来的试卷。他的目光像淬了冰，落在王倩倩身上时，吓得她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
“我们在跟新同学交流感情呢。” 王倩倩强装镇定地笑了笑，“赵磊同学要不要一起？”
赵磊没理她，径直走到吴瑾沫身边，弯腰捡起她掉在地上的笔。晨光透过窗户落在他手背上，能清晰地看到青色的血管。他把笔递给吴瑾沫时，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的掌心，像微弱的电流窜过，麻得人指尖发烫。
“谢谢。” 吴瑾沫接过笔，声音有些不自然。
王倩倩看着这一幕，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跺了跺脚带着人愤愤地走了。周围看热闹的同学也识趣地散开，教室里很快恢复了安静，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吴瑾沫坐下时，发现赵磊正在看她的后背。他的眉头微微皱着，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没事。” 她低声说，拉开椅子的动作有些大。
赵磊 “嗯” 了一声，转过头去，却在她看不见的角度，悄悄把自己的坐垫往她那边挪了挪，刚好能让她往后靠时舒服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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