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校为庆祝唐一白康复归队，组织了一场聚餐，定在城郊的农家乐。出发前，唐一白给云朵发了条消息：“我们校聚餐，就在你学校附近的‘绿野农庄’，结束后我送你回家？”
云朵看着消息，指尖悬在屏幕上许久，最终回了个“好”。她下午有节公开课，结束时刚好赶上聚餐的尾声。
等云朵赶到农庄时，院子里已经热闹起来，几张圆桌拼在一起，老师们正围着篝火聊天。唐一白一眼就看到了她，立刻起身迎过去，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包：“刚下课？累不累？”
他的动作熟稔，语气亲昵，周围的同事纷纷看过来。之前见过云朵的小吴眼睛一亮，大声招呼：“唐教练，嫂子来啦！快坐快坐，特意给你留了位置！”
“嫂子？”几个没见过云朵的老教师好奇地问，“一白，这是你爱人？”
唐一白刚要开口，云朵就先笑了笑，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对众人点了点头：“大家好，我是云朵。”
“原来是云朵老师，久仰大名！”校长笑着起身，给她递过一杯果汁，“一白住院那阵子，天天念叨你，说多亏了你照顾。”
“只是朋友间的帮忙。”云朵接过果汁，语气温和，却没再刻意划清界限。唐一白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坦然应对的样子，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扬。
聚餐的气氛热烈，有人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酒瓶转了几圈，最终指向了唐一白。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众人起哄。
“真心话。”唐一白看着云朵，眼神带着笑意。
“那你老实说，你和云朵老师什么时候复合啊？”小吴抢着问，话音刚落，院子里就响起一片哄笑声。
云朵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没说话。唐一白却没有回避，目光落在她脸上，语气认真：“我在等她点头，只要她愿意，随时都可以。”
周围的起哄声更响了，有人开始打趣云朵：“云老师，唐教练这么真心，你就别犹豫啦！”
云朵的脸颊微微发烫，端起果汁喝了一口，避开了众人的目光。唐一白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心里像灌了蜜，主动替她解围：“好了好了，该下一个了，别为难她。”
聚餐快结束时，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众人纷纷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小吴拍着唐一白的肩膀：“唐教练，我们先走了，你可得把嫂子安全送回家啊！”
“放心吧。”唐一白笑着应下，转身去开车。云朵站在屋檐下，看着雨丝落在院子的青石板上，心里泛起一丝柔软。
车上，唐一白打开暖风，递给她一条干毛巾：“刚才没冻着吧？”
“没有。”云朵擦了擦手上的水珠，轻声问，“刚才他们问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解释？”
“解释什么？”唐一白看了她一眼，语气自然，“我说的是实话，我一直在等你。而且，他们叫你‘家属’，我挺喜欢的。”
云朵没接话，转头看向窗外。雨夜里的路灯连成一串暖黄的光，映在她眼底。她想起聚餐时唐一白认真的眼神，想起小吴口中“天天念叨你”的话，想起他住院时自己不自觉的牵挂，心里那道坚硬的防线，似乎在一点点崩塌。
车子停在云朵楼下，雨还没停。唐一白解开安全带，从后座拿过一个袋子：“给你的，上次说你喜欢吃的那家糕点，我今天路过买的。”
云朵接过袋子，指尖碰到他的手，两人都愣了一下。唐一白的耳朵微微泛红，轻声说：“上去吧，外面冷。”
云朵点点头，推开车门，又突然回头：“唐一白。”
“嗯？”他立刻看过来，眼神里满是期待。
“下次……体校要是还有聚餐，”云朵顿了顿，声音轻得像雨丝，“可以叫上我。”
唐一白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像雨后初晴的阳光：“好！一定！”
看着车子消失在雨幕中，云朵才转身上楼。打开家门，她把糕点放在桌上，拿出一块放进嘴里，甜而不腻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空无一人的街道，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而车里的唐一白，握着方向盘的手还在微微颤抖。他拿出手机，给小吴发了条消息：“下次聚餐，记得多备一副碗筷。”
雨还在下，却浇不灭两人心里悄然升起的暖意。“家属”这个称呼，从最初的误认，渐渐变成了彼此心照不宣的期待，也让那段曾破碎的感情，在烟火气的陪伴里，慢慢走向了圆满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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