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纳河畔的午后，阳光透过梧桐树叶，在石板路上洒下细碎的光斑。云朵背着相机，正专注地拍摄河边喂鸽子的老人，镜头里突然闯入一个身影。
“小姐，你的构图很美。”带着磁性的法语口音响起，云朵回头，看到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站在身后，手里拿着同款相机，笑容温和，“我是皮埃尔，摄影爱好者。”
“你好，我是云朵。”她礼貌点头，收起相机准备离开——自从一年前关掉手机，断绝和国内的所有联系，她就习惯了独来独往，不愿再和人深交。
“等等，”皮埃尔快步跟上，“我刚才看你拍的照片，很有故事感，能不能和你交流一下摄影技巧？前面有家咖啡馆，我请客。”
云朵本想拒绝，却架不住皮埃尔的热情，加上他聊起摄影时眼里的光芒，让她想起了自己最初拿起相机的初心，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咖啡馆里，两人从光影运用聊到人文纪实，皮埃尔对东方摄影美学的独到见解，让云朵刮目相看。临走时，皮埃尔递来一张名片：“下周有个摄影展，希望你能来，我想把你的作品也推荐给策展人。”
云朵犹豫了一下，接过名片，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接下来的日子，皮埃尔成了她在巴黎最常接触的人。他会带她去人迹罕至的老街拍市井烟火，会陪她去卢浮宫研究画作里的光影，会在她熬夜修图时，悄悄送来温热的可丽饼。
“云朵，你很有天赋，不该只做个业余爱好者。”一次拍摄结束后，皮埃尔看着她的作品，眼神认真，“我想追求你，也想帮你实现摄影梦想，我们可以一起举办双人展，一起走遍世界拍美景。”
云朵握着相机的手顿了顿，抬头看向皮埃尔。他的眼神真诚，笑容温暖，是无数女孩会心动的类型。可她的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闪过唐一白的脸——那个在雨夜为她挡在身前的男人，那个在旧家阳台为她种月季的男人，那个被她不告而别的男人。
“对不起，皮埃尔，我不能接受你。”云朵轻声说，语气坚定，“我心里有人。”
“是那个你从不提起的中国人吗？”皮埃尔早就察觉到她的异常，每次聊到过去，她都会刻意回避，“如果他真的重要，你为什么不联系他？”
云朵的心脏像被狠狠揪了一下。她不是不想联系，是不敢。当初的不告而别，是她亲手斩断了所有退路，她怕唐一白已经放下，怕自己的出现会再次打乱他的生活，更怕面对他可能存在的失望。
“有些事，不是想做就能做的。”她低下头，避开皮埃尔的目光。
皮埃尔没有再追问，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会等你，等你真正放下过去。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之后，皮埃尔依旧会陪云朵去拍摄，却再也没提过追求的事，只是默默在她身边，做她的摄影搭档和朋友。云朵的作品在他的推荐下，入选了巴黎青年摄影展，开展那天，她站在自己的作品前，看着照片里熟悉的东方街景，眼眶微微泛红。
“这张照片，拍的是你的家乡吗？”皮埃尔指着一张江边日出的照片，那是她临走前，在国内江边拍的最后一张照片。
“嗯。”云朵点头，声音有些沙哑，“那里有我很重要的人。”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