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进来吗?”
外面的帘子被他嚷得一动一动,光影像一条条玻鳞止不住的浮动,白色的布底在许久未出现的艳阳天里展现一幅沁人的模样。
准确的说,陶西两条胳膊被张诚和谭耀耀架着,只能费劲的用脑袋触动帘子。江狄往外吆喝了一声,示意他们进来的人别太多。
进来的时候,谭耀耀被脚底的砖头绊了一个磕碜,头顶直愣愣的怒在了陶西的后腰。
陶西哎呦一声就肉眼可见的滑倒在地上,双膝狠狠的砸在地板上,和屋里的四人直接来了个干瞪眼。
陶西呃……我也不知道今天几号了。
陶西就在这里给各位拜个早年。
说罢,还十分逼真的要弯下腰去。
江狄和尹柯嘴里念叨着“哎呦呦”赶忙把人掺起来,江狄习惯的顺嘴损了一句,“哪能让您给我们拜年?再说也没红包啊。”
他和尹柯拍拍裤腿上的灰,江狄贱兮兮的仰起头,“那老师,我现在给你嘬一个出来。”
陶西嫌弃的避开江狄的嘴,转头慈母笑的奔向夜昂。
陶西好好养伤啊。
夜昂您先照顾好您自己吧。
陶西一脸无语的看向夜昂旁边的那位,“这还不得仰仗他吗。”
权泉瞟了一眼,没有吭声。
谭耀耀好奇的想掀开被子看看夜昂的情况,手刚抓到被脚就被权泉擒住了手腕。
“别乱动。”有些没控制好力度,谭耀耀叫唤了一声,权泉条件反射的把手松开。
张诚有些慌乱的低下头,顺便藏好了刚刚自己也蠢蠢欲动的手。
“抱歉。”权泉皱着眉头,又是一副无话可说的样子。
陶西动了动肩膀,示意几人坐下好好谈谈。
众人面面相觑着,尹柯率先打破了沉默。
“权泉,看你一直心不在焉的,你能解释一下这段时间来发生的一切吗?”
权泉不吭声。
江狄又换了一种问法,“那你能告诉我们,你为什么参与其中吗?”
“抱歉,我不能。”
权泉神色无异,语气依旧的冷淡。
陶西心想这可真是好兄弟,一个一直说“我不知道”一个不停说“抱歉”,就是不说些有关提问的。
夜昂也发现了些端倪,他瞟了一眼权泉,权泉低着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
他轻轻叹了口气,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脸,让它尽量不那么苍白。
夜昂伸出食指戳了戳权泉的侧腰,权泉立马扭过头望向他。
“怎么了?哪不舒服?”
夜昂摆摆头,说“没有了,我只是也想知道那些问题的答案。”
权泉又迅速的把头低了下去,口袋里那枚金色的勋章像是不安的戳着他的胸口。
“我……”权泉声音越来越小。
“权泉,说出来吧。”尹柯发了话,“在基地里的那一段时间,我也知道你是有苦衷的。”
夜昂看向他,把那条银十字项链重新带回他的脖子上。
“好了,物归原主。”
夜昂权泉,我希望你在任何时候都要记得,你不是一个人。
夜昂你还有我。
像是受到了莫大鼓舞,权泉干脆也破罐子破摔。
“好,我说。”
“你们问吧。”
“那两个同学是不是你……”江狄问出了最想要知道的答案。
“……对”
几人马上感到窒息的死亡感,甚至开始有些后悔询问这个决定,张诚甚至有几秒钟就想拿着那把小刀扎进权泉的脖子。
“为什么?”尹柯问他。
“我的任务。”
“你明明可以选择不杀的。”陶西的语气有些颤抖,“他们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抱歉。”他用双手理着自己的头发,也是受到了莫大的煎熬。
众人不约而同的沉默,尹柯深知答案的重要性,也怕权泉什么时候又反了水。
“我在红质那里听到的‘王’你知道是什么人吗?”
“他是这里的主宰。”
尹柯这个世界是由他创造出来的?
权泉摇了摇头,“他只是掌控了这里。”
江狄那邢姗姗和沙婉你有没有看见?
“他们?”权泉微微调整了下角度,皱着眉头说“八成死了吧。”
江狄的信念最终万念俱灰,六神无主的瘫坐在地上。
夜昂坐在床上揉揉太阳穴,对于两个女孩的记忆也慢慢汇入脑海里,熟悉的,陌生的,亲身经历的,莫须有的一股脑地塞进头里。
冥冥之中的第六感告诉她,沙婉会活着吧。
沙婉和那个带着面具的神秘女人绝对有关联。
夜昂爷们儿,你还记得当时把我们从山洞里带出来的那个戴面具的女人吗?
权泉嗯了一声,询问夜昂这和其他人有什么关系。
夜昂不确信的眼神逐渐明朗的坚定起来,“她一定是沙婉。”
谭耀耀刚想问为什么,门帘又被人哗的一声撩开,班小松后面跟着焦耳,两人气势凶凶的走了进来。
权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隔着几人与他俩对视。
陶西焦急地挡在几人中间,费力地抬动自己的肩膀。
“别打架,别打架!”
班小松略过陶西,带着焦耳来到权泉身边,一点点仰起头,盯着权泉有些灰蒙的瞳孔。
“我们只有一个问题,”班小松从口袋里甩出身上的定位仪,“这个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