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长芳主和旭凤正担心锦觅,身后脚步声传来。
“长芳主,觅儿这是怎么了?”润玉前来花界,满脸怒气,身后还带着邝露。
小鱼仙官?听到门外润玉声音,锦觅精神一震,他声音中气十足,看来伤势已愈。起身到了门口,可想起来孩子的事无论是否与润玉有关,自己好像都难以面对他,锦觅又转回身,回到床边。
“觅儿,是我。”润玉站在门外,虽然满心恨意打定主意要带锦觅回璇玑宫,可眼下情形,这么多人似乎都担心锦觅的安危,润玉的心也控制不住地悬了起来。
“太子殿下,请回吧。”那个好几天都没传出一声的屋子里飘出一句话。
“觅儿,今日你若不跟我走,本座倒不介意给花界换一副百花凋零的景象。”
“润玉!锦觅大病初愈,她既说不见你,你怎可如此威逼与她?”旭凤是久经战场之人,润玉一来旭凤便觉得一股杀气袭来。挡在锦觅门前,旭凤朗声说到,“锦觅,你放心,只要你不愿意,没有人能把你从这屋子里带走。”
“旭凤,你觉得本座修为受损便奈何不了你么?”润玉说着,手中聚集灭日冰凌。
旭凤见状,示意长芳主离开,手中也聚集了一团琉璃净火。“太子殿下既然当日已另娶上元仙子,为何还对锦觅纠缠不休?”
“觅儿是本座心上之人,他日本座承袭天帝之位,她便是本座天后。本座自然要带她回去。”
“从前你缠着锦觅,因为与她有一纸婚约,如今父帝已经取消了你二人婚约,锦觅与你再无瓜葛!”
“锦觅是我的人,我断然不会放手。”
“润玉,当日你设下连环计,用锦觅不辨五色之症骗我取流光石,用流光丹哄骗锦觅与你灵修又引锦觅伤你,锦觅入狱你传信让我劫狱,只为拿到我和破军手上的兵权。如今太子殿下也志得意满,不知又想将锦觅骗回去接着被你利用在什么地方?”
“旭凤,从前我以为你只懂带兵打仗,想不到这诛心之论也是高人一等。觅儿可就是这样被你蛊惑,才喝了那落胎药?”
“殿下,锦觅的药中外来之药只有殿下一滴血,这毒从何而来,殿下心中怕是比旭凤更清楚。
“觅儿,旭凤说的什么血?”听闻毒物来源与自己有关,润玉施法推开了锦觅的门。
从榻边的地上拉起脸色惨白满眼泪痕的锦觅,润玉捏着锦觅的手腕,神色凝重地发问,“你取了我的血保胎,我却什么都不知道?你根本没打算让我知道他的存在?”
“太子殿下与太子妃伉俪情深,以后自然瓜瓞绵绵。这孩子不过是场意外,殿下实在不必放在心上。”锦觅站起身,却不肯抬头看润玉。
苦笑了一声,润玉松开锦觅,“只怕对觅儿来说因为是本座的孩子,所以不必放在心上。”背过身不在看锦觅,“跟我回璇玑宫吧,我知道你也不愿意见我大开杀戒。”
“太子殿下,对不起。”锦觅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说了一句话。
见锦觅不肯跟自己走,润玉又转回身,“忘记了,如今你既与旭凤逃出天界,想必是早就再续前缘了吧。”
眼神无华,锦觅盯着润玉,“殿下如今娶得如花美眷,锦觅为何不能再遇良人?”
“锦觅,今日本座迎娶你,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你若不跟本座回天界,本座不惜将你梦中所见变成真的。”
花界没有能力与天界兵马抗衡,锦觅也不愿意长芳主为了自己跟润玉刀兵相见,所以尽管旭凤极力阻拦,锦觅权衡之下还是选择跟润玉回了璇玑宫,润玉封了门窗,锦觅到了屋里才发现屋内设了灵位。
“洞庭君?洞庭君隐居云梦泽,一向身体康健,怎么?”
“觅儿。”扔出那封飞白体字迹的密报,润玉给洞庭君上了柱香。“这恩怨由来,你便对着母亲灵位说个清楚吧。”
看看地上那封密报,字迹与自己的一般无二,锦觅才明白润玉今日到花界不惜血洗花界也要带自己回来,不只是为了刚刚失去的孩子。
“殿下如何看此事?”
“这密报定是有人仿了你的字迹,若你心中真的有我,见我娶邝露由爱生恨或有可能做出此事。可栽赃之人并不知晓你心里的人是旭凤,太子殿下在你眼中可有可无。”
“殿下就从没想过我是为了旭凤重回天界翻出旧事打压太子殿下?倘若此事闹大,朝野尽知,只怕殿下也坐不稳这太子之位。”
“觅儿,你可有那么一刻心中是有我的?”听锦觅说着理由,润玉只觉得全身颤抖,不禁握紧了拳头。
“殿下,如今锦觅身处璇玑宫,是何罪名?如何发落?全凭殿下就是。”锦觅闭起眼睛,不再理会润玉。
“殿下,我煮了些补汤给锦觅仙子。”门外邝露声音响起,润玉施法开了门。
“露珠,你有心了。”从邝露手中接过食盒,润玉拉着邝露坐在一边。
“锦觅是殿下心上之人,如今仙子有孕,邝露自当尽心照顾。”
“可惜觅儿与那孩子缘分浅。”润玉叹了口气,“露珠,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
“殿下……?”
“本座想纳锦觅为侧妃。”
邝露听完温柔一笑,可还没等邝露说话,就听到锦觅的抗议声。
“洞庭君新丧,殿下不可操办喜事。”
“娶妻大喜自然不可,本座今日不过纳妾。与露珠报备一声就算礼成。”润玉说着,从邝露拿来的食盒记端出汤,转身自顾和邝露说话,“露珠,锦觅初来璇玑宫,不如让她早点休息,你随我回寝殿吧。”
“是,殿下。”邝露应着话跟润玉出了门。
“我这么快就纳妃,也是委屈你了。”门口,润玉哄着邝露。
“殿下钟情锦觅仙子多年……”
“露珠想多了,本座与她有了肌肤之亲,她若再与别人一处,恐天界议论纷纷而已。”帮邝露扶了扶头上的步摇,“走吧,回寝殿。”
听着门口润玉远去,锦觅一个人坐在桌前,盯着邝露送来的汤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