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荫手足无措地在原地愣了几秒,似乎最近自己身边发生的事,遇见的人总能出乎她的意料。这种紊乱的生活让橙荫心力交瘁,一次又一次地突发状况让她应接不暇的同时,心里的愤怒与不满也在一点一点累积着,压抑着。橙荫望着眼前这个抢夺自己的手机又对着自己师兄直呼其名,甚至语气不善的女人,忽然怒火攻心……
她一把将自己的手机拿了回来,目光阴沉地逼视凰灿。
凰灿此时正在气头上,见身边的女人如此强横地拿走了“自己”手里的手机,又用阴霾的目光盯着自己,不免失去理智,火冒三丈地厉声质问道:
凰灿“你干什么?!”
橙荫闻言见对方蛮横地抢走了自己的手机,反而还理直气壮地质问自己,她气极反笑,头脑竟也渐渐冷静下来,冷笑道:
橙荫“我干什么?!你抢了我的手机我反而还要问你干什么?!”
说完手指了指特案组的方向又讽刺道:
橙荫“这就是特案组,用不用我陪你进去自首,好争取个宽大处理?!”
凰灿自诩从小到大都没有人敢跟她用这么强悍的气势说过话,又想起她刚才柔声细语跟金忱通话的样子,一时头脑发热,怒不可遏,指着橙荫地鼻子,眼眶发红,微微战栗:
凰灿“你…你…你!”
“你”了半晌,竟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橙荫挑衅地扬起头,亦不肯相让,挑眉道:
橙荫“我怎样?!”
电话那头的金忱听闻两人似乎都来势汹汹,心知凰灿为人跋扈却莽撞冲动,容易被人捏住短处,而橙荫这个师妹向来强势锐利又心思缜密。两人碰在一起,怕是凰灿要吃亏了。
于是他只能强迫自己先冷静下来,稳住情绪对橙荫道:
金忱“荫荫,你别跟凰灿一般见识,她是小孩子心性,你先回来听我慢慢跟你解释…”
橙荫听到金忱如此说来,心知他是要替凰灿讨个人情。
她看了凰灿一眼。
本来看在师兄的面子上正欲作罢,但凰灿此时本就觉得自己十分委屈,又听闻金忱如今竟如此“不向”自己说话,反而去“讨好”眼前的这个女人——他叫她荫荫,却称自己为凰灿。他说她小孩子心性,就是说自己没这个女人懂事,他还说要给她解释,却不曾给自己一个交代…
橙荫“你是他现在的女人?!”
凰灿眼神锋利地朝橙荫的方向步步紧逼,尖锐地责问道。
现在的女人?
橙荫自然听出凰灿的弦外之音,这么说你是以前的了?
橙荫挑眉,不动声色地将凰灿通身打量了一遍,又思及金忱方才焦急担忧的样子,心下便笃定了几分。
不过她亦不想就此示弱,只当挫挫凰灿的戾气,给她个记性,免得日后再如此鲁莽行事。
橙荫冷哼,换上一副不屑一顾的笑脸,似是而非地傲然答道:
橙荫“我是不是,与你何干?”
电话那头的金忱自然将二人势同水火的情形听了个一清二楚。
无奈远水救不了近火,只能记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忽然,他心念一动,灵光一闪,疾步向外面的咨询室走去…
橙荫这种模棱两可又傲慢的态度此刻听在凰灿耳朵里,便只以为她是默认了与金忱非比寻常的关系。
冲着电话那头的金忱歇斯底里地怒骂道:
凰灿“好你个李金忱!口口声声说爱我一辈子,我们才分手多久你就又有新欢了…?!还是说没分手之前,你们就已经背着我勾搭在一起了?!”
岂料电话那头的金忱对她的咆哮充耳不闻,默不作声,好似已经挂断了电话。
橙荫闻言,倒似真的生出几分不悦来,这姑娘气急起来怎么就如此口不择言?
橙荫“你说话放尊重些!”
橙荫这话说的不轻不重,却颇具威严。奈何眼前的凰灿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丝毫没有被她震慑的意思,反而愈发来了兴致般,言之凿凿,理直气壮地反问道:
凰灿“我不尊重?!究竟是我不尊重你们还是你们不尊重我?!你有本事跟他勾搭在一起,没气量承受我的质问?!难不成是心虚?!”
橙荫平日里也是个有脾性的人,到此刻才是动了真气,竟跟她较起真来,掷地有声字正腔圆地道:
橙荫“真是笑话!我行的正坐得端有什么可心虚的?!倒是某些人,先是蛮不讲理的抢了我的手机,现在又在这里无理取闹的拦住我的去路!我倒要问你,我凭什么要接受你的质问?!”
凰灿被橙荫如法炮制地反问逼迫的顿口无言,其实她也自知自己理屈词穷,只是心有不甘,亦不愿输了气势。
片刻间她又见橙荫目光如炬,咄咄逼人地道:
橙荫“只一点,我便不太明白,你与金忱分明已经分手,你又以什么立场在这里逼问我?!”
橙荫的话似晴天霹雳,打得凰灿措手不及,她难以置信,却又自欺欺人地摇着头哽咽道:
凰灿“…这是他告诉你的?…”
凰灿只觉自己心如刀绞般痛彻心扉,她红着眼眶,眼泪随着眼部神经的跳动滑落脸庞,她的眼睛里含着泪水,面前一片天旋地转,踉跄几步,颤抖着堪堪扶住墙壁。
橙荫见她勉强靠着墙壁的重力支撑着自己,却还在机械地摇着头,嘴里喃喃地重复着:
凰灿“…不…不…不可能,这不可能…你骗我的…你胡说…”
橙荫见状,心下不落忍,暗骂自己似乎打击地“用力过猛”了。
都是女人,她怎不了解凰灿的痛处,看着凰灿如今怅然若失到神志不清的模样,她倒是与她生出了几分惺惺相惜同病相怜的味道…
橙荫“我没有胡说,不过——…”
凰灿“你胡说!”
凰灿突然声嘶力竭面目狞恶地扑到橙荫面前,扯住她的衣领咆哮道:
凰灿“是你逼他的!一定是你逼他他才会这么做的!你知道我们的感情有多深嘛,我们是从小在一起的,他那么刚正不阿那么负责任的男人怎么可能不要我了…”
橙荫被她晃得头晕眼花,知她现在已经几近丧心病狂,只能抓住她的手臂试图反抗,但她既不愿伤了她,也不愿凰灿伤了自己,有所顾虑之下反抗盛怒之中的凰灿似乎有些力不从心。
白沐霜“你们在干什么?!”
远处传来一声惊呼,白沐霜大步流星地朝橙荫和凰灿跑来,拉开失控的凰灿,厉声呵斥道:
白沐霜“特案租是秉公执法的地方,不许打架!”
凰灿一把推开白沐霜,怒火中烧道:
凰灿“连你也要管我们的闲事!”
白沐霜重心不稳,向后栽倒在地,愤愤不平怒吼道:
白沐霜“我不敢管你们的闲事!这里是特案组!要打你们出去打!别让我们为难!”
凰灿也是一个爱憎分明的直爽之人,随即点点头爽快地朗声道:
凰灿“好!我不为难你们!”
转而看向橙荫寻衅道:
凰灿“我们出去打!”
炤映“奉陪到底!”
只听一阵沉着威厉的男声仿佛从四面八方,由远及近地传来,在寂静悠长的走廊回荡,余音绕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