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凉
澜凉“头儿,我问过橙荫是否知道凰灿与金忱的恋人关系,但橙荫说,具她所知,凰灿与金忱已经分手有一段时间了。”
秦淮安“去查!如果他跟凰灿在案发前已经分手,那么他怎么知道这个时段凰灿会在特案组协助调查,而不是在学校教书?另外也要去查查炤映跟橙荫…”
澜凉似乎跟秦淮安的思路略有不同,沉吟了片刻道:
澜凉“其实我觉得金忱未必知道凰灿在特案组,但是炤映却是知道的,只要金忱告诉炤映凰灿跟橙荫起了争执,炤映不用脑子也能想到她们肯定都在特案组…”
秦淮安赞同地点点头,却又斩钉截铁地沉声道:
秦淮安“但是他跟凰灿是否分手这一点确定无疑三个人的说辞是矛盾的,现在只要有一个疑点,我们就要彻查下去!”
说回另一边,白沐霜沈澈两人见金忱已经前往审讯室去跟凰灿碰面了,也从会客室里走了出来和秦淮安与澜凉碰头。
秦淮安“炤映怎么说?”
沈澈“他说是金忱给他打电话说橙荫跟凰灿在特案组发生争执让自己去救场。”
听沈澈如此回答,秦淮安慎之重之地又一次问道:
秦淮安“你们确定是金忱自己告诉炤映凰灿在特案组,而不是炤映自己分析出来的嘛?”
白沐霜笃定答:
白沐霜“我们确定!”
说着将一个优盘递给秦淮安道:
白沐霜“这里有金忱与炤映通话时,炤映录下的音频。”
金忱似乎觉得从会客室到审讯室这段路程极其漫长,他每走一步,就像重新走过他和凰灿的种种曾经一般。
与凰灿相识相知到相爱相许的这些年,
他一共伤了她一次。
骗了她两次。
再多的海誓山盟,温情缱倦,终究抵不过那不堪入目的真相一次又一次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
她抢了自己的班费,几次追讨后无果,金忱也曾想过要告诉老师,但不知为何,当班主任主动问起为何这次的学习资料迟迟不能到位时,他的脑海里恍惚的,却全然是那天灵气逼人的黄衣少女躺在草地上无忧无虑的模样…
最终脱口而出的,是他学子生涯中的第一个谎言…
望着班主任不疑有他的模样,金忱暗自赌誓,这是他第一次欺骗老师,也绝对是最后一次!
带着欺骗老师的愧疚心理,金忱更孜孜不倦绞尽脑汁地与凰灿周旋。
凰灿似乎对这种你追我感,猫捉老鼠的“游戏”兴致盎然。他越是纠缠不休,她就越是千方百计地逃。
甚至很长一段时间,她利用自己想要拿回班费的迫切之心,对他百般戏弄。
他觉得凰灿已然把自己当作调剂生活的笑料,少年自小成绩斐然,做惯了那卓尔不群的天之骄子,自然心高气傲,从未如此挫败,一股耻辱感在他的心底油然而生。
一个天气晴好,清风送爽的周末,全班同学们约好了一起去离学校不算太远的凤凰山爬山踏青。
此凤凰山虽比不上那磅礴巍峨的风景名胜,但住在附近的学生和老人倒是十分钟爱。闲暇之时到这座山上放松心情,舒缓压力,也算能与大自然亲近一番。
彼时同学们,三两为伴,嬉笑打闹地向山顶爬去。班里有几对你侬我侬的小情侣,也在此时十指紧扣,相携相依的模样,颇有几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味道。
金忱见无人注意,便几步凑到凰灿身边低声警告道:
金忱“凰灿同学,你最好快把班费还给我,否则别怪我告诉老师。”
凰灿闻言一脸无所谓地笑道:
凰灿“你尽管去告好啦,你也算是半个七尺男儿,想不到也学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跟大人告状!”
说着她偏过头用眼角余光去瞥他,
凰灿“告状的时候会不会抹几颗金豆豆啊金忱同学…”
金忱“你!”
金忱只觉自己的骄傲此时全然被凰灿踩在脚下,极力遏制着怒斥道:
金忱“你快把班费还给我!”
不料凰灿却在此时突然靠近他的耳畔,金忱躲闪不及,凰灿温热的气息渗入他的肌肤,鼻尖隐隐嗅到女儿家特有的清香…
金忱一时恍惚,只听凰灿娇灵的声音在耳边萦绕:
凰灿“想要拿到班费,你就来追我啊…”
说完凰灿欲往更高的石碣上跑去,金忱以为自己又被她戏耍,羞愤之余从背后一把拽住凰灿纤瘦白嫩的胳膊,凰灿重心不稳,脚下一轻,竟直直向后栽倒,金忱大惊失色,一时反应迟钝,没有拉住凰灿…
凰灿在爬山过程中不幸失足滚下山的消息在学校不胫而走,学校领导当即大张旗鼓地对学生家长呼吁学生以后再去爬山,最好有家长的陪同,做好防护措施,穿防滑的运动鞋等等…
甚至有很多学生家长更煞有其事地责令自家孩子不许再去爬山…
凰灿被急救车拉进医院时,医院的诊断是全身多处擦伤,右腿粉碎性骨折,左胳膊脱臼,并伴有轻微脑震荡…
虽然这些伤势听起来很严重,但所幸凰灿在入院后的第四十分钟,就清醒了过来。
她托守在医院的同学带给金忱一本练习册。
金忱收到练习册之前,正准备去父亲的办公室告诉父亲是他把凰灿拽下山的,他需要为凰灿承担责任,无论后果是什么!
但他绝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个时候收到来自凰灿的东西…
他带着讶异和不安翻开那本练习册,进入眼帘的是凰灿灵动娟秀,字如其人的笔迹…
在她专门夹着书签的那一页,整齐洁净的放着他一直想要讨回的白费,旁边还附有一张写有留言或者说叮嘱的便签…
——别告诉任何人,也不要再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