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灿在看见金忱的一刹那,骤然像个孩子一样哭出声来,乳燕投怀般像他扑去。
金忱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接住她,一边扶住她的臂膀,一边为她稳住上方不停动荡的点滴。
侧身坐在床边,让她枕在自己膝头。
凰灿又动了动,将头抵在他的心口,环住他的腰身,抽泣地道:
凰灿“…金忱…我们和好吧!…我再也不对过去的事耿耿于怀了,再也不对你乱发脾气了…你不要离开我…没了你…我可怎么办啊…”
说到最后,凰灿又一次大哭起来,带着哭腔的尾音,疼得金忱几乎也要与她一同落下泪来,他压下酸楚,眼中却含泪地扯了扯嘴角,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发顶,爱怜地轻笑:
金忱“…傻丫头…我们什么时候不好了?…我们一直都很好呀…”
窝在金忱怀里的凰灿点点头,
带着鼻音也娇憨地破涕为笑:
凰灿“…对,我们一直都很好!…”
金忱闭上眼睛,一行清泪缓缓从眼眶中流下,他歪低下头,与凰灿的额头相抵。
凰灿懵懂地问:
凰灿“…你在干嘛呀?…”
金忱温润的声音饱含期许,脉脉温情地答:
金忱“…我在一本书里看到,夫妻二人若能日日如此,佛祖见了,便能许二人生同衾,死同穴。…”
凰灿愣了一会儿,朱唇轻启,眸中眼波犹如一池春水荡漾,柔情似水地喃喃细语:
凰灿“…生同衾,死同穴…”
注:『夫妻日日额头相抵,佛祖见了便能许二人生同衾,死同穴』的梗,取自小说《艳骨》不妥可留言删除。勿撕。
金忱又陪了凰灿一会儿,见她情绪逐渐平稳,才叹息一声心疼地怨道:
金忱“我才一天没见你,你就把自己弄成这样。”
凰灿心虚地吐了吐舌头。
金忱捧起她的脸颊,注视着她清澈的双眸,意味深长地恳切道:
金忱“…凰儿,答应我,我希望你一个人,也能够坚强…”
凰灿闻言,心底顿时涌起一阵慌乱,她似乎穿透了金忱的内心深处,从他的心绪中抓住了什么,又似乎空空如也般。
凰灿“…什么一个人!我不要一个人!…”
凰灿牢牢地握着金忱放在自己脸颊上的手掌。
金忱就清浅地笑,闪烁其词地轻声哄着她:
金忱“是,凰儿不会一个人。”
说罢,又将凰灿慢慢拥入怀中。
凰灿窝在金忱怀里,看不清他的神色,却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抱着金忱的手臂紧了又紧。
这边炤映独自坐在寂静的走廊里,回想着橙荫的一颦一笑,情不自禁地泛起一丝笑意。
——嗡。
正想着,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炤映有预感是橙荫的电话,
便毫不犹豫地按下接听。
只听电话那头传来橙荫焦急凝重的声音:
橙荫“炤映!如果金忱要走,你一定要拦下他,让他跟凰灿说清楚!”
说完便匆匆挂了电话。
炤映看着这通突如其来的电话略感不适,还未来得及思索,金忱便拉开了留观室的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炤映赶忙迎上去。
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
炤映“医生说她已经没大碍了,不用担心。”
金忱疲惫地笑了笑,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金忱“她已经睡着了,还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橙荫一会儿也会过来,我有很重要的事,今天凰灿就拜托给你们了。”
炤映立刻神色犀利,面容严肃地反问道:
炤映“什么事比凰灿还重要?”
金忱躲过炤映的目光,闪烁其词地回答:
金忱“家事。”
凰灿“你们家怎么了?!”
炤映和金忱齐齐回头——
本来应该“睡着”了的凰灿,不知何时从留观室里走了出来,就扶着门框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