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云住的不是楼房。
而是一个更贴近原生态的小院。
金忱推开那扇带着锈迹的铁门时,凰灿恍惚有种穿越时空的错觉。
彼时李正云正腿脚稳健的站在院中与二儿子金樨打太极。
金樨听见响动回过头,见金忱身边带着凰灿,一时惊愕的目瞪口呆,愣在原地不知所已。
旁边李正云的目光也死盯在凰灿白净的面容上,却面无表情,好似极为平静。
金陵“你们来干什么?!”
倒是金陵先反应过来,抄起旁边扫院子的扫把,朝二人挥去:
金陵“给我滚出去!”
金忱“金陵!”
金忱大喝一声,一边将凰灿护在身后,一边被金陵逼得连连后退。
凰灿“…咳咳咳——…”
凰灿被扫帚上扬起的灰尘呛的流出眼泪来,只能用手勉强捂住口鼻。
金陵“哼!”
金陵睨傲地冷哼,斜视着凰灿言辞犀利,甚至不堪入耳地讥笑道:
金陵“怎么?娇生惯养为所欲为的大小姐这就承受不住了?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原来不过是个空有其表的酒囊饭袋!”
金忱见他防守不住,便一个箭步冲上去,夺过金陵手里的扫把,狠狠摔在地上。
金陵“好好好好!”
金陵张扬义愤地大笑三声,面色益发阴沉道:
金陵“看来哥哥你是当真要为了这个女人,不认弟弟和爹了!”
金陵伸出手指,直指凰灿,怒不可遏。
金樨“金陵,你别这样,来者是客,你这样反倒叫旁人说咱们李家不懂礼数。”
木讷寡言的金樨平日里为人克己复礼,墨守成规,见弟弟如此偏激,有些看不过眼,走到金陵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声劝解道。
金陵“我管那帮庸人的口水作甚!”
金陵怒火中烧地拂开了金樨的手:
金陵“你可别忘了,爸爸究竟是如何疯的!流浪的时候又受了多少苦楚!若不是那个孽障执意要自废前程,咱爸又何至于此!”
对于金陵伶牙俐齿的言辞凿凿,作为兄长的金樨亦无可奈何。这个弟弟向来我行我素,喜欢剑走偏锋,为人处世自有一套理论。
且性子执拗,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旁人便难以动摇。此刻凰灿与金忱的事被他捏了短处,怕不会善罢甘休。
若金忱亦不肯想让,只怕这兄弟会针锋相对,势同水火。
金忱“金陵!”
此刻金忱也被激起了些许脾性,义正言辞地辩驳道:
金忱“你不要混淆是非,在这里巧舌如簧,空口无凭的乱说!我是个成年人,自己的前途什么德行,凭我自己心里有数,和凰灿无关!”
不知如何是好的凰灿眼见兄弟俩越吵越凶,金忱也颇有要将自己置身事外的意思,只得忍下心中难堪,硬着头皮走到金忱身边,同他并肩而立。
目不斜视地注视着对面怒火冲天的金陵。
凰灿“金陵金樨,我——…”
李正云——“孽障啊!”
站在旁边一直置身事外,无波无澜的李正云突然双目猩红,发出一声歇斯底里地长戾,举起手边一口不大不小的木缸,朝凰灿张牙舞爪地砸了去过。
在场的人皆是大惊失色。
凰灿更是吓得呆在原地,只等那木缸飞来将她砸个头破血流。
金忱率先反应过来,反身扑到凰灿身前,迎面替她挡下一击。
便浑然栽倒在地。
凰灿——“…金忱!…”
金樨——“…哥!…”
金陵——“…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