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回忆脱身出来,江易余沉沉的将闷在胸口的一口气吐出,无论是钟虞佳是谁心中的不可撼动…
她都难辞其咎。
又过了半个月,一切局势才全数安定下来,江易余给蒋静茜和钟虞佳安了莫须有的罪名彻底赶出了他们所向往的繁荣,至于吴家这边,除了吴远韫,吴霖还是给其他人留了后路,只是不允许他们任何一股势力出现在吴氏。
当晚,江易余处理公司事宜之本就累的不行,但又想到包里的东西便在洗完澡后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盯着钟摆等着。
玄关迟迟没有动静,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睡过去的,直至感觉到有人靠近给她盖上了什么东西,她一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猛然受惊似的拽上来人的手腕睁大眼看向他。
江易余.“哥哥!”
深邃的葡萄眼让她愣了愣,过于赤裸的现实将她撞得喘不过气来,江易余快速的别开视线松开他的手。
江易余.“你回来了。”
看向已经到一的时针江易余大致也猜到吴霖去了哪里,今天刚好是他的生日,自然是要跟那个很重要的人在一起。
吴霖“怎么不回房间睡。”
吴霖站直身体,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江易余.“有事找你。”
江易余扭了扭因为睡姿而僵住的脖子,紧接着将一支笔和一份裹着透明文件夹的纸张递给他,
江易余.“诺,这次是迟到的生日礼物。”
吴霖的视线缓缓落在封面巨大的黑体:离婚协议书。
江易余.“我已经签好了,帮我跟沈小姐说声对不起,拖了你们半年。”
见文件被他沉默接过,江易余愉快的挑了挑眉,
江易余.“恭喜你恢复单身。”
吴霖不冷不淡的瞥了她一眼角儿坐在她的身边翻开文件,
吴霖“一直以来都只有你单身。”
江易余.“……”
虽然…很对,但是她现在是被这个大冰山给怼了吗?
吴霖没有再理会她,他扫了扫条例突然眉心微皱,
吴霖“你什么都不要?”
江易余.“嗯?”
江易余回过神,待理解了他的意思之后她轻笑出声,
江易余.“我和你本来就是各自谋利的关系,要了你什么东西倒是显得我和你不清不白。”
她抱着毯子站起身,
江易余.“你能配合我我已经很知足了,明天我就会收拾东西搬出去。”
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江易余反倒是睡不着了,她辗转了半个小时后赤脚下床走到阳台,懒懒的搭在栏杆上,晚风睡着她只穿了一件丝绸睡衣的身体有点冷。
江易余垂首看着无名指上毫无意义的戒指,轻而易举的摘了下来,样式简单但却价值不菲的戒指即使在黑幕中璀璨夺目,江易余面无表情的收拢掌心隔绝了视线。

她缓缓抬眼看向星光寥若的天空,本以为的解脱却迟迟没有到来,分明…她该惩戒的人都有了结局,可她依旧是觉得压抑的难受。
甚至比在法国的那几年更加的难受。
她没有了可以去转移注意力的东西,她不知道剩下的日子该怎么去虚耗,一大串的人生就这么被空出来无处归一。
江易余其实是知道的,虽然别人的结局再怎么支离破碎,那个人的结局依旧岿然不动。
朴灿烈,我们拉过勾的,你说过我们不会分开而你会陪在我身边,你说过以后不许我在你叫了我三声之后还不应,那我喊喊你,你能回答我吗?
她双手合拢,手指渐渐交叉在一起,她闭上眼任由风拂起她的长发盖住了她眼睛,有些痒,像是预知后事的提前安慰。
江易余.“朴灿烈”
第一声,只有风吹散枝丫的声音。
江易余.“朴灿烈。”
第二声,她听见了自己平静的心跳声。
江易余.“朴…”
手心的戒指咯着她生疼,连声线都跟着冷意颤抖起来,她依稀能感觉到眼眶里翻滚的热浪。
江易余.“灿烈…”
第三声,只有大自然的回馈,她睁眼淡然的盯着不曾变动的夜景,黯淡的眸子里收揽着她无以言语的忧伤,她渐渐的弯曲脊梁慢慢的将额头贴着手背。
太不公平了,为什么只允许你不理我。
哥哥…
我好想你,真的很想你…我想再听听你的声音,我想再听听你喊我小鱼儿,我…想见你。
我只愿当你是去了我还不曾达到的孤岛,你只是迷了路才不得已给我一个安慰让我不要担心,你也只是消失一会会…
你会等我的,对吧?就像我现在等你那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