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亲自看世际镜书？你可知道，除了我和千年狐灵以及百年花魔，这世间再没人敢来看这本书。重重冰锥刺骨伤寒之痛实在难忍，即便如此，你也要带阿瑶一起试一试吗？”
不管过去有多厉害，现如今，辰栎已经几千年没有适应王者大陆的灵气氛围了，怕会吃不消…
露娜的笑还是温温的，不带任何鲜明的感情，却让小鹿女有些害怕，认识露娜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冷冽的她。兴许这才是她身为天地之女真正的姿态。可是，是退是进阿瑶心里没个主意，一边的鸟儿跃跃欲试，可是鹿儿瑟瑟发抖。
阿瑶知道自己最拿手的是感知力，能够预见的危险，她不会想去看。
可谁知下一瞬，露娜就一指点在她脖颈处的脆弱的地方，瑶就沉沉睡去了。
“鬼谷长老说，阿瑶只有在凉纨城生活的记忆，即便以往真如你所料，可她知道了过去，也是徒增伤感。”
露娜轻轻摸着鹿角，施法让她睡得更沉些。
辰栎看着露娜怀里的小鹿女，伸手而又缩回，他一直知道，他心底有处空缺。云空上千年的光阴都不曾影响他分毫，只一见到她，竟动了想要补充完整的心思。
“我要去。”
“那么，你就去吧。”
露娜轻叹了口气，将泪晶痕揉在瑶的心上，希望能尽全力护她周全。辰栎接过小鹿女，与露娜匆匆一别，入了四重镜的小结界。四重境似乎是感知到了什么，变得流光溢彩，不似平常那般平稳豁然。辰栎心中一沉，怀中的小鹿睡得依然很安稳。
世际镜书就在眼前。巨大的琉璃边框之中，银色镜面闪烁成了一张星盘，隐隐向外散着刺痛的感觉，果然啊，若非神女露娜或者是天命双重的狐灵和花魔，确实躲不过这种疼痛的侵蚀。露娜的宝石发出幽蓝色的光，为阿瑶全力护持。
辰栎采了身旁的气息化为云片，将阿瑶放了上去。世际镜书的四块镜书面齐齐变幻了银色的光辉，辰栎用翅膀划开“万灵”镜书面，镜书便变幻成一本两尺厚度的金色典籍，他想要的故事，就在其中。
最终还是迟疑了，瑶也终于醒来，望着书页上一身粉灵的自己还有一身云白色的鸟儿，吓得有些不敢看。还有的是看不懂，那些人，那些事，她从来都不曾见过经历过，可置身其中的，好像确实是她自己。
她有些纠结，扭头去问身旁的辰栎，却见他愁眉紧锁，像是在经历什么难以忍受的磨难，珠汗滴落，阵阵难以言喻的压抑袭来，阿瑶有些动容。
“鸟儿大哥？”
瑶探头去看，见不到他平时的戏谑面容，只是严肃，十分伤感。
他一把拉过瑶，将这只娇小的鹿整个护在翅膀下，瑶微微一愣，只看到他翅膀的颜色正逐渐变成镜书中的色彩。
辰栎此时完全没看起来那么轻松。压抑，难以呼吸，疼痛，耳畔是逝去的生灵的声声嘶鸣，眼前的视野变得越来越模糊，周遭的气息似乎要将他撕裂。
他忍受着来自世际镜书的责难，也始终不肯放下瑶，过去种种，简直难以相信，但是没有让人可以怀疑的地方。
终于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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