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四

家里的这些个弟子什么的都来了，女眷来的也不少，作为家中的长女，于彦珺自然是要以主家身份作陪。

“少司命可是咱们京中女眷里独一份的尊荣。”

“就是就是。”

……

好不容易送了客了，于彦珺还没等耳根子清静些，就被孟鹤堂给逮住了，“我说怎么没见你，原来是同这些个娇客一起呢。”

“去。”她用团扇轻轻敲了他胸口一下，“你这是嫉妒我呢？”

“哪敢哪敢，”孟鹤堂顺势把她捉入了怀中，“谁敢嫉妒咱们少司命。”

她推开了他，“去。”

他顺势牵住了她的手，“带你去逛逛好么？”

“不骑马。”她难得撒了娇，“冷～”小奶音都出来了。

“都听少司命的。”

因为用的是于府自己的马车，倒是比旁的马车少些颠簸，“累不累？”孟鹤堂让她躺在自己膝盖上，身上还给她盖着狐裘皮的毯子，车上还焚上了一炉他特配的安神香。

“累，”她难得能如此放松，“你这香倒是好闻。”

“专挑了你喜欢的，”他给她用的香，几乎都是仅供她一人所调，“累了就睡一觉？”

她拢了拢毯子，“也就你才疯魔了这个时候出门。”

“要不怎称得上惊喜？”

孟鹤堂带她来到一处宅子，“去年年初，我便选中了这个宅子，这急赶慢赶也赶在年前修整好了。”

“你不是在康平坊有一个大宅子么？”她抱着他的胳膊。

“这个宅子是官府罚没的一处，”他搂着她，“离你们司天监近些。”这宅子的结构、布置都是依着她的喜好，“你若是累了，就来此处歇息歇息。”

“可我，”她可是在一个不能随意收受财物的官职上，“不好收这般大礼吧？”

孟鹤堂伸手给她整理了钗镮，“这珠翠最衬你了，”整理好了之后，笑着看她，“你是我一手带着长起来的妹妹，我送你一两处宅子怎么了？”他的生意，不需要求助京中权贵，反倒是权贵们时常有求于他。

“我……”她拢了拢自己的狐裘，“哥哥如此对怜奴，怜奴无以为报……”

若是以身相许呢？他还是没有问出口，“冷了吧？我带你进里屋吧。”

康平坊孟四郎孟官儿烹得一手好茶，香气四溢，茶末厚薄均匀，“尝尝？”他笑着把杯子推给她。

“不错，”她取了杯子，浅尝一口，“你这屋子怎么没有熏香啊？”

“这不是久闻于相府上小娘子居京城香道之首，”孟鹤堂一个眼神，就有人把东西端了上来，“不知在下能不能有幸品鉴一二？”

“孟哥发话，怜奴岂敢不从？”

“开了年，你就要给大林算及冠礼的日子了？”孟鹤堂给她添了茶。

“对。”她笑着，“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是及冠礼的祭酒。”

“这不是是大司命……”

“这太史鉴的司鉴可已经空了小一年了。”太史鉴和别的衙门不一样，只有一阶一阶往上升，往别的衙门走，却是没有别的衙门往他们这调的。

“你是说……”

“这不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