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裹着一身蓝紫色的长袍,处在“三年前的ATLS”高塔外,树林虽矮了些,但已经初露枝芽,我估计应该是初春。
果然这躯壳不是自己的,从黑色的长发可以看得出来,但身上也没有什么标志性的可以知晓身份的东西,只能自己摸索了。
不过,为什么又是女体?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我走近高塔,高塔上真真实实地存在着一个显眼的标志,看起来像是曼陀罗的形状。
不过,如果真如蝠姐所说,这个标志被擦除的话……为什么呢?
而且我不敢保证,蝠姐说的话全部都是真的。
万一这里并不是ATLS,而是一处相似度极高的建筑怎么办?万一这里不是过去,或者是未来,或者是二三十年前怎么办?万一我只是在做梦怎么办?毕竟这些太不真实,而且我有点不相信眼见了,更何况这些成立的前提,只有蝠姐的一番话,而人心叵测,天知道她说的到底几分是假。
不过,如果我现在不迎合蝠姐说的做,还不知道她能拿我怎样,不过从蝠姐的逻辑和行为举止来看,应该不是普通的人,也是个厉害的人物,不能忤逆,否则我就更无法依靠自己找到出去或破解的办法,所以只能先按照说好的办事了。
“蝠姐?”我试着用正经的意念同蝠姐联系。
“能听得到。”蝠姐的声音就像环绕在周遭一般,十分清晰,“放心,这声音只有你听得到,安全系数非常高。”
我多少放了一些心,试图靠光滑的墙壁端详自己的面孔,但无济于事。
“你身上没带什么小镜子之类的吗?”蝠姐问道。
我已经把全身上下翻了个遍,除了几百块钱,实在是没找到什么实用的东西,但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伤痕。
这副躯壳的主人大概已经升天了,但我连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更别说她是谁了。
我突然想起,之前在走廊听到那些黑袍人好像说过,在林中有个小湖……像这样的自然景观,隔个两三年大概差别不大,运气好的话还能找到一栋房子。
我将所想告知蝠姐后,却只听到了微微的鼾声。
……又睡着了,这是真累还是真无聊啊。
只能自力更生了。
在树林里摸索了一阵子,总算看到一点波光。
我舒了一口气,顺着光寻去。
光的尽头,是林中一片较开阔的空地,空地中央,一口不大的湖——这个大小,不能算湖,顶多算池塘,好像是连通着什么地下水的通道,虽然地上看不到溪流之类的,但水算是很清,没长多少水藻或者青苔,还能依稀看到里面有鱼游动。
果然,旁边有一个小屋子,大概就是那黑袍人口中那个“看林人的屋子”。不大不小,是木头搭建的,看起来还挺清净的。
来不及想太多,我走近湖边,准备揭开自己躯体的神秘面纱。
而等到真正看清时,却吃了一惊。
这……跟蝠姐,一模一样!
“蝠姐!蝠姐!”我急切地喊道。
“怎么了……”一丝带着不满的声音响起,看来是强行被我叫醒了。
“这躯壳,长得跟你一模一样!连头发都……”我这才想起,这一头水草一样的黑发,跟蝠姐也是配套的。
“哈?”蝠姐一下子清醒了,我能听到铁球中锁链的碰击声。“你凑近湖,我看看。”
我再次爬向湖边,直到自己的全脸倒映在水面上,才听到蝠姐的声音:“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长得跟我一样?”
“蝠姐你是不是这身体的主人?”我也很疑惑,这个谜一样的女子到底隐藏了什么?难道她不仅仅是个普通人而已?
“不是啊!这应该是巧合吧!怎么可能长得跟我一样啊!”蝠姐几乎是喊着。
我在思索一番后,却道:“不,不是巧合!”
“这决不是巧合!”我喊道,“冷静点蝠姐。”
其实我能听出,蝠姐本来就很冷静,只不过比较喜欢演戏,毕竟中央戏精学院毕业的……呸呸呸。
我悄悄撩起脚踝处的袍子,依然是苍白的皮肤,却没有想象中应该有的纹身。
“你看,这副躯体上没有纹身,而你的脚踝处有醒目的纹身,你呆在精神世界里,肯定不可能自己给自己纹。如果真如你所说这是三年前,那时候的我应该已经在接受试验了。他们肯定知道你的存在,所以……”
“你是想说他们按照你精神世界里的当时的我制造了这副躯体吗?我只能告诉你,三年前的我并不长这个样子,我只是近几个月为了自我保护换了一张脸,而这张脸……是照着那个给你治疗的护士的脸复制的。”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