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瞬时停止了争吵,用神同步的表情看了那个女人足足几秒钟,白永清“嗷”的一声喊出来,用极其幸灾乐祸的语调对吃瘪的伊朗恩叫着:“傻叉!我说什么来着!你还想拆我台!哈哈哈下辈子再做梦吧你!哈哈哈哈哈……”
哦,这个女人就是黎月。
趁着白永清狂喜的间隙,黎月很和善地朝我点点头:“你就是墨灵吧?小伊跟我提起过你。真不好意思,现在这个身份不方便跟你们接头,你们还得大老远跑回总部来……”
“没事没事,我倒不累,就是他们两个……”我也被感染得莫名温和起来。看来不是所有黑白两道的人都凶神恶煞难以接触。
黎月大概也就三十左右,比我高不了多少,带点典型的青年向中年跨越的女人味,简单扎起的黑长发很久以前染过,根部又显出一点银色来。总之,面相很温和,性格很温和,第一印象接近满分。
“行了你俩!小伊你可别哭出来啊,小白你也别叫,到时候有人过来围观了你们都脱不了身,快点进来。”黎月拉开门,两人识趣地收了手,一前一后进了酒吧。
我跟在最后面,看着得意忘形的白永清,突然感觉一阵失落。
如果伊朗恩不是殇的话,我眼前要哭的这个人到底是谁呀?
“什么?雪原狼跑了!?”
黎月略微失态地拍桌而起:“你们怎么干的活?看个人都看不好!?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你们这是要气死我吗!”
我扶起被震撼到倒伏的杯子,续了点威士忌,那瓶陈年老窖威士忌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对面两个“将熊熊一窝”的玩意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向我投来了求怜悯的目光。我真恨不得一整瓶威士忌泼过去。
“你们以后让我怎么用你们!连自己手底下那么几个小喽啰都管不好,简直辜负大家的期望!你们是纹天首领的重要候选人,结果一个个都成了低能儿!脑壳子都拿来撞钟了吗!”
“伊朗恩就是因为撞钟脑子才成了浆糊。”白永清偏过头嘟囔了几句。
“呸。”伊朗恩回敬了一口“唾沫”。
“你再呸一个试试!”
我悄悄瞥了一眼正在酝酿骂人词汇的黎月,而两位承接器皿还在自己敲自己,于是衷心怀疑他们是不是真的去撞了钟。
“You fucker!你才撞钟!”
“哦,我差点忘了,您是不是瓷娃娃经不起敲打?”
“谁说我经不起敲打?有本事来高尔夫?”
“哟,大少爷突然开始陶冶情操了?”
“别TM废话!九洞的来不来!”
“好啊!来就来啊!”
“来啊!”
“来啊!”
为什么这俩人每次吵架都卡在莫名其妙的地方。而且今晚是要搞个大新闻吗?
日报头条:两俊男街头九洞酒吧高尔夫,因精神失常斗殴后互相绑架……
我是不是真的要女性化了?连这玩意儿都想?
“闹够了没有?”经过一系列负负得正,黎月决定把火憋熄在肚子里,“你们俩的新仇旧恨我可以不管,高尔夫可以打,架也可以干,该吵吵,该骂骂——只要你们俩能负责把雪原狼给我弄回来,否则全他妈给我禁酒禁肉修成半仙,听见没?”
伊朗恩咬牙切齿地瞪了白永清一眼,总算转过身来,猛灌了一口酒,倒是白永清立刻犯贱地笑起来:“得令!那今晚联系酒吧,就靠头儿您了啊。”
我才醒悟过来他们不亲自去通天塔里找黎月而非得冒险让我通过比赛九死一生替他们传达信息的真正原因,这群怂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