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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产婆们看见朴灿烈大步走进来,起身刚要行礼,朴灿烈直接挥了挥手,一眼都没看他们:
“不必行礼。”
“是。”
朴灿烈走过去,就看到床上闭着眼睛的白秋婳,他走过去,坐在床边,轻轻的拍了拍白秋婳的肩膀,满目柔情,声音也不似平日的冷冰冰,这副模样就像怕吓到正在熟睡的美人,轻声道:
“白玫瑰开了,我想陪公爵去看。”
这是他幼时与白秋婳在北塞维亚的时候,经常说的一句话。也许白秋婳很累,又或许她在休息,在睡梦中,但白秋婳对朴灿烈一向有求必应,往往听到这句话,她都会醒来,温柔的揉他的头,和他一起去花园。
在他母亲的祭日,白秋婳就算身处异地也会赶回来,亲自把朴灿烈摘下来的鲜花包装好,与朴灿烈一起送到他母亲的墓前。
而昏迷中的白秋婳,在听到这句话,竟挣扎着醒过来,她的手还是像从前一样,抬起想要摸朴灿烈的头,朴灿烈抓住她的手,让白秋婳抚摸他的脸。
在白秋婳挣扎着醒来的一瞬间,足够让朴灿烈泪目。
挣扎着醒来,是白秋婳潜意识里对朴灿烈的重视。
“…你怎么来了…皇宫里应该有不少事…”
白秋婳声音十分沙哑,目光温柔,完全没有一月前两人大吵时的模样,两人那次争吵之后就没见过了,朴灿烈只是垂眸,暗自把眼泪憋回去,道:
“你生产,我必须要赶过来,你这么喜爱这个孩子,你要亲自把他生下来。”
白秋婳的手在微微颤抖,声音染上哭腔:
“怎么办…朴灿烈…”
她刚刚在昏迷中,看到所有人都因为她要造成的任务而倒在血泊之中,在他身边的人都死的惨烈,闭上眼睛,那副画面仿佛依旧在眼前,最让她痛苦的,是她的手无法抑制的亲手杀了朴灿烈,她几乎快崩溃了,但朴灿烈温柔的将她从昏迷中唤醒,白秋婳泪水流下来,这么久以来积压的压抑瞬间倾泻:
“我真的撑不住了…撑不住了…我想死…”
“夫人!!您快用力!!要不然孩子会…”
产婆不敢说下去,而朴灿烈握住了白秋婳的手,道:
“你不准死,你若真的一尸两命,还是将孩子留下一人死去,我就杀了所有你在乎的人,给你陪葬。白秋婳,你知道,我一向说得到做得到。”
白秋婳只是笑了笑,便听从产婆的话,朴灿烈任由白秋婳的手紧紧的抓着他的手,指甲刺进皮肉他也毫不在乎,他只能一味地低声安慰着,不敢大声说一句。
突然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了深夜的寂静,白秋婳躺在床上无法动弹,产婆连忙将孩子洗干净,将他包裹住,走过去笑道:
“夫人!!是个男孩儿!!是个小公爵!!”
白秋婳看了眼,点了点头,朴灿烈看着襁褓中的孩子,笑着捏了捏他的小手,就让产婆带下去找乳娘喂奶了,他从始至终一直陪在白秋婳身边,没离开半步,他用毛巾擦拭着白秋婳脸上的汗,道:
“这是我看过最漂亮的孩子。”
“他母亲可是我。”
“想好名字了吗??”
朴灿烈提起名字,白秋婳明显愣住了,还记着她与威尔克闲聊,也说过孩子以后叫什么,她不会取名字,便让威尔克来取。
她在昏睡前,终是说出了那个名字。
“伊莱斯。”
——
威尔克被谋士带去了一个地下室,他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过了几个时辰,穿着黑袍的两个人抱着襁褓出现,摇曳的烛火照亮了他们的面容:
是格兰德与劳伦德。
“威尔克公爵。”
两人向威尔克行礼,威尔克看到他们,连忙走过来,看到那个襁褓时,心终于是放下来了,他惊喜抱过一路被保护的很好的伊莱斯,笑道:
“凯娜森怎么样?!”
“公爵一切安好。”
确定了凯娜森的平安,威尔克才看向伊莱斯。
“真漂亮,他和他母亲一样,有着酒红色的头发,这眼睛,和廉威里特刚出生时一模一样。”
格兰德劳伦德两人并不惊讶威尔克知道这是朴灿烈的孩子,只是站在旁边。
“这小家伙取名字了吗??”
“小公爵伊莱斯。”
威尔克抱着孩子的手一顿,随即轻轻的拍了拍还在熟睡的伊莱斯,他腾出一只手,把自己的项链摘了下来,那是一枚海蓝色的宝石,里面封存着他的银鞭,也就是在几年前那场校园比赛上曾用过的‘托里夫的银蛇’,并且这项链也是他所有财富的钥匙,但相比于所有的财富,最珍贵的还是那把银鞭。
“伊莱斯,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你一定要代替我,保护好你的母亲。”
说着,他就把项链放在了伊莱斯的小手里。威尔克把伊莱斯交给了格兰德,格兰德劳伦德便退下了,威尔克走到石桌前坐下,而上面摆放着一个高脚杯,里面是红酒。
但两人心知肚明,这杯红酒,是给威尔克的。
“威尔克公爵,小公爵你看到了,那就请您喝了吧。”
“我知道。”
威尔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丝毫不在乎里面到底是什么,或是穿肠毒药,又或是致命迷药。
他的意识越来越迷糊,几乎趴在桌子上都起不来身。
但是他满脑子都是一件事。
伊莱斯这个名字…是他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