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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荣荣成为审判之神(四)

宁荣荣之守护宗门

神格剥离的反噬如同附骨之疽,日夜啃噬着宁荣荣重归凡尘的灵魂。那层微弱的九彩光晕,是她体内残存的守护本源在勉力抵挡,却如同风中残烛,明灭不定。她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每一次睁眼,都仿佛从冰冷的深渊中挣扎浮起,脸色愈发苍白透明,仿佛随时会消散在神域朦胧的光线里。

玉天恒寸步不离。

他将石室搬到了龙脊山脉视野最开阔的崖边。巨大的龙骨化石被削平,铺上厚实的兽皮,成了宁荣荣暂时的“床榻”。这里能俯瞰整个蓝电霸王龙宗聚居地,也能望见远方七宝琉璃宗山谷流淌的柔和霞光。

当宁荣荣难得清醒时,那双琉璃般的眼眸便不再只盛满痛苦和迷茫。一种沉静的、近乎燃烧生命的光,在她眼底悄然点亮。

“天恒哥…”她的声音依旧虚弱,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持,手指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跟我说说…说说外面…还有…这里…”

玉天恒深紫色的眼眸凝视着她,看到了那份急于抓住什么的迫切。他压下喉头的艰涩,开始讲述。讲他这些年如何带着残存的族人在神域边缘挣扎求生,讲地脉雷煞的狂暴与难以驯服,讲族人因血脉之力衰退而产生的焦躁和绝望,也讲那些简陋却坚韧的石屋,讲孩子们在雷晶石粉末铺就的空地上笨拙地练习龙爪功。

宁荣荣安静地听着,眼神专注,偶尔会因为身体的剧痛而微微蹙眉,却强撑着不让自己再次陷入昏睡。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裁决之神,只是一个急于了解“家”的脆弱女孩,一个想为这片由自己力量开辟却又陷入困境的土地做点什么的……人。

“地脉…紊乱…是根基不稳…”她喘息着,断断续续地分析,“九彩神光…太‘静’了…和雷霆的‘动’…相冲…”她艰难地抬起手,指尖泛起极其微弱的九彩光晕,在空中勾勒出几个玄奥的符文雏形,“引…疏导…不是强压…用…龙脊山…天然的…雷纹脉络…”

玉天恒的目光瞬间锐利起来!他是最了解这片土地和族人力量的人,宁荣荣这虚弱却精准的点拨,如同黑暗中的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他过去只知强取豪夺的迷障!

“你是说…利用山脉本身的走向,将狂暴的地脉雷煞引导、分化,而不是强行汲取镇压?”他立刻追问,语气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小心翼翼地扶住她因虚弱而摇晃的身体。

“嗯…”宁荣荣疲惫地点点头,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脸上却露出一丝微弱却真实的、属于“达成目标”的笑意,“还有…龙血池…太霸道…伤本源…温和…融合…九彩…的‘生’力…”

接下来的日子,成了玉天恒生命中最炽热也最煎熬的时光。

宁荣荣清醒的时间如同沙漏中的流沙,珍贵而短暂。每当她睁开眼,玉天恒便立刻将最新的构思、遇到的难题、族人的反馈,如同最虔诚的信徒般向她汇报、请教。她强撑着精神,用最简洁的词汇,勾勒出一个个精妙绝伦的思路,那些融合了九宝琉璃塔本源“生”之奥义与蓝电霸王龙“雷霆”狂暴特质的构想,每每让玉天恒茅塞顿开,如获至宝。

他成了她意志的延伸。白天,他奔波于龙脊山脉各处,以雷霆手段指挥族人调整图腾柱位置,开凿新的疏导沟渠,小心翼翼地尝试将一丝温和的九彩神光引入狂暴的雷煞节点。他不再是那个绝望嘶吼的宗主,而是一个目光灼灼、充满干劲的执行者。晚上,他回到崖边,握着她冰冷的手,向她汇报进展,在她疲惫睡去后,借着九彩霞光,在粗糙的兽皮上绘制复杂的图纸,反复推演。

石室的角落里,废弃的图纸越堆越高。玉天恒原本布满旧伤和焦痕的上身,又添了许多新的划伤和淤青,那是亲自勘探险地留下的印记。他的眼中布满血丝,双鬓的白霜似乎又重了几分,但深紫色的瞳孔深处,那火焰却燃烧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旺盛,带着一种找到方向的、沉甸甸的希望。

宁荣荣看着他。看着他风尘仆仆地归来,带着一身尘土和雷霆的气息;看着他专注绘图时紧锁的眉头和坚毅的侧脸;看着他因为某个难题被她点破而骤然亮起的眼眸;看着他笨拙地替她掖好兽皮被角时,眼底一闪而过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

一种陌生的、温热的悸动,如同初春解冻的溪流,悄然在她冰冷了太久的心湖深处蜿蜒流淌。在她生命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的时刻,这个曾经骄傲固执、如今却为她燃尽心力、顶天立地的男人,用他的行动,一点点凿开了她灵魂深处最坚硬的冰层。

一次深夜,玉天恒正借着微弱的光线研究一张复杂的能量节点图,眉头拧成了结。宁荣荣从短暂的昏睡中醒来,目光落在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和霜白的鬓角上。心口毫无征兆地一阵刺痛,比神格反噬更甚。

“天恒哥…”她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嗯?”玉天恒立刻放下图纸,凑到她身边,“哪里不舒服?还是渴了?”

宁荣荣摇摇头,只是看着他,看了很久。久到玉天恒以为她又陷入了昏沉。就在他准备起身去拿水时,一只冰凉的小手,带着一种近乎小心翼翼的试探,轻轻覆上了他放在床边、布满厚茧和伤痕的大手。

玉天恒的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雷霆击中。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那只覆盖在自己手背上的、苍白纤细的手。

“你…太累了…”宁荣荣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一种前所未有的柔软,“歇歇…好不好?”

那一瞬间,玉天恒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酸又胀,几乎要炸裂开来。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冲上眼眶,他猛地别过脸,喉结剧烈地滚动了几下,才勉强压下那股汹涌的情绪。他反手,用自己粗糙却无比温暖的大手,将那只冰凉的小手完全包裹住,握得紧紧的,仿佛要将自己的生命力都传递过去。

“不累。”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看着你…看着宗门一点点好起来…一点都不累。”

黑暗中,谁也没有再说话。只有两人交握的手,传递着无声的暖流和一种超越了言语、在绝境中悄然滋生的依恋与悸动。石室外,神域永恒的九彩霞光温柔流淌,仿佛也在为这黑暗中萌发的情愫,披上一层朦胧而神圣的纱衣。

一股强大而狂暴的气息,如同陨石天降,狠狠撞在九宝神域外围的九彩光幕之上!

轰——!!!

整个神域剧烈震荡!九彩霞光疯狂闪烁,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一道身影,带着撕裂空间的尖啸,硬生生穿透了光幕的薄弱点,降临在蓝电霸王龙宗聚居地的上空!他周身笼罩在浓郁的食物系神光之中,面容英俊依旧,却扭曲着一种疯狂、绝望和难以置信的暴怒!手中紧握着一根巨大化的、闪烁着危险能量的复制镜像肠,身后悬浮着九宝琉璃塔的虚影——正是以巨大代价强行突破神域壁垒的食神,奥斯卡!

“荣荣——!你在哪里?!回答我!”奥斯卡的咆哮响彻天际,金色的眼眸如同燃烧的熔岩,疯狂地扫视着下方。他感应到了!他感应到了宁荣荣挣脱神格束缚时那灵魂的悸动!他以为他终于等到了救赎她的机会!

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瞬间锁定了石室门口。

那里,玉天恒正小心翼翼地将因巨大震荡而脸色煞白、几乎站立不稳的宁荣荣护在身后。他的手臂自然地环着她的肩膀,姿态充满了保护与亲昵。而宁荣荣,虽然虚弱,却下意识地抓紧了玉天恒的衣襟,寻求依靠。

这一幕,如同最残酷的利刃,狠狠刺穿了奥斯卡最后的希望!

“是…你?!”奥斯卡的目光死死钉在玉天恒护着宁荣荣的手臂上,声音因极致的愤怒和痛苦而变了调,如同受伤野兽的嘶吼,“玉天恒!放开她!你对她做了什么?!”

他根本不给任何解释的机会,积压了无数岁月的痛苦、思念、被神界罡风带走的绝望,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他手中的复制镜像肠爆发出刺目的神光,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一道凝练到极致、足以撕裂空间的能量光束,如同审判之矛,狠狠射向玉天恒!他要将这个“玷污”了他心中最后净土的人彻底抹杀!

“不要——!”宁荣荣发出凄厉的尖叫,想也不想就要推开玉天恒挡上去!

玉天恒的反应更快!深紫色的龙瞳瞬间燃起狂暴的雷火!他猛地将宁荣荣推向身后安全角落,同时全身魂力毫无保留地爆发!一声震天龙吟响彻云霄,蓝电霸王龙武魂真身瞬间附体!他竟不闪不避,用覆盖着最强龙鳞的胸膛,硬生生迎向那食神含怒的全力一击!

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将周围的石屋瞬间夷为平地!烟尘弥漫!

“天恒哥!”宁荣荣目眦欲裂,不顾一切地扑向爆炸中心。

烟尘散开。

玉天恒单膝跪地,上身衣物尽碎,露出布满焦黑裂痕和深可见骨伤口的胸膛,鲜血汩汩涌出,滴落在焦黑的地面上。他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深紫色的眼眸却死死盯着空中的奥斯卡,如同守护领地的重伤凶兽,没有丝毫退缩!

他挡住了!以重伤的代价,硬生生扛住了神级的一击!

“荣荣…别过来…”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

奥斯卡悬浮在空中,看着玉天恒那濒死却依旧倔强守护的姿态,看着宁荣荣不顾一切扑向玉天恒时眼中那份撕心裂肺的恐惧与关切……他手中的复制镜像肠光芒渐渐黯淡。

他赢了力量,却输掉了一切。

“为什么…荣荣…”奥斯卡的声音不再狂暴,只剩下无尽的悲凉和空洞,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灵魂,“为什么是他?我等了你那么久…在神界看着你…那么冰冷…那么远…我以为…我以为只要你能回来…”他的话语破碎不堪,金色的眼眸失去了所有光彩,只剩下死寂的绝望。

宁荣荣跪在玉天恒身边,用尽体内残存的、微弱的九彩神光为他止血,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滚落。她抬起头,看向空中的奥斯卡,眼神充满了痛苦、愧疚,却也有着一种奥斯卡从未见过的、清晰的决然。

“小奥…”她的声音哽咽,却异常清晰,“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是我生命里…最温暖的光…是我辜负了…”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可是…那个需要你温暖的宁荣荣…那个会和你打闹、会生你气的宁荣荣…在放弃神位救爷爷的那一刻…在坐上那个冰冷天平的时候…就已经…死去了…”

她的目光转向身边重伤却依旧试图保护她的玉天恒,眼中流淌着复杂而深沉的情感:“现在的我…是破碎的…是被神格撕裂又勉强粘合的残魂…我的时间…不多了…是他…天恒哥…在我最冰冷、最黑暗的时候…用他的命…他的龙魂…把我从天平上…硬生生拉了回来…他懂我的罪…懂我的痛…也懂我…仅存的这点…想为这片土地做点什么的…执念…”

她伸出手,颤抖地抚上玉天恒布满伤痕和血迹的脸颊,动作轻柔,带着无尽的疼惜:“我们…是在这囚笼里…互相舔舐伤口的…困兽…是…在绝望里…抓住彼此…才没有彻底沉沦的…可怜人…”

“爱?”她苦涩地扯了扯嘴角,泪水滑落,“或许…是比爱更沉重的东西…是…同生共死的…羁绊…是…在毁灭前…互相点燃的…最后一点…微光…”

奥斯卡如遭雷击,呆呆地悬浮在空中,看着宁荣荣眼中那份对玉天恒毫不掩饰的疼惜与眷恋,看着玉天恒即使濒死也固执地回望着宁荣荣的、燃烧着紫色火焰的眸子。他手中的复制镜像肠,“啪嗒”一声,掉落在焦土之上。

他明白了。他输掉的,不是一场战斗,而是一场早已被命运和牺牲写定结局的轮回。他的荣荣,真的已经留在了那个血色夕阳下的战场,留在了神界永恒的罡风里。眼前的女子,是背负着审判神格诅咒、用最后生命赎罪的宁荣荣,而她的救赎与归宿,不在神界,不在过去,只在这片她亲手打造的囚笼里,在这个同样伤痕累累、用生命点燃她的男人身边。

疯狂褪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悲凉和……一种近乎解脱的明悟。

他缓缓降落下来,周身的神光收敛,如同一个失魂落魄的凡人。他走到宁荣荣和玉天恒面前,无视了玉天恒警惕的眼神,目光只落在宁荣荣满是泪痕的脸上。

“我…懂了。”奥斯卡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在滴血,眼神却奇异地平静了下来,带着一种心死后的澄澈,“我的执念…才是困住你最后的囚笼…对吗?”

宁荣荣看着他,泪水无声滑落。

奥斯卡笑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却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的决然。他弯下腰,捡起地上那根黯淡的复制镜像肠。

“食神奥义…”他低声吟唱,手中的镜像肠爆发出最后、最纯粹的金色神光,却不是攻击,而是化作无数温暖的光点,如同金色的萤火虫,温柔地洒落在宁荣荣和玉天恒身上。

宁荣荣感到一股精纯而温和的神力涌入体内,暂时压制了灵魂深处翻涌的冰冷反噬,连带着玉天恒胸口的可怕伤口,也在金光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这…这是…”宁荣荣震惊地看着奥斯卡。

“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了…荣荣。”奥斯卡看着她,眼中再无疯狂,只有深不见底的悲伤和一种释然的温柔,“用我食神的本源…暂时稳住你的神魂…压制反噬…虽然…治标不治本…” 他的身影在金光中开始变得有些透明。

“小奥!不要!”宁荣荣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惊恐地想要阻止。

“听我说完!”奥斯卡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平静,他看向玉天恒,眼神复杂,最终化为一片沉重的托付,“玉天恒…好好待她…用你的命…护住她这点微光…如果…如果你们能找到办法活下去…替我…看看…她笑容的样子…”

他的目光最后深深凝望着宁荣荣,仿佛要将她的容颜刻进永恒:“再见了…我的…小魔女…这次…是真的…放手了…”

话音落下,奥斯卡的身影彻底化作无数金色的光点,如同逆向升空的星辰,穿透九宝神域的光幕,向着神界的方向飘散而去。他选择了自我放逐,用最后的神力成全,也彻底斩断了那根名为“过去”的、最痛的线。

“小奥——!!!”宁荣荣朝着金光消散的方向,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仿佛要将灵魂都呕出来。巨大的悲痛和愧疚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刚刚被压制的神格反噬瞬间反扑!

“噗!”她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鲜血中竟带着点点诡异的金色碎屑!灵魂仿佛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撕扯,冰冷的金色再次在她眼底疯狂蔓延,审判天平的虚影在她身后若隐若现!

“荣荣!”玉天恒不顾重伤,猛地将她死死抱入怀中!他疯狂地催动体内残存的龙魂之力,混合着心头精血,化作最炽热的紫色雷火,源源不断地注入她冰冷的身体!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嘶吼,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看着我!宁荣荣!不许走!你说过要看着灵田长出来的!你说过要改变这片土地的!奥斯卡用命换来的时间…不是让你回去的!看着我!为了我…留下来!”

那炽热的龙魂,那滚烫的鲜血,那撕心裂肺的呼唤,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宁荣荣即将被冰封的灵魂之上!奥斯卡消散的金光带来的短暂温暖,与玉天恒此刻燃烧生命传递来的炽热守护,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她濒临崩溃的识海中激烈碰撞、融合!

“啊——!”宁荣荣发出一声凄厉到极致的尖啸!她身后的审判天平虚影剧烈震荡,发出刺耳的碎裂声!她眼中疯狂蔓延的金色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燃烧着生命之火的黑色光芒!

一股微弱却坚韧无比、融合了九彩琉璃塔本源守护、审判法则碎片、食神祝福之力以及玉天恒燃烧龙魂的炽热意志的全新力量,在她灵魂深处轰然诞生!这股力量强行镇压了狂暴的反噬,将那冰冷的审判神格彻底逼退、封印在灵魂最深的角落!

代价是,她的生命力如同开闸的洪水般疯狂流逝,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白。

“成…成功了?”玉天恒感受着她体内那股奇异却稳定的新生力量,又看着她瞬间灰白的发丝和急剧衰败的气息,巨大的狂喜与更深的恐惧同时攫住了他。

宁荣荣在他怀中虚弱地抬起头,脸色惨白如金纸,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充满了疲惫、悲伤,却也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释然和温柔。她看着玉天恒布满血污和泪痕的脸,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灰白的手,轻轻抚上他脸上那道最深的疤痕。

“天恒哥…囚笼…好像…没那么冷了…”她露出一个极其虚弱、却无比真实的浅浅笑容,如同在绝境中绽放的昙花,“剩下的路…辛苦你了…带我…去看看…我们的…家…好吗?”

话音未落,她的手无力地垂下,意识彻底陷入深沉的黑暗。但她的嘴角,却依旧带着那抹安然的、依赖的弧度。

玉天恒紧紧抱着她轻若无骨、生命力急速流逝的身躯,感受着她微弱却平稳的心跳,滚烫的泪水终于冲破了所有壁垒,汹涌而出。他仰天发出一声混合着无尽悲痛与深沉爱意的龙吟,声音穿透九宝神域,久久回荡。

他知道,最惨烈的战斗结束了。奥斯卡用放手成全了他们的绝境相守,宁荣荣用生命最后的火焰,在冰冷的囚笼里点燃了属于他们的、带着血与泪的微光。前路依旧渺茫,生机如同游丝,但只要她的心跳还在,只要那抹依赖的笑容还在,这囚笼,便是他们的整个世界。

他低下头,在宁荣荣灰白的发间,印下一个沉重而温柔的吻。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如同抱着整个世界最珍贵的希望,一步一步,无比坚定地,走向他们的家。阳光下,山上的那抹新绿,微弱却倔强,如同他们浴血重生的、渺茫却真实的未来。

他们的故事,注定与这片神域同生共死,在九宝琉璃的光辉与蓝电龙魂的炽热中,继续书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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