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寒冷还未褪尽,温暖宁静的夏日就已悄然来临。小草着急地冒出了嫩芽,寒风一吹,却又缩了回去。
春日里,我和大王一路乘车,伴随着萧萧的马蹄声,来到了一个江边的小镇子。这里不怎么繁华,美食却是独具风味。这里人不怎么多,却是个游玩的好地方。像是晋人陶渊明的《桃花源记》中的桃花源一样美好。
随手找了一间没人住的小木屋,我就带大王住下了。隔壁的邻居们也是好人,隔三差五地来帮我们搬各种各样的东西,好像在这里安家落户的不是我们而是他们一样。
这般的热情实在让我受不住,特别是对面一户人家的老奶奶,年纪一大把了,还来帮我搬家,让我又感动又惭愧。
我诚恳地对老奶奶说:“谢谢,您的心意我领了。可您年纪大了,累出病来就不好了!”
老奶奶看了看我,笑着说:“平时除了小宝都没有几个人陪我说说话,我一个老妇人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
我倒了一杯水给老奶奶说:“那我以后陪您说话吧!说多久都行!”
老奶奶只是笑呵呵地答应着,也不知道听了没有。
但从那以后,我就经常来找老奶奶说话。
聊天的话题漫无边际,有时是关于老奶奶的孙子小叶子,有时是关于老奶奶的过去,更多的时候,我只是静静地听老奶奶讲过去的事情。
老奶奶是一个商人的女儿,算是小家碧玉。她四岁那年,对面搬来了一户新人家。说这话的时候,老奶奶慈祥地笑着说:“你现在住的,就是他以前住的地方。”
我好奇地竖起耳朵仔细听,急切地问道:“然后呢?”
那户人家有个孩子,和她一样大,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毛茸茸的头发,比镇子上的其他孩子俊俏得多。那孩子刚开始很怕生,虽然就住在对面,却没有来过一次。后来熟识了,才开始常常来找她玩。
他父亲是一户人家的教书先生,所以他小小年纪就出口成章。经常在她耳边说什么“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南有乔木,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他爹爹知道了,就赖他说坏话,把他教育一顿。
他日日被打,却还日日来缠她,不知不觉,那些腻人的话就听进去了几分。老奶奶说这话的时候,一脸幸福的笑意。
我一脸好奇地继续听,老奶奶喝了一口茶继续讲。
她和他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他总叫她:小丫头,她总喜欢念诗给他听,这样的日子过了许久。直到她十五岁待字,那之后,父亲不许她接触任何男子,包括他。
远处突然吹来一阵悠扬的笛声,应该是一个年轻男子吹的。在镇子上,如果一个年轻人看上一位姑娘,他就会吹笛子给这位姑娘听。如果姑娘看上他了,就会和他一起吹。
如果没看上他,就不会理睬他。
我也抿了一口茶,问道:“那后来他是不是上您家求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