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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君臣相拜

莫道不识君

盖聂虽是初次见到嬴政,也不知对方究竟是谁。但盖聂可以明显的感觉出,此人有王者之风,绝非等闲之人。

盖聂没想到的是,第三日,他路过一个客栈,却是被人叫住。这客栈名为“如醉客栈”。地处偏僻,比不了车水马龙的闹市。

“先生可是盖聂?”

“正是。”

不知是什么样的人,竟然把自己的行踪摸的一清二楚。

“盖先生里屋请,有位客官在此等候多时了。”说着,那人便在前面带起了路来。

“嗯,有劳了。”

盖聂随着店家指引,已是来至里屋。

原来,这请他来此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三日前的那个男子。

店家带完了路,便关门退了出去。

盖聂见过些许人,像这等如龙光之气的人也还是第一次见到。此人未出声,却有一股霸者的威严之气迎面而来。

此人不简单!

盖聂先行一礼。

“在下盖聂。”

“先生何必客气,请坐。”嬴政伸手示意。

“我要先谢过那日的相救之恩啊。”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盖聂回道。

“先生乃是习剑之人?”

嬴政朝着盖聂的佩剑看了一眼。要说这佩剑,其实也普通的很,毕竟盖聂此时并无名气,哪里有名剑之说。

“在下不过略学几年,懂些皮毛罢了。”

“先生过谦了,先生若不嫌弃,我想看一下先生的佩剑。”

盖聂自然不会嫌弃,他将剑递给嬴政。见嬴政将剑拔出,继而又摇摇头。

“此剑普通,配不得先生,他日若有好剑,我定献与先生。”

嬴政并无食言,因为多年后,他的确将天下第二的名剑——渊虹赠与了盖聂。

“先生师从鬼谷,不知因何习剑?”

“修心而为,以还天下太平。”

“先生志向不小,不知有何去处?”

“适时而动。”

“当今局势,乃大争之世。先生既然师出鬼谷,又为习剑之人,若七国各为利剑,以为孰长孰短?”

“剑有长有短,本是各有特色,难分高低。但若修不得体,是为废剑。”

“如何为不得体?”

“以国为例,若君臣不一心、民心离散,则功业不可成。若无国章、天道失常,则功业亦不可成。”

“不知先生如何评价秦国?”

“民风彪悍不失法度,淳朴却十分开化,不出几年,天下必为秦国所有。”

嬴政听盖聂如此夸奖秦国,不禁大喜起来。

“只是......”

盖聂继续说道:“在下听闻当今秦王虽为君王,实则大权并无掌握。”

这话自然是戳到了嬴政的痛处,不禁叹了一声。

只是嬴政料不定盖聂是否是投他而来。于是试探道:“先生若想在秦国崭露头角,可去做吕相客卿。”

盖聂听闻,微微皱眉,问道:你认为吕相专政是好事?”

嬴政没想到盖聂一下子如此严肃。他回道:臣在君上,是为不祥。只是……

嬴政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看着桌上放置的佩剑,他是多想使剑出鞘,夺取大权啊。

也不知盖聂是不是看出了什么。盖聂道:“剑若出鞘,必有动静。若无把握,即便是怒而出鞘,也无果矣。因此还请王上耐心。”

嬴政恍然。“原来你早已知晓寡人身份。”

既然盖聂已经识破自己身份,嬴政也不再试探。他继续说道:“先生刚才说,剑若出鞘,必有动静。而现在,在内,我受制于相国,在外,六国之内想刺杀之人不在少数。为了夺权,为了统一天下,结束战乱。我,真的很需要像先生这样的人才,和剑术。”

“先生可愿助寡人一统天下?”

这话并不是询问,而更像是一种命令。嬴政这句话,犹如压顶之势,极尽霸道之感。

盖聂想了想,问道:“王上统一天下后,会如何对待山东六国之人?”

“如若我大秦一统天下,以后天下百姓俱是我大秦子民。”

这时,见嬴政握拳道:“苍生已饱受战乱之苦五百余年,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尸横遍野,居无定所,民不聊生。若得上天垂帘,寡人定扫平六合,一统天下。还天下苍生一个海晏河清的清平天下。这是寡人的夙愿。”

嬴政的这番话不得不说是打动了盖聂。见盖聂眼神中都泛着对未来希望的光芒。

“王上心愿,正是盖聂之愿。盖聂定护王上周全,以统天下。”

接着,只见盖聂下了席子,正正衣襟,又跪下身去。

“在下愿辅王上一统天下。”

说罢,一头重重的磕到了地上。

然而盖聂哪里会想到,若干年后,自己居然成了叛逆份子!

嬴政见此,是急忙将盖聂拉了起来。

他对着盖聂又施一礼。

二人继续落座。

嬴政又问道:“先生以为若要一统,秦,该当如何?”

“王上若想一统,首先需要安秦国内部。王上虽为秦王,实则大权旁落,纵然王上有统一之心 ,但若无实权 ,也如水中之月一般。”

“寡人深以为,却不知该当如何。”

“王上只需要等。”

“等?”

“待王上弱冠之年,相国必然还权。”

“如若不还呢?”

“那便是犯上作乱,挟持君主。相国为商人,最懂利弊二字。不还,则朝野骂之。秦国其他王氏宗族即使不认王上,也不可能任由外臣操控秦国上下。届时,兵戎相见,也不是不可能。而相国来秦多年,已有根基,断不会自废贡献。若还,方可乐得一个美称 ,仍可以相国自居。”

“若寡人夺权之后,可立马征战六国否?”

“不可。”

“为何?”

“工欲善其事,必先欲其器。秦虽然国富民强,但若要灭六国,还需稍加准备。”

“嗯。若以一国灭六国,山东六国必然结盟自保,却也头痛。”嬴政说道。

“盖聂听闻昭襄王期间,秦国远交近攻,今王上欲统一六国,何不效用此法?”

“由近及远?这个方法寡人也曾构思过。韩赵魏三国离秦最近,但若攻之,只怕韩赵魏结盟自保。”

“王上思虑不无道理,但王上忘了齐国,盖聂听闻,齐国君王最为贪财。若王上以财物诱之,形成联合。韩、赵、魏三国必然因为东有齐国而不敢轻易结盟进犯。”

“即便齐可牵制韩赵魏,但是楚国呢?楚国物产丰富,兵甲足数,若相帮韩、赵、魏之中一国。只怕也是麻烦。”

“王上勿虑,楚国虽然实力强大。但只为自保,断然不会为他国倾一兵一卒去帮助 。因此只要秦国不招惹楚国,楚国必然不会有所行动。”

……

“先生之才,寡人甚喜!本欲拜先生为卿,却恐相国等人恶意揣测,于先生不利。寡人观先生剑术不错,不如干脆来教寡人剑法。

也是,若给其他官职,只怕吕不韦怀疑,剑术教师这个身份,刚好可以应付。

盖聂还礼道:“承蒙王上抬爱,在下定护王上周全,以统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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