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嬴政虽是秘密会见盖聂,但消息仍然在不经意间走漏。一时间,秦王亲自下榻求贤的消息铺天盖地的在咸阳城中传的是沸沸扬扬。
吕不韦当即就派人去查了盖聂底细。听说嬴政并没有封官职给盖聂,只是让他教剑术,虽不明为何,但始终有所不悦。
当然,除了吕不韦,也不乏一些不合之言。他们自小便为秦国立下了汗马功劳,也没见秦王像对待盖聂一样的对待自己,心里难免不忿。倒不知这盖聂究竟有何能耐能让自己的君王亲自去“请”。
第二天,盖聂持剑随嬴政一同入朝。是褪去了前日所穿衣服,换了一身新衣。
看他的年纪,大概十七左右。再看相貌,冷峻的面庞清秀白皙,虽有棱角分明,但仍透着些许稚嫩的容颜。
尺寸之功未立,竟然如此顺利的步入大殿。臣子们嘴上不言,心里却是不乐意。更有几个人,带着从鼻腔里发出的不屑之声。
“王上!”
终于,是有人忍不住了。
“王上,臣有几句话不知当讲否?”
“请说。”嬴政道。
却见他不问嬴政,反是转头看向盖聂。他仔仔细细,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盖聂。突然冷哼一声。
“敢问盖先生,可在秦国立过军功?”
“没有。”
“那可是为秦国立下过什么其他功劳?”
“没有。”
“那么就是贵胄后裔咯?”
“不是。”
“既然盖先生一未为秦国立过寸功,二不是贵胄后裔。如何敢立于大殿之内!”
这不满的情绪表露无余。这话看似句句问向盖聂,但实则字字直戳嬴政。再看其他在座的大臣,纷纷点头称是。
“是啊,寸功未立。”
“怎么能让这样的人吃白饭。”
“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儿。”
……
一时间,大殿内交头接耳,吵吵嚷嚷。
嬴政好像并不想阻止这场风波,他不动声色的看向盖聂,像是在等待着盖聂的反驳。吕不韦自然也默不作声。
“在下也有问题要问于大人,不知可否。”
终于要反击了么?
“哼,你问!”
“在下听闻,秦昭襄王时,采取范雎远交近攻的策略,为秦国立下了不小的功劳。敢问大人,范丞相在来秦国之前可是立下过什么功劳?”
“这......”
“还有商鞅,张仪等君,可谓都为大秦立下过不世之功,再问大人,他们入秦前可是立下了什么大功么?”
“额......”
“既然他们在入秦前都未有功劳,又如何让盖聂在入秦前就立功呢?”
“你......你这是在狡辩!”
“好了,都是我大秦的贤才,就不要在这争来争去的了。”
嬴政打断了他们的争斗。
“在下谢过王上。”
虽然争执被及时收场,然而盖聂心里自然清楚,若自己不立点功劳,难以服众。
盖聂虽为嬴政的剑术师父,但实则嬴政经常与他一起商谈政事。盖聂虽然话少,但对时事把握也算的上是精准。嬴政如此看重盖聂,盖聂也是倍感压力。
一日盖聂路至宫中转街,正见街口有一人抱臂立之。盖聂也不好奇他,径直往前走去。但随后的一幕,二人心知肚明,此人挡住了盖聂。
军功受爵,此人为秦国曾立下过赫赫军功。他崇武厌文,最是讨厌那些卖弄口舌的人,在他看来,盖聂就是这样的人。
“也不知你到底有什么本事,让王上如此重视。知道么?我们秦国最为尚武,你既是王上剑术教师,肯定剑法不错。怎么,敢和我比试比试么!”大汉摩拳擦掌,糙着嗓子道。
“劳烦将军移步。”盖聂回应。
没有应战。
“让我移步?好啊,打的过我,我就移步。”
挑衅不断。
“我不喜欢与人打架。”
打架?怎么感觉像小孩子惹事一样,真是不妥。
“什么打架,这是比试,比试!”大汉强调了两遍。
“什么不喜欢,我看你是不敢吧。”
“将军果真不肯移步让我过去?”
来了!这是说盖聂应战了么?
“废话!不过,如果你承认自己是个废 / 物,我倒可以考虑让你过去。”说完,大汉瞥了一眼盖聂。
盖聂看看这位将军,立在原地片刻。终于,转身朝后走去了。
这!大汉没想到盖聂会转身往后走。不知是自己的主意没有实现还是没能料到盖聂会来这招,大汉异常的生气。
“孬 / 种!”破口大骂。
难听的话字字传入盖聂耳中,却好像被他完全屏蔽了一样,充耳不闻。不愿比试,只是不想让这位将军难堪罢了。
但谁知这位将军却不依不饶,只见他追上前来,不肯放盖聂离开。他一手捉住盖聂,却被盖聂灵活躲过。
盖聂面无表情,不紧不慢的说道:“私自武斗,按律当斩。”
盖聂这话倒让将军不知如何反驳。紧接着又听盖聂继续说道:“将军若真喜武斗,不如研究几本兵法韬略,他日好在战场上一展勇武之术。”
将军虽是生气,但却无法反驳,只能是吃了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