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在盖聂所住之处飞来了一只信鸽。盖聂十分清楚,这只信鸽是鬼谷驯养的。想到还剩三个月就是要与师弟最后的决斗了。盖聂的心里更加不好受起来。
盖聂还是向嬴政告了假,回到了鬼谷。
玄虎一试后,让盖聂对鬼谷的教义和师父的教导产生了些许质疑。后来他去了秦国,今时回到鬼谷,他和师弟卫庄站在云梦大泽上对门规以及强者的定义产生了不同的见解。
“师哥,你不会是害怕了吧,才会说这些不知所云的废话。”
盖聂眉头一皱,言道:“小庄,我并不怕与你一战。”
是的,他的确不怕。但是他也想了很多。
他唯一的好友荆轲,惨死在咸阳宫。那被乱刃分尸以及被枭首悬挂在城外的样子,盖聂至今无法忘掉。如今鬼谷又要决斗,他已经失去了唯一的朋友。他不能,也不愿再失去同窗数载的唯一师弟了。即便就算决斗是他输了,也不行。因为盖聂清楚的记得自己答应荆轲,要保护好天明。因此,他不能失去师弟,也不能被打败。还有嬴政,他答应嬴政一定要保护好他,要看他去统一天下,去结束杀戮战乱。
他回想起数年前,他与师弟卫庄一起打败黑白玄翦后的对话。
当年,面对卫庄对你我是对手的提醒下,年少壮志的盖聂嘴角勾起玩味的一笑。
他道:“你这么好胜,如果败了,会不会很伤心。”
那时的盖聂还没有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他也不会像现在一样想这么多。当时的他只是想戏谑一下自己的师弟。
但是,现在,或许师弟败了,会伤心。但是盖聂自己,只怕会更伤心。
嬴政虽然如往常一样,但总觉得缺了什么。他总是不经意间习惯性的叫盖聂。
“盖聂……”
嬴政抬头,才想起盖聂回鬼谷了。殿内哪里有盖聂,不过倒是有赵高。当然赵高也不是随时都跟着嬴政。
“王上有什么事么?”赵高问道。
“哦,没事”
不久后,嬴政放下折子。自言自语问道:“不知道盖聂的师门决斗如何。”
嬴政听说过鬼谷派决斗残酷,他有些担心。
赵高见此,安慰道:“王上还不信盖先生的实力么?”
赵高虽然嘴上这样安慰,但实际很是嫉妒盖聂。他要让嬴政不再信任盖聂,他要让嬴政信任自己,重用自己,离不开自己。
鬼谷派决斗前的一天,盖聂打定了主意。偷偷的离开了鬼谷。
离开鬼谷后的盖聂,自然是又去了咸阳宫。这次回来,嬴政很快就将打造好的剑赏赐给了盖聂。
“盖聂,你护驾有功,寡人将渊虹赏赐于你。”
的确是一把难得一见的好剑。只是不知道这把剑到底有多锋利。嬴政是很想知道这个答案的。
当然,很快机会就来了。
听说江湖上有一人名曰胜七,曾从多国的死牢中逃生。听说,他在找他的弟弟。现在已是寻到了秦国。按理说,他找人归找人,但胜七却并不守规矩,一度违反大秦律法。杀了不少秦国的官士。这让嬴政是不能容忍的。于是派人抓胜七,本来胜七也是配合的。但是他进入牢狱后发现并无自己的兄弟,于是他又越狱出去。自然被围追堵截,因此一路上又是杀了多人。嬴政震怒,他将擒获胜七的这个任务交给了盖聂。
当胜七见到盖聂后,他第一眼看到的是他的剑。胜七看得出,那是一把十分锋利的宝剑。
当然,他并没有如意。在一番打斗后,盖聂生擒了他。
“你的剑,是一把好剑。”胜七看着盖聂的渊虹说道。
胜七佩戴的巨阙,乃天下至尊。一度砍断过不少宝剑。但他却从来没有见过像渊虹这般更加锋利的宝剑。可谓是宝剑中的宝剑。如果能将这样的剑砍断,将会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胜七如是想着。
“可惜......”
胜七继续说道:“你无福消受!”
胜七话毕,已是带着巨阙冲杀砍来。
胜七力道极大,他将巨阙是横批斩来,竟是带动了周围一股疾风向盖聂扫来。盖聂仰后一弯,躲开一招。接着盖聂跳出几步,是将剑气扫向胜七。胜七自然也是凌空一跃,亦是躲过一招。处于凌空状态的胜七便是举着巨阙向下砍来,盖聂在巨阙即将砍下之际是瞬间往旁边一跳。巨阙威力霸道,是将地面都砍出了裂缝。但力道如此大的巨阙,操纵起来也不简单。足见胜七功力之深。当然盖聂也不含糊,他趁胜七抬剑的缓冲之时,是将渊虹对准了胜七的背部刺下。但胜七也的确厉害,他很快的抬起了巨阙,转身挥斩,盖聂见此,招式只得变动。他下劈一剑,正巧与方才巨阙对上。胜七力道之大远超盖聂想象,竟要盖聂稍微调整脚步姿势才得以站稳。
这微小的动作自然是逃不出胜七的眼睛,他嘴角勾起一抹蔑视的笑容。是加大了力道冲击。盖聂自知凭自己的力气是不如胜七的,于是他借势向后快速移步。与胜七拉大了距离。
刚才稍微捡了便宜的胜七自然是更加兴奋的冲了过来,只不过这次,他没有再笑的出来。盖聂见他将巨阙置于地上冲来,料想他再举剑时必然耗费一点时间。因此盖聂利用于此,是一个转身来到了胜七的身后。在作战中,让对手顺利的移到身后,是剑客的大忌。然而胜七依旧凭借着巨大的巨阙扫了过去,虽然胜七用足了力气。那内力是将盖聂身后的树木尽数折断。但盖聂却是丝毫不显慌乱。只见他足尖轻点,避开胜七的攻击,反而是一跃而上,以是用渊虹的剑尖点了一下巨阙的剑尖。力道虽然没有胜七大,但胜七方才只顾着横扫过去,没想到盖聂会用此招,一时力道并不能顾及于此,反而是让盖聂将巨阙压下了半分。胜七当即气愤起来,他将巨阙上撩开来,却是见盖聂速度奇快,渊虹已是对着胜七的喉咙划去。胜七自然是要躲开的,他借用着巨阙,撑着自己的身子是仰后一弯,躲开了盖聂这一剑。但其实他并不会想到,盖聂那招本就是虚招,压根不会划他咽喉,反而是他这一躲,倒是露出了破绽。盖聂调整渊虹的方向,是一剑先砍在了胜七的双腿上。
胜七腿部不稳,是差点跌倒,但听他闷哼一声。却是不要命的将巨阙劈向盖聂,盖聂跳出几米开外,是侧身躲过。但趁盖聂并未站稳之际,胜七见此,咬牙切齿的他对着盖聂是抛掷出了巨阙。并未站稳的盖聂知道现在是不能以剑抵挡的,况且自己的力道也不如胜七。于是他努力的变动身躯,是躲了过去。但还是,他的肩头被剑气划伤,不一会的功夫,大片血迹便染红了他的肩头。
胜七拉动铁链,欲将巨阙拉回。胜七猛地一用力,便见巨阙朝他过去。但谁料盖聂竟在此时是用左手握住了巨阙的剑把锁环!
胜七力道之大,是一下子将巨阙和盖聂一同拉了过来。但胜七还是做了一些调整,他将巨阙拉到了空中,形成了一个抛物线。想着盖聂会失去控制而松手。被拉到空中的盖聂自然是松开了巨阙,但他松手之前却是用渊虹将铁链稍微打拍了一下。这样,巨阙就不能顺利的回到胜七手里了。再见盖聂在空中是一跃而下,渊虹剑尖直插胜七肩头!
“呃啊。”胜七因剧痛发出一声。
再接着,盖聂是拔出了渊虹,对着胜七的肩头就是一脚猛踹。胜七往后踉跄几步,还没等站稳,盖聂的渊虹已是直指他的喉咙了。
而另一边,蒙恬带着他的军队正好赶上。
原来是嬴政不放心盖聂,他怕盖聂出事。于是又派蒙恬去接应。
胜七被士兵带走时,特地问了盖聂的姓名,并发誓如果有机会逃出死牢,一定要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