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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诺伊尔:暗恋是阴雨天发霉的信笺

布莱克:唯愿是你

离开暗黑十字堡后,我四处游历,有时会在屋檐下煮茶听雨,在纷繁的雨韵中捕捉禅意。雨珠敲窗如琴音,茶香与雨香交织,让人忍不住沉沦于清苦与回甘之中。

  我去了南方,与江南人食立夏羹、尝豌豆糕,体会烟火气,还去了西北高山街头品尝艳红的草莓与绯紫的桑椹,阅市井画卷。

  春雨未愈的干涸裂痕,被立夏雨珠缝合。

  这雨,如丝如缕。雨落芭蕉声声脆,洗尽尘埃的街道泛起水光,倒映着灰蓝天空与绿意斑驳;河岸柳丝吐嫩、山坡草木鲜翠,连阿勒泰的雨后也如新生般清清爽爽。

  抱歉,好像说的没什么逻辑,可是我就是有好多好多话想与你说。

  未汐,真的很感谢你,感谢你让我能够自由,很感谢很感谢。

  “暗恋者只有腹语,只有一沓撕不完的日历和没有纪念日的计算。”

  他们说,当你无法控制地想起一个人,想与对方联系的时候,这些无法抑制心的轨迹的迹象,都在证明:你在为这个人心动。

  是的,我在为你心动。

  “夜未汐,我爱你。”

  这句话想让你知道,又怕你知道,就如同每次对上你的双眼时,我会下意识地偏头。

  我不会打搅你,可余光总是忍不住偏向你,描写的春色里,你是所有的生命力。

  这本我人生里以“夜未汐”为姓名的日记,在我确定真心的时候开始记录下自己滚烫心里一个永恒的夏天。

  春夏交替的五月并不热,立夏的雨很是凉爽,那滴落在玻璃球上、反射出七彩光斑的水滴晶莹剔透,像极了初见时花瓣上欲滴未滴的晨露。

  午后阳光晒透树藤,空气中飘散的燥意混着隐隐约约的松树的淡雅香味,我枕着手臂在树荫底下发呆,然后掏出硬币抛了起来。

  其实,我一直想逃。

  我想逃出去,去过我真正喜欢的日子,而不是作为别人壮大势力的工具。

  硬币第三面是自由,等抛到第三面,我就逃。我想。

  一走神,指尖的力度大了许多,它落在树根上,我没起身去捡,想着任由它随意滚落。

  可当我又躺回去闭目养神的时候,微风正好将那熟悉的清香带来,我睁开眼睛,视线里突然多了一枚立起来的硬币。

  “出来吧。”

  你笑嘻嘻地从树后面探头,然后在我旁边坐下,递给我一瓶冰镇汽水,“你怎么知道是我啊?”

  我有些无奈,“因为你身上的味道太好认了,以后可偷袭不成功。”

  闻言,你低头嗅嗅自己的胳膊,皱了皱眉,“没有味道啊,我天天洗澡的。”

  现在想来,你当时的模样实在太可爱,以至于我写下这段文字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笑起来。

  我抛起硬币,在光影交错间,闭上眼睛许愿:无论正反,幸福都会降临。

  所以,我不再寄希望于外界,只要我想,我就可以幸福。

  训练的日子很辛苦,你走之后更甚,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我差点赔在那里,索伦森也是很干脆地把我撇下,去救更有用的伊兰迪。我躺在地上,自嘲地苦笑,可恍惚间,我看到不远处那盛开的纯白的栀子花在轻轻摇曳。

  常人都说暗恋酸涩,可是我觉得,有一个喜欢的人真的太好了,在我的世界崩塌的时候,还是想为了再见你一面而努力一把。

  喧闹的蝉鸣和沸腾的空气和淅沥的小雨,一帧一帧,一幕一幕,在我那如古井无波般安静的世界里生根发芽,待破土而出之后,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焦灼与悸动。

  等到攀上壁沿的气泡流散,我才觉得自己是在明媚的春光和炽热的夏日中独行,而从前的岁月都没有像此刻的春夏这样落寞。

  因为我好像……错过你了。

  我好想像布莱克那样为你痛哭,可是我连个哭的正当理由都没有,我不能告诉别人,我伤心的原因是我是失去你了,因为我从未拥有过你,谈何失去?

  我不知道暗恋会不会产生共鸣,我只知道你自刎的那天,夕阳如残血般绯红,刺得我呼吸一滞。我透过黄昏的眼窥探你濒死的心脏,是要杀死夕阳还是割断脉络?

  我像个嗜血的疯子,扬帆压倒城墙。当大脑说不爱你时,我的心脏像疯子一样怒吼——它在反抗。

  说实话,我还挺讨厌你的。每次梦见你,我都时常哭着从梦里醒来,泪水止不住从眼角涌出。在黑暗的夜里睁开眼睛,一种深深的悲伤将我裹挟。

  你总是温声细语地安慰我,让我不要难过。

  我哽咽了:“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你要我怎么放下你呢?”

  可是从那以后,你却再没来找过我。

  我好害怕,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所以我在每一场梦里,都拼命告诉自己这只是梦。

  我学会了控梦,我想控制它,我想让它只有你。

  可能上天也在怜悯我吧,终于,我再次见到了你。

  其实,我真的很想很想潇洒地告诉你,我放下了,或者控制梦中的你独属于我。

  可是,你没有与我意想中的那般答应我的要求。我再也忍不住了,为什么在我自己的梦里,你也不选择我呢?

  “诺伊尔,你不是选择题。”

  还是那张温柔娴静的面孔,你轻声宽慰道:“我真的无比荣幸可以得到你的喜欢,答应我,好好活着,你会遇到更好的。”

  不是的,未汐,不会了。

  因为你就是最好的。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如此执着于你,也许是那场雨朦胧了我的双眼,也许是硬币反射的那抹阳光为你罩上了滤镜。

  直到那时我才知道——那不是梦,那是你的灵魂,你的灵魂真的来找我了。

  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未及时宣之于口的爱赶不上时间的末流,我流浪过整个青春,死寂的心脏除了你再未真正跳动。

  这一辈子太短暂,好希望我们下辈子可以早点遇到。

  未汐,你说希望我勇敢做自己。

  我想藏有私心。

  我想,下辈子,我要早点遇见你,早点闯入你的世界,占据你的所有视线,让你目光所及都是我。

  我闭上眼,等着梦醒来,手背却传来温润的触感,我睁眼,看见你拿着瓶汽水在我旁边喝着,然后伸手摸我的手背叫醒我。

  你眉眼含笑,叼着根吸管,“诺伊尔,还睡懒觉啊?下午的训练要迟到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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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设定:

硬币第三面是自由。

摸手背叫醒一个睡着的人不会吓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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