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剩一丝的光线包裹海上空气透射入室,但湿热仍然在海上旋转,黑色风暴仍然摇摇欲坠;如果你打开门,就会得知其他客舱的人在唱歌跳舞、在劳工住的公用舱里吵吵嚷嚷,大吼那所谓航海歌——
这是一种会让人进入糟糕状态的现象。
艾里德把抹布丢落一旁。
“J”样字母水纹银饰盒在永恒夕阳的微弱光辉下闪耀,骤然,一只骨节分明的细手遮住海上光线。它被收入普鲁士蓝色长袖中。
杰克“这算是一个给你的小惊喜,劳烦等我离开再打开。”
诗人笑了,笑得如冬天棉花一样冷漠柔软。
十分精致的小东西,怎么打开它?
Shadown阿蕾莎:“你所爱的终将逝去。”
把手指按到字母“J”上,用力按下去,听见咔哒一声就可以了。
杰克已经不这么在意今天所要谈的内容了,他也十分喜欢看到别人蒙在鼓里的状态。自从看到艾里德泼了克莱娜一身咖啡以后,他就改变了主意:人若是越得意站得越高,稍不慎心,坠落的姿势和惨状就越不堪入目——他想看看艾里德的惨状,他想看看这么一个随性的游吟诗人,被伤害、被击碎过后,是否还能庄园里运转生活。
大副摘下高顶礼帽,晃动他头上干燥的黑色发卷,轻拍帽上所沾染的各地灰尘:
杰克“我早就猜测过这场聚会会以一个乌龙做尾声。好吧,我得去让那些好吃懒做的水手们注意海面,以免在客舱的那些人唱歌跳舞时船只触礁。也顺便防止你和那位风流倜傥的小白脸哭哭啼啼,上演一场史诗级悲情剧。”
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极为明显了——他要结束这场会谈。话罢,杰克大副重新戴上高顶礼帽,踱步到铜镜前整理仪容,随后又像领导巡视下级工作场地一样环顾四周,拍拍艾里德的肩,推门而出。
啪嗒一声是门关闭之音,艾里德朝窗外落日的微弱余晖眯起眼。灰蓝色阴影在她脸上慢慢掠过。
今天可真是多变时日。
你所爱的终将逝去——
艾里德手腕一抖,银饰盒唰地一下滑入手心,拇指摁上流水波纹中央的字母“J”,饰盒机关复位。
现在,当然了……就是现在……肯定不是惊喜。
她猜对了。
监管者们,摄影师约瑟夫与开膛手杰克被折叠过的长篇幅书信交流,内容全是关于她的事——在指导赛后,又处于第二次比赛前。开头就来一个问句,约瑟夫笔下优雅的花体英文带有法国歌剧的韵脚,可内容却如针般刺眼。
当然是他的笔迹。
所有隐晦又鄙夷的、轻视的、疑惑不解的,更加有意思的是跟黑了心肠的白雪公主一样的利用性词句,都是他写的。亲爱的小饼干,我告诉你这只是冰山一角,摄影师先生还未向杰克完全敞开心扉,他要敞开心扉的那一天,就是魔鬼啃噬他心头血肉的那一天。
美丽的花体英文内容里,三两句离不开——值得利用、有待观察。
她突然升起一个想法,她想抽支烟,她已经不用担心肺癌了。但想了想,她觉得那样太不妥当,又不符合诗人的形象。于是她把带着迷迭香的信纸翻到最后一页,拿出双面刃,想要把刀锋对着心口刺下去。
于是,艾里德把纸条贴身收好,望着自己不经意间掏出来的双面刃笑了。噢,她可能没办法继续把她的恋爱幻想继续赋之于型了。
你所爱的终将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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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折点来了 ,因为咕了很久,伏笔忘的差不多了,所以要慢慢补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