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在彦佑这里讨了个没趣,径自飞回天界。他身为夜神,还是要值夜的。
目送润玉的背影远去,彦佑回头,穗禾站在他身后。
彦佑“他们都走了,快把我放下来!”
穗禾眼底金光一闪,捆仙绳回到她手上。
彦佑没做准备,摔了个狗啃泥。彦佑哎呦一声,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抱怨道。
彦佑“你也戏弄我。我可是向着你的呀!”
穗禾看他一眼,欲言又止,走开了。
彦佑还在回味穗禾那个欲言又止,究竟想说什么。
锦觅从房内出来,压低音量对他说。
锦觅“扑哧君,快带我走,我不想回花界。”
旭凤突然出现看,把暗中商量的二人抓了个正着。
在旭凤眼皮子底下,彦佑是不可能搞小动作的,只能示意锦觅。自己爱莫能助。
在旭凤的严厉的监督下,锦觅只好灰心丧气地回房睡觉。
旭凤说了,长芳主明日就来,带她回花界。
月映寒江,虫声渐落。
床上,锦觅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不明白,旭凤为何要枉顾她的意愿,非把她送回花界不可。
明明当初,他不是这样的。
又是为了穗禾公主和她的鸟族吗?
锦觅在心底,暗暗地将旭凤怨着。
旭凤背手立在空庭,任由月光给他披上满身霜色。
这注定是个难眠的夜,他心里有许多的迷茫与不确定。唯一可以确定的便是,不能将锦觅卷起来,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他希望锦觅永远是水镜里那个,性子如泉水般的锦觅。哪怕她没心没肺,过不了多久就把他忘了,但至少她不会受到伤害。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穗禾隐在檐底阴暗处,久久凝望旭凤好似背负了一世凄楚的背影。
几番犹豫 ,最终转身离去,彻底隐没在夜色中。
天后寿宴,水神会出席,无疑是个好机会。穗禾心底的仇恨翻滚汹涌,焦灼着五脏六肺。
但旭凤,锦觅何其无辜?
她放弃这次机会,那一天应当会来得晚一些。
为了旭凤,她后退一步。
但仅此一步!
锦觅醒来,在床边摸到一支发钗,非金非玉,一对形似一对交互羽翼,金灿灿的,耀眼无比。
锦觅拿它在头上比了比,觉得与自己还挺相衬。于是,取下葡萄藤锁灵簪,改簪这支凤翎。取下锁灵簪,锦觅整个面部轮廓柔和了不少。娇娇俏俏,一豆蔻少女。
簪好了之后,觉得自己身上的衣裳颜色太黯淡,与凤翎不搭,于是大费周章地换了身淡绯衣裳。是锦觅用林中的花叶变的。
打扮妥当,开心地出去找旭凤。
锦觅“凤凰!”
锦觅“凤凰!”
水榭中隐约有道身影,锦觅激动上前。
锦觅“凤......”
那人回过头,冲锦觅温和一笑。
润玉“锦觅仙子!”
清风吹过湖面,波光潋滟。
锦觅脸上明媚笑容,慢慢消失。
锦觅“是你啊,小鱼仙。”
润玉淡淡一笑。
润玉“母神寿辰,旭凤回天界为母神祝寿了。”
锦觅四处望了望,寂寥春庭,并不见那抹丽色。回头看润玉,更觉伶仃。
近来几次,润玉都是和穗禾一起出现在她面前。一红一白,一冷一热,锦觅看习惯了,忽然少一个,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锦觅落座,问。
锦觅“穗禾公主也离开了。”
润玉斟了一杯茶,端给锦觅。锦觅接过茶,饮一口道。
锦觅“我昨天赢的都是黄白之物,听说在人间很有用的。吃穿用度,都可以用得上,还可以买官爵。”
锦觅突然凑近,冲润玉眨眨眼道。
锦觅“据说,孩子和老婆也可以买。”
润玉怫然变色。
润玉“锦觅仙子慎言。”
锦觅突然想起,连忙道歉。
锦觅“对对,我都忘了。我听姻缘府中的仙姑说起过,小鱼仙已经是定亲之人了。定的是水神长女。”
锦觅“可惜,这水神长女,到现在都还未出生。”
锦觅“依水神,风神几百年都不在一处,相敬如宾的关系,小鱼仙的正宫天妃也不知何时出生?”
锦觅“我觉得,小鱼仙纳一两个侧妃,也是可以的。”
锦觅“一个人长夜衾寒,哪比得上两个人芙蓉帐暖呢?”
润玉“多谢锦觅仙子关心。润玉并无娶妻的心思,不管哪家的仙子下嫁于我,都会委屈了她。”
润玉淡笑婉拒。
锦觅撇撇嘴道。
锦觅“这话说得。堂堂夜神,天帝长子,风度翩翩,温润如玉。嫁得这般郎君,怎会委屈呢?“
锦觅“真要说委屈,除非小鱼仙心里已经有人了。”
锦觅望进润玉身后,粼粼波光之中。携手一生,举案齐眉,他们在一起会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