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旭凤抱恙,润玉到栖梧宫探望。
见他全身打石膏,只有一颗脑袋能灵活活动。
润玉惊呆。闭宫思过一月,比上战场弄得还惨。
润玉“发生了什么?”
润玉“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本来无动于衷的润玉,蹲到旭凤床前关心地问。
旭凤“水!”
旭凤嘴巴张张,发出嘶哑的声音。
润玉反应过来,给他倒了碗清水,用汤匙一点点地喂给他。边喂边抱怨。
润玉“你也太惯着了听飞絮了。”
清水流过冒烟的嗓子,旭凤觉得舒服多了。他看润玉,凄凉道。
旭凤“不怪他们,都是我自找的。”
旭凤“兄长要以我为鉴。得罪谁都别得罪锦觅。”
润玉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了。
润玉“锦觅打的?”
锦觅舍得打吗?
旭凤摇头,骄傲道。
旭凤“锦觅从不动粗。”
润玉“那你这伤?”
认真来,这天界有几个是旭凤的对手?打成这样,旭凤一定没还手。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除了对锦觅,还有谁?
旭凤“也怪我。没克制住!”
旭凤也不说是谁,只一味的自怨自艾。
润玉“究竟发生了什么?”
润玉一头雾水,再三询问。
旭凤“总之,对不住。”
昨晚栖梧宫上空突现一只火凤,润玉想不明白它的含义。
若是他想明白了。一定会遗憾,那事没成。
锦觅无所畏惧,胆大妄为。哪是一纸婚约能束缚得了的?
这顶绿帽,早晚都要戴,何不戴得有价值一些。
润玉“对不住?你是在为母神向我道歉吗?”
润玉想岔了。见旭凤没反驳,他冷声道。
润玉“我告诉你,旭凤。你母神对我母亲,对我龙鱼族,对我做的,不是你一句道歉就可以抹平的。”
旭凤涩声道。
旭凤“我知道。无论,我做什么,我母神做什么,都不能减轻一丝你心中的痛。”
旭凤“但如果有什么,我能做的。告诉我,我会尽量去做。”
润玉居高临下看旭凤,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润玉“你现在唯一能为我做的便是,把锦觅让给我!”
旭凤“不可以!”
旭凤下意识道。
一来,锦觅不是一件物品,可以拿来交换,转让的。
二来,他欠润玉这边的多,欠锦觅那边的更多。他不可以辜负锦觅。
锦觅下凡。他从战场赶回天界相送。这中间,他误入太虚幻境,见到了早已殒身的先花神梓芬。
她引他去了花界的花神冢。
哪里,他见到了锦觅。准确来说,是那之前的锦觅。
跪在花神冢前,锦觅向先花神请罪。
说她活得太痛苦了。
她要永生永世做凡人,再也不要回到这个世界,再也不要见到他。
那刻,他方知,锦觅已经情不能自己了。
也是从那刻起,旭凤决定拿起这段感情,好好珍爱锦觅。
现在,旭凤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锦觅的。除非,锦觅自己说,不再需要他。
他什么都不怕,就怕锦觅的心。
旭凤想同润玉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解释起。虽然,润玉锦觅婚帖未签,但父帝是下旨给他二人赐了婚的。天界众仙都知道,锦觅是润玉的未婚妻。在外人看来,他和锦觅在一起,就是他横刀夺爱,抢了哥哥的女人。
在润玉看来,就是他一点都没把他这个兄长放心上,连他未婚妻都抢。
润玉不会把锦觅让给他,因为,这本就是属于他的利益。也许,这种想法自私,但对于一个什么都没有了的人来说。这是他最后的尊严。
不能讲润玉做得不对。旭凤只有自己默默地咽苦水。
润玉嘴角嘲讽的弧度越发明显。
润玉“你什么都做不了。有些事,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
是啊!他终究什么都没做好,也什么都没护住。与润玉的一番交谈,耗竭了旭凤所有的心力。他阖上双眼,封闭神识,切断与这个世界的联系。他真的好累。
润玉拂袖而去。其实,旭凤还有一件事可以替他做,那便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当初,他就不该从蓬莱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