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晚,白芩过来,端来了营养丰盛的午膳。并告诉她,有什么需要可以吩咐她去做。
穗禾坐在窗边,郁郁地望着院子的海棠。旭凤设的结界,她无法打破。她试过不下十遍了。
这个孩子的到来,似乎压制了她的灵力。她现在的灵力只有从前的七成。
而且,她的身体也很不适。头晕,想吐。
想着,感觉又来了。穗禾赶紧抱过身后洗脸架上的盆,呕吐一番。
照这样下去,她何时才能把鎏英手上的水神之魄救出来。
出翼渺州,她就直奔灭灵族故地寻找奇鸢。她还是去晚了一步。
鎏英拿着奇鸢的摄魂箭,满脸泪痕对她说。
鎏英“你害死了暮辞,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穗禾她害死奇鸢,这不是一个笑话吗?
穗禾奇鸢是为了报仇而死,与她何干?
穗禾难道她是杀他族人的仇人?
穗禾她没有杀他的族人。他却杀了她义父。
穗禾这仇不共戴天,该是她找他报仇才对。
穗禾对鎏英不屑冷嗤。
穗禾“含血喷人谁不会?”
鎏英“冤枉你了?”
鎏英像是受了很大刺激,全身发抖,指着穗禾鼻子。
鎏英“要不是为了制作这只摄魂箭护水神一命,他会耗尽自己的骨血,生命枯竭而死?”
穗禾猛地愣住。
鎏英“你不知道吧。灭灵族制作一支灭灵箭,只需要百年修为。制作一支摄魂箭,才会耗尽所有骨血。”
鎏英的话重重敲在穗禾的心上。
原来,奇鸢没有辜负她的信任。他为了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穗禾转身朝着山壁,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这份恩情,她无以为报。
也就是在这时,鎏英偷袭了她。
把她敲昏,再送回禹疆宫,为的是什么?
穗禾习惯性摸自己右耳,发现没有耳饰。脚底升起一股寒气,穗禾整个人被冻住。
他们都知道了。
穗禾原来她的目的是这个,好恶毒的计策。
穗禾旭凤困住她,不单是为了……
不行,她要立即见到旭凤。穗禾想出屋,却撞在结界上。碰了一鼻子灰。
穗禾“该死的结界!”
穗禾重重一脚踹在结界上。
结界能量波动,给庭院里的花树削了一个平头。
庭院的动静引来了白芩。
白芩“公主,你还是省点力气,好好休养身子。不要辜负尊上的美意。”
穗禾“白芩,快去叫你们尊上,穗禾有要事相商。”
穗禾连忙冲她招手。
白芩“你要见尊上?”
白芩不满地白她一眼。搬张椅子,坐在屋外,翘上二郎腿,打起了瞌睡。
穗禾气得直跺脚。
她不要当囚徒。身体被困住,眼睛,耳朵被堵住。
不知道鎏英还会使出怎样恶毒的计策?
她不能如此被动。
她还要从鎏英手上救回水神。
为了救水神,她拒绝了润玉两次。
对她来说,身在何处没有区别。魔界,天界都是一样的。润玉身边,旭凤身边皆可。
穗禾那个关于家的梦想,在她心中已经彻底破灭了。
穗禾弑母杀父之人怎敢奢求?
穗禾她的生活没有希望了。
穗禾她现在就像一片被风雨打残的荷叶,随波飘荡。
穗禾只是,她不能放弃水神。
一百年,水神庇护她从呀呀学语的婴儿到婷婷玉立的少女。此恩重逾山,她不能不报。
可是,她要如何从鎏英手上取得摄魂箭呢?
穗禾拿出穗羽扇,打算自毁这件法宝,炸开旭凤的结界。
穗羽扇在上神纪修出了器灵,到穗禾手上之时,已经是一间令人闻风丧胆的法宝。它的年岁比穗禾更长,扇中所蕴藏的灵力比穗禾更深厚。只是要将之销毁,才能全部释放出来,破坏旭凤用自身全部灵力所设结界。
白芩见穗禾自毁本命法宝,大惊失色。本命法宝一毁,自身也会受重伤,这是六界的一个常识。
白芩穗禾受伤,岂不是她办事不利?
白芩“公主别冲动。尊上稍候便到。尊上在禹疆宫设宴,要为公主庆生。公主忘了吗,这月十六,月亮最圆的时候是您的生辰。”
白芩“白芩只是想让公主着着急,并没有想真的为难公主。尊上说,他要在宴席上公布你们下个月大婚的消息。白芩被嫉妒冲昏了头,才干出这样的蠢事来。”
白芩“请公主恕罪。切莫伤了自个儿。公主若是伤了,白芩只有以死向尊上请罪了。”
白芩跪下,连连向穗禾磕头。要知道她可是向旭凤立了军令状的,保证有她在,穗禾不会出任何意外。
旭凤“怎么回事?”
旭凤的声音突然响起。
白芩吓一跳,回头颤巍巍道。
白芩“公主要自毁穗羽扇炸开尊上的结界。”
旭凤看穗禾手执穗羽扇,确实做了一个施法的手势。急忙撤去结界,握着穗禾拿穗羽扇的手。
旭凤“别做傻事,事情可以商量!”
穗禾看白芩,白芩双手合十,朝她连连鞠躬。穗禾道。
穗禾“我确有事与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