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指自己的右耳,用眼神示意旭凤。
如此明显的暗示,旭凤哪能不明白。只是他心里沉甸甸的,暂时不愿提及此事。
如果真是穗禾杀了先水神,他该如何向锦觅交待呢?
难道,他要纵容杀害锦觅生父的凶手?
可是,穗禾是他的血亲。她一向与他亲厚,对他百般照顾。长姐如母,用在穗禾身上也合适。
让他亲手杀了穗禾也是不可能的。
再者,从道义上,他难道不该为先水神讨一个公道吗?一个仁厚的神仙就这样白白的枉死了吗?
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旭凤不想面对。
见旭凤迟疑,穗禾再次用眼神示意。
穗禾“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这才慢吞吞地过去,关上门,把白芩隔绝在屋外。
穗禾道。
穗禾“我希望你相信我,水神之死与我无关。”
旭凤“可你耳朵上的水系凌波掌波纹是如何来的?”
穗禾“这……”
这叫她如何解释呢?
难道据实以告,说自己是在救水神时,被水神误伤的。这也太扯了吧。
水神可是水系法术第一神,会误伤吗?
穗禾的迟疑,却教旭凤误会了。
他睨穗禾一眼,转身就走。
穗禾却知道,自己务必要说服他相信自己。才不会让鎏英的阴谋得逞。
显然,她是要借旭凤之手杀了她,从而达到自己替奇鸢报仇的目的。
旭凤抬手开门。穗禾瞬移过去挡在他身前。
穗禾“再给我一个机会。”
旭凤低头看穗禾,泪眼婆娑,花容失色。他的记忆里,穗禾总是从容淡定的,很少像这样慌乱。
她总是有许多欲言又止,再大的委屈藏在心里。幽深的眼眸中总是透着点点哀伤。
也许,这次她也是不方便解释。
旭凤她何曾骗过他?
他还是愿意相信她。不过,有几个问题,他要弄明白。
他早就怀疑了。
旭凤舒展了眉头,问。
旭凤“水神遇害之时,你是否在场?”
穗禾点头。
旭凤“你知道凶手是谁?”
穗禾再次点头。
旭凤舒展眉头。
旭凤“走吧,就等你这个寿星了。”
旭凤拉起穗禾的手,打开门。
竹影萧萧,凰,凤二鸟比翼齐飞。珠联璧合,神仙眷侣。
美得白芩不敢相信。
二人手拉手远去。白芩默默退到竹林之下。
她对旭凤的爱慕之情只能藏在心底。
眼角微微有潮意,白芩转身将泪水擦去。
作者君一杯否“恭贺公主多福多寿,芳龄永继。”
旭凤此次设宴,阵仗可不小。魔界有头有脑的人物都到场了。右前方是擎城王及夫人弈秋,左前方列是现今的卞城王鎏英。
魔臣分成两列现在他们身后。
鸟族的族老,重臣也来了。他们站在末尾。
一个个脸上写着大大的屈辱。他们自诩魔尊母族,身份尊贵。
然而,他们忘了,他们是战败投诚。而非主动归顺。
能给他们一个位置,已经是给他们脸了。
穗禾与旭凤并肩而立,看堂下黑压压的头。
魔臣,鸟族的恭贺并不能在她心里激起半点涟漪。
她已是不幸之人。
穗禾“感谢大家的祝福,都请入座。”
立时,魔臣,鸟族散开,到对应的位置落座,腾出过道,笔直地畅通到殿门。
旭凤“开心吗?”
旭凤问。他的视线扫过每位臣公,颇有君临天下的感觉。
穗禾配合性地笑了一下。
旭凤拍手。
侍女抬上一个玉匣。旭凤打开玉匣,取出幻彩生辉的孔雀翎披风。
除下穗禾的旧氅,给穗禾披上,很是贴心地道。
旭凤“夜露风寒,莫要冻着。”
穗禾孔雀披孔雀翎?
穗禾难道她身为孔雀,自己没有吗?
穗禾做成这件孔雀翎披风,得拔多少她同族的翎羽?
暖不暖和,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背后凉嗖嗖的,更冷了。穗禾不适应道。
穗禾“尊上。”
他又道。
旭凤“你我之间,何须见外。别叫尊上,唤我旭凤。”
温柔得十分反常。
穗禾想他是表演上瘾了。表情僵硬地笑一下。
穗禾“旭凤。”
作者君一杯否“尊上与公主真是天生一对。”
抬玉匣的一个侍女,上前道。另一个侍女也上前。
作者君一杯否“尊上天潢贵胄,冠绝六界。”
她从角落里抓来了一只兔子。
作者君一杯否“便是一只尚未修炼成精的兔子,亦知晓仰慕尊上。”
穗禾一看就知道这兔子是谁。
除了锦觅那只兔子,还有哪只兔子会如此大胆,私闯魔宫。
不过,锦觅为何又伪装成兔子?
侍女拎着她的后颈皮,但她毕竟不是真兔子。耳朵不停地摆动,显然是十分不舒服。
穗禾“给我吧!”
穗禾抬手准备从侍女手上接过兔子。
旭凤“还是我来吧!”
旭凤制止了她,余光瞄了一眼她的小腹。
穗禾无奈,旭凤显然是过度紧张了。
她退到一旁,让旭凤来解救锦觅。
兔子两瓣嘴动了动,一只耳朵耷拉到脑袋上,红红的眼睛里透着无限的委屈。
是啊,被扯后颈多疼啊。快去旭凤怀里,求安慰,求抱抱吧!
穗禾会心一笑。锦觅还是和从前一样,惯会向旭凤撒娇。
穗禾却怎么都没想到,锦觅会突然张开嘴巴,露出两颗大板牙,狠狠地咬在旭凤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