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悯霜面无表情抬了抬手，示意安静，班里瞬间又安静下来。
程悯霜继续讲第二家：“第二个企业，应该说是事务所，律华事务所，全国最大的律师事务所。
总部设在盛城，全国甚至全球都设有很多分部。
这个律所的合伙人目前只知道一个，秦律，秦律师，从事律师行业10年，从无败诉，因此业内人称“秦大状”。
22岁和他的老师接手了轰动全国的大案，黄关杀人案胜诉，成为最年轻的诉讼律师。
接着便创办了律华事务所。现在的身价应该是11位数，他所接的案子都是8位数起价。
所以他还有一个外号。”
台下的同学已经被震惊到一脸痴呆，根本回不过神。听见程悯霜卖了个关子，才反应过来，顿时吵着嚷着让程悯霜说。
程悯霜不紧不慢换了张PPT，吐了三个字“秦千万。”
众人又开始惊呼。程悯霜接着往下讲：“律华事务所的管理模式很简单，也很残酷。一座律所光律师就有小半百，再加上其余工作人员，差不多有150左右。
这些律师都有各自擅长的领域，因此业绩决定他们的地位。每个人凭本事吃饭，靠实力说话，不需要下三滥的手段。
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要归功于我所说的秦大状，他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所以他的律所还比较太平。”
同学们若有所思点点头，开始做笔记：要有雷霆手段，枪杆子里出政权，企业才能做大做强……
顾言清也很认真在她给未来大嫂考核表上写批注：讲课方式新颖，内容贴切真实。最主要的声音好听。
顾言清看着满满的勾，说不出的心情好。
回家一定要告诉妈妈，她满意地儿媳妇已经出现啦。
程悯霜本想继续讲，谁知第一节下课铃却响了，程悯霜只得关了PPT，准备下课：“其余的下节课再说，先休息10分钟。”
顾言清粲然一笑，刚刚还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接近未来的嫂子，现在好了，机会来了。
顾言清看着程悯霜喝水，快速拿出早上被妈妈强制塞进包里的感冒冲剂，又打开自己的大型保温杯看了看，嗯，今天是红枣桂圆枸杞茶，熬的很浓，很香，拿给老师喝，应该不会引起反感。
她慢慢起身，尽量让自己的气场低下去，让自己看起来软萌好接近，迈着稳重优雅的步伐走到了讲台。
她将保温杯和感冒冲剂放在讲台的那一刻，听到了第一排，哦不，她能听到的范围里，充斥着抽气声。
“老师，嗓子不舒服，喝点感冒冲剂和红枣桂圆枸杞茶吧。”
程悯霜转过身，放下杯子，看到了一张生动清靓的脸。
肤白如瓷，眼神清亮有灵气，眉形漂亮生动，鼻子小巧，唇间一点红，竟是个灵动惹人喜爱的姑娘。
就像是……10年前的她自己。
那个被哥哥宠坏，被爸妈纵容，却有教养，知分寸，懂进退，讨人喜欢的路繁华。
程悯霜看着桌上的冲剂和保温杯，小姑娘的眼神，清丽的笑容，心中有块地方难得的有了一丝柔软。
顾言清看着自己的策略奏效，立刻继续好好表现：“老师要是杯子里热水不够，我可以代劳去水房帮您弄热水的。”
程悯霜尝试着放软声音，表现出自己对她的谢意：“不用了，谢谢。”
顾言清愣了一下，前排的同学们面面相觑，也跟着安静了几秒。
没听错吧，老师还会这么轻柔和别人说话？果然是好看的人和好看的人玩啊。
系花果然厉害，一出手就让难搞面瘫的高冷女神，成功展现凡人才拥有的温暖声线和柔和表情。
话说老师软着嗓子说话好苏啊，我这样的声控都要溺毙在这昙花一现的温柔乡里了……
同学们悄悄议论，支楞着耳朵，想看故事情节会怎么发展。
身为系花的顾言清心里很窃喜，面上笑得更加人畜无害，温柔可人：“老师不要客气，您的身体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对您和您的家人来说，最重要。”
程悯霜有那么一瞬，险些以为对面的这个女生就是自己。因为这句话和当时自己对爸爸说的话几乎一样。
那时爸爸还是高一的语文班主任，生病却因为班里的同学即将要模拟考，一直带病上课，不肯去挂号，程悯霜就赖在他的办公室里，和他说了这番话。
“路老师，我知道你心里只有你班里的67个学生，但你别忘了，你还有一个家，在我们三个眼中，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所以，请您爱惜您自己一点，好让我们放心啊。”
记忆中那个语调轻快，健谈热情的路繁华在自己面前若隐若现，最后漫不经心，语调上扬的慵懒语音消失不见，只剩下面前笑意融融，生动靓丽的女学生。
程悯霜再难狠下心肠拒绝。她拿起盒子，抽出一袋感冒冲剂，撕开倒倒了自己杯里。
顾言清看着程悯霜一连串的动作，激动地握紧裤缝，告诉自己要端庄，千万不可以跳起来，或者尖叫。
前排的同学们眼珠子都掉出来了，嘴里都是不敢相信的语气词。
新来的老师吃软不吃硬。鉴定完毕。
顾言清对这点也深以为然，暗暗下定决心要记在小本本上。
程悯霜摇了摇杯子，等冲剂化开喝下，淡淡转眸对上顾言清的眼神，轻轻说了句：“谢谢，顾言清同学。”
顾言清高兴到想尖叫，还是土拨鼠尖叫！老师她她她她，知道我名字！
顾言清的同学们也想尖叫，老师她她她，居然点过一次名就记得大家的名字！那以后可怎么逃课，怎么上课开小差！
顾言清继续装矜持：“老师不用客气，应该的。”
程悯霜没什么客套话讲，只好看了看腕表道：“还有点时间，我们可以简单聊一聊。”
顾言清等的就是这句话，所以她失去表情管理地一笑，五官生动明艳：“那我就随便问啦？”
程悯霜好整以暇，等着她的问题。
“老师，你有男朋友吗？”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了，眼神在程悯霜和顾言清之间来回穿梭。
刚夸我们系花人美歌甜惹人爱，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犯糊涂呢。
这下系花在冰山老师的好感都会败光吧。
众人屏息凝神，静观事情后续发展。
“你觉得呢？”程悯霜看了她一眼，把问题抛了回去，一脸认真。
众人再次觉得玄幻，老师没把系花丢出去，居然还好脸色地回了？
“我觉得啊，” 顾言清低低地重复，音调却慢慢上扬，故意拖长音节，带着意味深长，倒真像是在认真思考。
“没有。”顾言清语气坚定，没有一丝疑惑和试探。
程悯霜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为什么？”
“因为没人配得上你呀！”，女生言语俏皮，有明显讨好和揶揄的意味，男生瞬间哄笑声四起，连连称赞女神会哄人开心。
程悯霜继续看着她，神态慵懒。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有下文。
“但是，除了我哥。”女孩子试探地开口，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程悯霜挑挑眉，表情有点玩味。
果然，小女孩的心思，一看就透。
从她一问有没有男朋友开始，程悯霜就知道这个小姑娘是给拉红线的。
程悯霜瞬间起了逗一逗他的心思：“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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