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高宗年间,金元进兵盘踞卞梁。
岳武穆韩世忠出兵北伐,以图直捣黄龙。
起料,岳飞被秦槐用十二道金牌召回,以莫须有的罪名将他处死。
其后,庆元皇帝登位以临安府为都,大宋君臣只顾在西湖享乐。
一时有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之事。
而各地县府更是苛捐重税,欺压百姓。
其中,以临安府王道千为罪,他屡次勾结金人,惹得天怒人怨。
大宋百姓不堪欺辱,一时英雄豪杰辈出,展开了一段可歌可泣的事迹。
临安府牛家村的集市上,围着一群男女,在看那名老者表演叶三姐烈记。
那老者操控着手里的木偶。说道:“话说叶三姐的丈夫过后,几经心苦才找回自己的孩子,本来是一心想回故乡的,突然,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他二人一进卞梁城,迎面就遇上了一个宋兵。”
那名宋兵看到叶三姐美貌,笑道:“哈哈,想不到你长得这么漂亮。”
那叶三姐如何肯从。
叶三姐问道:“你想怎么样?”
那宋兵见叶三姐不从,从腰里拿出了单刀。
说书人操控着木偶说道:“杀了她的孩子。”接着操控着木偶,那名宋兵走到叶三姐跟前,收起刀落,一刀将叶三姐的孩子杀了。
随后,那名宋兵拿着单刀追赶叶三姐,可怜叶三姐转身没有跑几步,由于体力不支,倒在地上。
那名宋兵跑到跟前,右手一刀,也将叶三姐杀了。
看戏人群中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人群中看木偶戏的两个人,更是显得愤怒。
这二人一个黑脸汉子,名叫郭啸天。一个白脸汉子,名叫杨铁心。
二人流落江湖,其后八百为交,义结金兰。
这两人原是山东人氏,三年前来到此间,爱这里人情厚,便住了下来,一起搬到牛家村居住。
到的晚间,两人来到一家小酒馆,要了两壶黄酒,摆出一碟蚕豆,一碟咸花生,一碟豆腐干,另有三个切开的咸蛋。
郭啸天举起酒杯,说道:“来,铁心,我们在喝一杯。”
郭啸天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杨铁心道:“够了,大哥,大嫂等着我们呢。”
郭啸天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一杯酒。说道:“我心情不好,今天晚上是不醉不归。”
杨铁心点头道:“好吧,既然我们管不了他们作恶,就别理会他们什么金猪宋狗,我们喝个痛快。”
二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郭啸天放下酒杯,说道:“刚才看完木偶戏,我真的想找几个金兵出出气!只可惜我们……”
杨铁心道:“算了大哥,等我们的孩子出生之后,我们再投军杀敌。”
郭啸天抬头看了一眼杨铁心,说道:“枉我祖上是梁山好汉,我太没有出息了。”
此时已是傍晚二人喝的酩酊大醉,这才起身走出店门,脚步踉跄,并肩回家。
两人唱的是一首满江红的歌曲。
只听他们唱道:“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荷兰欠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一队宋兵巡逻走了过来,看到了郭啸天与杨铁心,郭啸天扛着五股烈焰托天叉,杨铁心手拿一把长枪,而且杨铁心后背,背着一个大麻袋,不知道麻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那名宋兵走到他们跟前问道:“喂,你们是什么人?”
杨铁心一听,坐在了旁边得台阶上,说道:“我是大宋的人。”
旁边一名宋兵走到杨铁心跟前,指着他说道:“大胆,竟敢跟朝廷官兵开玩笑。”
杨铁心抬头看他道:“大爷啊,你不是问我是什么人吗?”
为首的宋兵道:“看你疯疯癫癫的,非奸即盗!搜他的身。”
两名宋兵答应道:“是。”向杨铁心走了过去,将他拉起来,往他身上乱摸,从他怀里摸出了钱袋。
杨铁心往前走了几步,想要阻拦。
一边的郭啸天看到了,他酒也醒了大半,跑到杨铁心跟前,不住给那两名宋兵陪笑道:“对不起,对不起。”
两名宋兵这才转身向为首的宋兵走了过去,一名宋兵将钱袋,交到为首的宋兵手里。
为首的宋兵伸手接过了钱袋颠了点。
郭啸天对着为首的宋兵,陪笑道:“大爷,留下来喝酒也好。”
为首的宋兵走了过来,指着他们道:“王道千大人被人暗杀了,我都没有怀疑你们,还在这讨价还价。”
杨铁心看着天冷笑道:“嘿嘿,天有眼啊。”
为首的宋兵指着杨铁心喝道:“你说什么?”
杨铁心看了那人一眼。
郭啸天拽了杨铁心一把,不住对为首的宋兵陪笑道:“没什么,没什么,对不起,对不起。”
为首的宋兵对着手下一挥道:“走。”
为首的宋兵带着几名手下,向东往临安而去。
郭啸天与杨铁心看着他们走远了。
杨铁心道:“大哥,为什么?不让我教训一下狗贼呢?”
郭啸天道:“他们到底也是朝廷的人,何况我们还有个家。”
郭啸天与杨铁心转过身来,齐声唱道:“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二人脚步踉跄,摇摇晃晃回家。
郭啸天与杨铁心还是一样外出打猎。
包惜弱坐在板凳上在给兔子治伤,
包惜弱说道:“别动啊,我知道你是很疼的,来擦了药,一会就不疼了。”
小兔子由于伤口很深,疼的在桌子上不住挣扎。
李萍与一个小孩子,一前一后跑到了包惜弱的房里。
李萍道:“哎呀,你还跑,看你跑到哪儿去。”
包惜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站起来问道:“大嫂,什么事?”
李萍指着那小孩道:“我在你厨房抓了个小偷。”
包惜弱笑道:“怎么说还是个孩子嘛。”
李萍道:“小孩子偷东西不知道有多机灵。”
李萍手指那个偷东西的小孩,说道:“等他二叔回来,好好教训你!”
包惜弱道:“可别告诉铁心知道?要是他知道了?就会难为写小孩了,他最恨别人偷东西。”
包惜弱看着那个小孩,问道:“你肚子饿了吗?”
那小孩点了点头。
包惜弱放下兔子,走到锅跟前,掀开锅盖,从锅里拿出一个馒头,塞到那个小孩手里,说道:“以后不要偷东西了,快走。”
那小孩接过馒头,一溜烟跑走了。
李萍没有阻拦住,说道:“你真是的。”
包惜弱笑道:“大嫂,现在兵荒马乱,就算了吧!”
包惜弱说完,转身走到桌子跟前坐下,给小兔子治疗伤口。
李萍走了过来说道:“你整天都是这样。”
李萍坐下来又说:“二叔是出去打兔子,你是每天给兔子治伤,以后牛家村的兔子,全都要管你叫亲妈了。”
包惜弱笑道:“大嫂,你真会笑话我。”
李萍与包惜弱正在说笑。
一名手拿长剑的道士跑了进来。
李萍与包惜弱吓得站了起来。
那道人伸出手指放在嘴边嘘的一声,示意她们不要出声,也不要害怕。
那道人听到外面脚步声,向这边传来,直接奔进了里屋。
李萍与包惜弱急忙关上门。
两名头戴斗笠,手拿船桨做武器的汉子,走了进来。
一名汉子问道:“有没有见到一个,手拿包袱的道士过去。”
李萍与包惜弱听完,摇摇头。
两名汉子互相使了个眼色,一名汉子走进了屋里转了一圈。看到地上有血迹。
那名汉子船桨指着地上的血迹,问道:“这血是谁的?”
包惜弱手指了指怀里的兔子,意思是血是它的。
两名头戴斗笠,手拿船桨的汉子走了出去。
外面一名少年转身就走,四名头戴斗笠,手拿船桨的汉子也跟着离开。
李萍将房门关上。
那道人从房梁上跃了下来,走到门前听着外面的动静,确认外面的人已经离开。
那道人伸出剑柄,指了她们一下,示意她们不要乱说。
李萍与包惜弱吓得两人靠在一起。
那道人开门冲了出去。
适逢郭啸天与杨铁心打猎回来,看到屋里跑出来一名道人。
两人各挺兵器,向那道人攻了过去。
郭啸天拿起五股烈焰托天叉攻击那道人下盘。
杨铁心挥动手里的长枪,攻击那道人上盘。
那道人长剑下压郭啸天的兵刃,低头避过了杨铁心的长枪。
那道人长剑舞动,已压住两人的兵刃。
李萍与包惜弱跑了出来。
包惜弱急道:“不要打,不要打,他是我的丈夫,”
那名道人说道:“你丈夫又怎样?你以为你丈夫是好人吗?”
杨铁心骂道:“你这狗道士,出口伤人!”
那名道人说道:“你不过是想拿官府的奖赏罢了?好,一起上来吧,本道爷今天要大开杀戒。”
那名道人抽开了长剑。
杨铁心长枪收回,舞动了几下,转身挺枪刺出。
杨铁心说道:“我让你看看我的杨家枪。”
杨铁心挺枪刺了过来。
那名道人往左侧身闪避。
杨铁心长枪又向那道人胸口刺去。
那道人转身长剑竖起放在后背,格开了杨铁心的长枪。
杨铁心收回长枪,双手抓住枪柄,斗然间拧腰纵臂,回身出枪,直刺那道人面门。
这一枪刚猛狠疾,正是杨家枪法中,屡杀大将的一招回马枪。
那道人往后跳跃开,说道:“回马枪。”
杨铁心哼了一声。
那道人说道:“杨家枪果然厉害,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杨铁心收回长枪道:“在下姓杨,名铁心。”
那道人说道:“那杨家将杨再兴,老将军是你什么人?”
杨铁心道:“是在下的曾祖父。”
那道人拱手道:“失敬失敬。”
那道人看着郭啸天问道:“这位大哥呢?”
郭啸天道:“在下名叫郭啸天。”
杨铁心道:“是我的义兄。”
那道人抱拳说道:“原来是梁山好汉塞人贵郭盛的后人。”
那道人哈哈大笑指着他们道:“哈哈,开始我还以为你心存不良呢,原来两位都是忠良之后,贫道真是……”
那名道人说完,伸手痛苦的捂住自的胸口。
郭啸天与杨铁心走到那道人跟前,伸手扶住了他,问道:“道长,你怎么了?”
接着李萍与包惜弱走了过来。
那名道人说道:“刚才我中了三个,金国高手的暗器,现在可能毒发了。”
杨铁心对郭啸天说道:“大哥,我们扶他进去。”
杨铁心转头对包惜弱道:“惜弱,去请大夫。”
包惜弱答应一声,正要去请大夫。
那名道人说道:“不用,我运气把毒逼出来就没事了。”
当下几人,将那名道人搀扶进屋。
而那名道人,也是运功将毒逼了出来。
他们整治了一顿丰盛的菜肴,一壶酒,款待这位道人。
杨铁心笑道:“道长,你的气色已经好很多了,我敬你。”
三人举起酒碗饮干。
那名道人喝完酒笑道:“谢谢,谢谢。”
李萍问道:“道长,还不曾请教,您的尊姓大名?”
那名道人说道:“哦,贫道姓丘贱名处机。”
郭啸天抱拳道:“原来是全真派大侠长春子真人。”
丘处机抱拳还礼道:“不敢,不敢,我道博大精深,真人两字贫道担当不起。”
包惜弱拿起地上的包袱,走到丘处机跟前问道:“这个包袱是不是您的?”
丘处机接过包袱说道:“是的。”
丘处机笑道:“我想各位一定想知道,这包袱里面是什么?”
丘处机道:“这个包袱里面装的,就是汉奸王道千的人头。”
包惜弱听完啊的一声惊叫,躲在了杨铁心的身后。
丘处机看着包袱说道:“他竟然敢勾结,金国六王爷完颜洪烈,贫道足足追了他十几天了,终于幸不辱命。”
包惜弱道:“这样做真是太残忍了。”
丘处机拿起包袱,站了起来说道:“这位大嫂,俗语说的好,奸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然后放下包袱说道:“你这种说法未免太仁慈了。”
郭啸天站了起来说道:“道长爱国爱民,值得我们兄弟敬佩,来,我们干一杯。”
杨铁心站起来,也是举起酒碗,三人举起酒碗,一饮而尽。
三人喝完酒,哈哈大笑。
丘处机笑道:“今天贫道真是痛快,各位,可惜贫道有事在身,先行告辞了。”
杨铁心问道:“道长,你不多住几天啊。”
丘处机道:“金国的高手,到处在打听我的下落,如果我留在这里,只有连累各位。”
此时,包惜弱忽然呕吐起来,杨铁心伸手扶住了她。
丘处机问道:“怎么,尊夫人有事吗?”
杨铁心笑道:“没事,内子她刚刚有了身孕。”
丘处机奇道:“是吗?”
郭啸天道:“我娘子也是一样。”
丘处机听完笑道:“哈哈,所谓英雄有后,可喜可贺。”
李萍道:“道长,您文武双全,就请您给两个孩子起个名字,好不好?”
丘处机笑道:“那我……那我就义不容辞了。”说完捋胡子走了几步,说道:“靖康耻,犹未雪,靖!康!”
丘处机转过身来,笑道:“郭兄,将来你生出来的,不论是男是女,就叫郭靖。”
丘处机转身对杨铁心道:“杨兄,你的后代就叫杨康好吧。”
郭啸天道:“好名,真是有意思。”
丘处机从怀里掏出匕首,说道:“呵呵,贫道,还有两把匕首在身,就当是送给将来,贤侄或者是贤侄女的贺礼吧。”
杨铁心笑道:“谢谢,道长。”
丘处机笑道:“不用客气。”
杨铁心对着郭啸天道:“大哥,我有一个提议,不知道您喜不喜欢?”
郭啸天道:“怎么?”
杨铁心笑道:“将来如果他们两个生出来以后,是男的就让他们结为兄弟。”
郭啸天道:“如果生女的就结为姐妹。”
包惜弱笑着道:“那要是一男一女呢?”
李萍抢着笑道:“那就结为夫妻了。”
几个人开心的笑了起来。
丘处机趁着他们说话之际,将两把匕首互相刻了名字。当下递过去匕首,笑道:“那真是好极了,这是我已经,刻下他们两个名字了。”
杨铁心接过匕首道:“谢谢道长。”
丘处机笑道:“不用客气。”
杨铁心拿着匕首,笑着对郭啸天道:“大哥,不如我们把,这两把匕首交换一下,就当做是他们两个的文定,您说好不好?”
郭啸天笑着点头答应道:“好。”
郭啸天从杨铁心手里接过匕首。
杨铁心抽剑出鞘,只觉冷气森森,剑刃锋利之极。
包惜弱问道:“铁心,你知道一定是一男一女吗?”
杨铁心笑道:“如果不是,到时候再换回来。”
包惜弱笑着点头嗯了一声。
丘处机笑道:“好啦,好啦,我真是要告辞了。”
郭啸天问道:“道长要去哪里?”
丘处机道:“我要去临安城,把王道千的人头,高挂在城墙上,让普天下的百姓,一泄心头只恨。”
杨铁心道:“好,道长,等你事成以后,我们在痛饮一番。”
丘处机道:“一言为定。”
郭啸天与杨铁心抱拳道:“请。”
丘处机抱拳还礼道:“请。”
丘处机走出了郭杨两家,当下往临安东走去,经过一条小路,看到前面有几个头戴斗笠汉子,拦住了去路。
两名头戴斗笠的汉子子手拿船桨做武器,一名高大汉子手拿一把长枪,一名俊秀青年,头戴斗笠空着手。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丘处机拔出长剑,身影一晃,已欺到两名汉子跟前。
一名汉子挥动船桨,向丘处机攻去,丘处机侧身闪避,只听噗的一声,那名汉子小腹上中剑。
丘处机拔出长剑,这名汉子转身闪避,就被长剑刺进了胸口,两名汉子倒在地上。
丘处机挥起长剑,向那名头戴斗笠青年刺去,都被金兀术挥动船桨格开。
金兀术又是挥动船桨格开了丘处机的长剑。
丘处机绕过金兀术,挥剑又向那少年砍去。
那少年足底一滑,已滚入了下坡。
丘处机待要追去,一转身,看到金兀术拿起长枪,摆了一个门户。
金兀术当下挺枪向丘处机刺去,丘处机挥起长剑挡各。
两人在河里溜冰上动了手,转眼间已拆了七八十招。
两人在空中交换了一招,金兀术落在一块冰雹上,挺着铁枪刺向身在半空的丘处机。
金兀术飞身二起挥动长枪向丘处机刺了过来,丘处机腾空而起避开金兀术的长枪。
金兀术落在冰雹上双脚一踢,那块冰雹向丘处机飞去。
丘处机双手抓起冰雹,飞身而起,撞向金兀术。
金兀术被冰雹一撞,冰块碎裂,金兀术整个人掉在了水里。
丘处机落在地上,看了一眼,掉在水里的金兀术,伴随着落日的余晖,转身又向临安城走去。
这一日,满天鹅毛大雪,天气寒冷。
李萍关心道:“外面在下雪,你要多穿点衣服,小心冻着知道吗”
郭啸天笑着说:“照顾好你自己吧。”说完,拿起墙边的五股烈焰托天叉。
李萍问道:“你去打猎,打算打点什么回来?”
郭啸天道:“我想打只野雕。”
李萍问道:“雕肉好吃吗?”
郭啸天道:“雕皮可以保暖,我想给儿子做件外套,现在正是时候!”
李萍笑着说道:“你不认为是女儿吗?”
郭啸天点头道:“我有个预感这胎是男的。”
郭啸天与李萍在屋里说笑,听着院子里有声响。
郭啸天与李萍走了过来,看到了几名宋兵在院子里,胡乱搜索,乱拿东西。
郭啸天走过来问道:“长官,到底出了什么事?”
那名宋兵提着笼子,说道:“有人说在这看到一个道士,现在我们来搜屋。”
几名宋兵像强盗一样,将他们喂养笼子里的家禽,提起来放在门口。
此时,杨铁心与包惜弱也是赶了过来。
杨铁心道:“搜屋?你们简直是强枪民居。”
那名宋兵提着装兔子的笼子,说道:“我们平时打金兵,现在拿你小小的酬劳,你也这么多废话?”
杨铁心道:“打金兵?你们见到金兵就会跑。”
两名宋兵向杨铁心走了过去。
郭啸天道:“铁心,少说一句。”
包惜弱道:“大爷,这小兔留下来给我吧。”
那名宋兵见包惜弱美貌,颇有紫色,看着手里的兔子,笑道:“哦,这小兔瘸了,你拿去吧。”
那名宋兵将笼子的兔子放在地上,走到包惜弱跟前笑道:“不过呢,我想要你啊。”
那名宋兵伸出左手,想摸包惜弱的脸颊。
杨铁心挡在包惜弱跟前,右手拦住了那名宋兵。
那名宋兵道:“让开些。”
杨铁心不答。
那名宋兵收起笑容,厉声道:“我叫你让开。”
杨铁心道:“大哥,朝廷养这样的兵叫什么朝廷?”
郭啸天道:“昏庸的朝廷。”
杨铁心走了几步道:“一个男人只顾家庭,叫什么男人?”
郭啸天拿起五股烈焰托天叉,走了几步道:“胆小如鼠的男人。”
杨铁心道:“好,那我们还等什么呢?”
杨铁心突起一掌,将另一名宋兵打的往后倒退几步。
另一名宋兵挥刀砍了过来。
杨铁心左手抓过那名宋兵手腕的兵器,挡格另一名宋兵的单刀。
紧接着,杨铁心刷刷两刀,将两名宋兵砍倒在地。
郭啸天也是右转身,伸出五股烈焰托天叉,将另一名宋兵刺倒在地。
杨铁心将单刀抛在地上,拍着郭啸天的肩膀问道:“大哥,你后不后悔干这傻事?”
郭啸天笑道:“就算他日身首异处,我绝不后悔!”
杨铁心点头道:“好,那咱们弟兄俩,埋了这几具尸体,马上变卖贵重的东西,立刻离开牛家村。”
郭啸天点头道:“好。”
杨铁心取出锄头铁锹,两人把几具宋兵尸首埋入一个大坑之中。
李萍和包惜弱拿了扫帚扫除雪上的血迹。
到得傍晚,郭啸天与杨铁心两人,坐在一起喝酒。
郭啸天道:“壮志饥餐胡虏肉。”
郭啸天哈哈大笑道:“笑谈渴饮匈奴血。”
杨铁心道:“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两人将酒碗摔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包惜弱放下手里的木盆,就往屋里跑去。
包惜弱摇晃着杨铁心道:“铁心,铁心,快起来。”
包惜弱摇晃着杨铁心,杨铁心酩酊大醉,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包惜弱又转身往柴房跑去,她来到那人跟前,蹲下身子,伸手探那人鼻息。
包惜弱把那人扶靠在地上,她起身走向厨房。
从瓦罐中倒出一碗适才没喝完的鸡汤,递到那人跟前。
那少年双手捧碗接过鸡汤,蓦见一张芙蓉秀脸,双颊晕红星眼如波,眼光中又是怜惜,又是羞涩,当前光景,宛在梦中,不禁看呆了。
包惜弱却是避开了那人的目光,却又向那人看去,竟是个相貌俊美的青年男子。
那人喝了一口鸡汤,满脸感激的看着包惜弱。
包惜弱问道:“你现在好点了吧?”
那人点头笑道:“是啊。”
包惜弱道:“都喝了吧。”
那人点头道:“好。”双手捧起碗里的鸡汤喝了起来,又抬头看了一眼包惜弱。
包惜弱回到客房休息,可是这一晚睡不安稳。
待的天明起身,丈夫早已下床,只见他拿着铁枪,正用磨刀石磨砺枪头,心惊胆战,忙走去柴房,推开门来,一惊更甚,里面只剩乱草一堆,地上留下一个斗笠,那人已不知去向。
北风呼啸,寒冷刺骨,天上还在下着雪,那人披着斗篷,摇摇晃晃向北走去。
匆匆腊尽春回,转眼间过了数月,包惜弱腰围渐粗,愈来愈慵困,于那晚救人之事渐渐忘了。
包惜弱站在门口向外张望。
杨铁心拿着斗篷,走到包惜弱跟前,将斗篷披在她的身上。
包惜弱转过头看到是自己的丈夫。
杨铁心关切道:“小心别冻着。”
包惜弱裹紧了斗篷,摇头道:“我不冷。”
杨铁心道:“我进去给你弄碗粥喝。”
包惜弱道:“我来吧。”
杨铁心道:“不用,你有了身孕,别操劳太多。”
杨铁心道:“回屋歇会。”
包惜弱跟着杨铁心走了几步,又转头向门外看去。
杨铁心问道:“你看什么呢?”
包惜弱道:“没什么,快要离开这个牛家村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像老似舍不得似的。”
杨铁心道:“我也舍不得。”
杨铁心说完,转身向厨房走去。
那少年走了几步道:“哼,没一张画得像,我说的一成也画不出来。”
旁边一名随从双手抱拳,跪在地上说道:“小人该死,请六王爷开恩。”
六王爷将手一摆说道:“出去,出去。”
那人起身抱拳道:“是。”
那人转身走了出去,随手把门关上了。
六王爷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六王爷带着一名随从,去了牛家村,转了好几个地方,始终没有找到救她的那个女子。
六王爷显得很是失望,他又向集市走去。
远处传来一个女人,娇声娇气声音道:“大哥,这盒雪花膏怎么卖?”
一个魁梧的汉子,声音传了过来:“惜弱好了没有。”
六王爷转头看去,依稀是救自己的那个美貌的女人。
包惜弱将银子递到一个小商贩手里,一抬头看到那晚救到的那个人。
六王爷走了几步,对着包惜弱点头笑了笑。
包惜弱看了他一眼,转身跟杨铁心走了。
包惜弱正在收拾东西。
杨铁心拿着锄头对包惜弱,说道:“惜弱,这把锄头坏了,不如拿到村口去,找张老爹把它修修。”
包惜弱道:“咱们都要走了,要锄头来干什么?”
杨铁心道:“这把锄头我用惯了,把它修好了,以后种田也用得着。”
包惜弱接过锄头道:“我这就去。”
郭啸天拍门喊道:“铁心,铁心。”
紧接着李萍跟着走了进来。
杨铁心道:“什么事?”
郭啸天道:“外面有许多官兵。”
包惜弱放下锄头问道:“怎么搞的。”
杨铁心道:“难道我们杀官兵的事,走漏了消息?”
郭啸天道:“大家不要慌,不到最后关头不要乱来,也许是个误会,”
杨铁心拿出了腰间的匕首,递到包惜弱手里,说道:“惜弱你收好了,以备防身。”
包惜弱叫了一声铁心,走到了杨铁心的跟前。
杨铁心安慰包惜弱道:“惜弱,不要怕。”
外面官兵喊道:“郭啸天,杨铁心,快点出来开门。”
随后有不少官兵喝道:“快出来,快出来。”
杨铁心道:“大嫂,你跟惜弱收拾东西,我出去跟官兵讲理。”
杨铁心当下就要开门。
李萍一把拉住杨铁心,说道:“哎呀,官字两个口,你还讲什么理啊,我们从后门走吧。”
郭啸天道:“没有用,后门一样有人。”
杨铁心安慰李萍道:“大嫂,你放心吧,凭我这只铁枪可以保你出去。”
包惜弱当下就要收拾东西。
杨铁心一把拉住包惜弱,说道:“惜弱,你别那么傻了,还收拾什么?统统不要了。”
包惜弱急道:“不行,我的小狗小兔子。”
杨铁心道:“哎呀,你还顾着他们干什么?”
外面官兵喊道:“快出来,快出来。”
郭啸天拿着双戟,杨铁心拿着铁枪。
二人开门冲了出去。
但见有不少的官兵,弯弓搭箭对准了他们。
杨铁心道:“我是杨铁心,什么事?”
那名武官道:“我们来捉拿反贼。”
郭啸天问道:“我们到底犯了什么罪?”
那名武官道:“奉韩丞相令捉拿反贼,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两名宋兵弯弓搭箭,悄悄绕道郭啸天的身后,弓箭对准了他的后背。
郭啸天道:“放屁,我们是一介草民,怎么会麻烦到相府下令捉人?”
那名武官手一摆,喝道:“要讲理到官府再讲。”
紧接着,两名宋兵弯弓搭箭,嗖嗖两声,射了郭啸天的后背。
郭啸天后背中箭,往后倒退,靠在门前的柱子上。
杨铁心跑到郭啸天跟前问道:“大哥,你怎么了?”
但见那些宋兵扑了过来,杨铁心挺起手里的长枪阻挡。
有两名宋兵却是绕过了杨铁心,向郭啸天扑了过去。
郭啸天右戟刺中一名宋兵。接着后背被另一名宋兵砍了一刀。
李萍跑到郭啸天跟前,扶起他问道:“啸天,你怎么了?”
郭啸天道:“我没事,快走,我殿后。”
李萍摇头大声道:“我不走,我不走。”
郭啸天一把推开李萍,又跑到杨铁心跟前。
郭啸天像疯了一样,挥动着手里的双戟,对着杨铁心嘶哑道:“快带他们走。”
杨铁心几次冲上前去,杀退宋兵,都被郭啸天推了回去。
杨铁心挥动长枪,将两名宋兵刺倒在地上,带着李萍与包惜弱从后山小路跑去。
郭啸天双手舞动着铁戟,满头大汗,疯了一样大叫:“我不会死,我不会死。”
郭啸天右手铁戟刺中一名宋兵的小腿。
紧接着,郭啸天后背又被宋兵砍了一刀。
这名宋兵挥起单刀又砍向郭啸天。
郭啸天双戟捅在那名宋兵小腹上。
众官兵哪敢上前。
郭啸天拔出双戟,势如疯虎喊道:“我不会死,我不会死。”挥舞着双戟又冲了上去。
几名宋兵弯弓搭箭,对着郭啸天射去。
只听嗖嗖几声,郭啸天小腹中箭,才缓缓倒在地上。
其余的宋兵,对着杨铁心他们紧追不舍,前后追兵已到了他们跟前。
杨铁心舞动铁枪转了几圈,一枪刺中另一名宋兵。
那些宋兵手拿单刀,又向杨铁心扑了过去。
杨铁心紧接着蹲下身子,双手拿着铁枪横扫,那些宋兵跳跃避开。
包惜弱哭喊道:“铁心,铁心。”
四名宋兵手拿单刀向杨铁心砍去,杨铁心铁枪放在后背一格。
杨铁心往前翻滚,一名宋兵手拿单刀,向杨铁心砍去。
杨铁心左转身,铁枪往前刺出,正是他生平最得意的一招回马枪,那宋兵小腹中了一枪,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随后两名宋兵,抓着包惜弱就走。
杨铁心跑到包惜弱跟前,一枪将另一名宋兵刺倒在地。
紧接着李萍也被两名宋兵抓走。
杨铁心与包惜弱喊了几声:“大嫂,大嫂。”
李萍与两年宋兵越走越远了。
杨铁心护着包惜弱又跑到了自己的家里。
杨铁心往屋里一跃,紧接着伸出一枪,那名宋兵小腹中枪,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杨铁心站起身来与包惜弱关上房门。
另一名宋兵从窗口爬了进去,就被杨铁心一枪,从窗口上挑了下去。
杨铁心道:“惜弱,快点走吧,快点从后门走吧。”
包惜弱哭道:“铁心,咱们跑不了啦,如果要死的话,咱们死在一块,你不要再出去了。”
外面的宋兵,还是不停的拿着长矛刀枪,捅着门里。
杨铁心道:“你不要那么傻了,要救大哥跟大嫂啊!”
杨铁心道:“快点走吧,快点从后门走吧。”
包惜弱摇头哭喊道:“我不走。”
杨铁心道:“如果皇天有眼,我们总有见面的一天,走吧!”
杨铁心道:“你快点走吧。”
杨铁心将包惜弱推倒在地上,将房门打开,夺过两名宋兵的长枪,倒转枪头,刺进两名宋兵的身体,两名宋兵小腹中枪,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杨铁心紧接着走出房门,与那些官兵打在一起。
包惜弱跑了出来,就被两名宋兵拽走。
包惜弱哭喊道:“铁心,铁心。”
杨铁心嘶哑着嗓子:“惜弱,惜弱。”
杨铁心势如疯虎舞动手里的长枪,那些官兵怎么敢近前。
忽然之间,跳出四名头戴斗笠,手拿长刀的汉子,拦住了杨铁心。
杨铁心收回长枪道:“原来你勾结金狗。”
四名头戴斗笠的汉子,挥动手里的长刀,向杨铁心砍了过去。
杨铁心挺枪迎上,就被一名手拿长刀的汉子踢了一脚。
杨铁心翻滚倒地,紧接着铁枪横扫一名宋兵双腿,接着身往前一跃,翻滚倒地。
四名大汉,手里长刀向杨铁心砍了过去,杨铁心睡倒在地上,横起铁枪挡格,一推四人的兵刃,四人长刀砍在地上。
杨铁心站起身来,一枪刺中那名使长刀的汉子,那人中了一枪,翻滚倒地。
杨铁心跑到一处悬崖边,四名汉子已追到杨铁心跟前,挥刀又砍了过去,杨铁心左挡右架,紧接着转了一圈,让开四人的兵刃,接着铁枪横压对方的兵刃,不料手里铁枪弹起。
紧接着三人砍了杨铁心几刀,杨铁心啊的大叫一声,翻滚落入山崖。
两名宋兵抓着包惜弱摇摇晃晃,往前走着。
一名宋兵道:“希望抓到回去交差就算了。”
另一名宋兵道:“是啊,希望有赏啦。”
两名宋兵话音刚落,前面一人,以拦住二人的去路。
原来那日丘处机杀了汉奸王道乾,在牛家村结识郭啸天,杨铁心两人,又将前来追捕的金兵和衙役杀得一个不剩,心下畅快,到得杭州后,连日在湖上赏玩风景。
西湖之北的葛岭,乃晋时葛洪炼丹之处,为道家胜地。丘处机上午到处漫游,下午便在葛岭道观中修练内功,研读道藏。
这日走过清河坊前,忽见数十名官兵在街上狼狈经过,甩盔曳甲,折弓断枪,显见是吃了败仗逃回来的。
他心下奇怪,暗想:“此时并没和金国开仗,又没听说左近有盗贼作乱,不知官兵是在哪里吃了这亏?”
询问街上百姓,众人也都茫然不知。
他好奇心起,远远跟随,见众官兵进了威果第六指挥所的营房。
到了夜间,他悄悄摸进指挥所内,抓了一名官兵出来,拖到旁边小巷中喝问。
那官兵正睡得糊里糊涂,突然利刃加颈,哪敢又丝毫隐瞒,当即把牛家村捉拿郭啸天与杨铁心的事照实说了。
丘处机只听得悲愤无已,但想那小兵奉命差遣,实是身不由己,当下也不拿他出气,问道:“你们上官是谁?”
那小兵道:“指挥使段大人,段天德。”
丘处机放走了那名宋兵,当下跑到了郭啸天与杨铁心居住的地方,他看到了地上宋兵的尸首,又走到了郭啸天跟前,扶起来一看,郭啸天肚子上插满了箭头,气绝身亡,躺在地上。
丘处机将郭啸天放在地上,他站起身来,跑了出去。
丘处机摸到指挥兵营去找那段天德,却是便寻不获。
包惜弱昏睡,梦中突然惊醒大叫:“铁心,铁心。”
她再次醒来时已是白天,忍不住呻吟声,一个人走进前来,揭开帐子。
这时面面相对,包惜弱瞧得分明,不觉吃了一惊,这人面目清秀,嘴角含笑,正是几个月前,她在雪地里所救的那个垂死少年。
那少年掀开床前的帘子问道:“还认得我吗?”
包惜弱道:“我相公呢?”
那少年道:“上次你曾经救过我的。”
包惜弱还是问道:“我相公呢?”
那少年低下头道:“他……”
包惜弱惊道:“他怎么了?”
那少年道:“你身体要紧。”
包惜弱问道:“他是不是死了。”
那少年坐在板凳上,问道:“你丈夫是不是,身材高大手拿婴枪的?”
包惜弱听完点了点头。
那少年道:“唉,可惜他被人暗算了,我想救他,但是来不及了。”
包惜弱听完,趴在床上哭了起来道:“怎么会这样呢?”
包惜弱抬起头来哭道:“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包惜弱说完,头哭了起来。
那少年道:“当今朝廷不仁,像这样的惨事,每天都会发生,你又何必呢?”
包惜弱道:“我应该知道怎么做,你不用劝我。”
那少年道:“我姓颜叫做阿烈,那天我路过雪地,见到官兵强抢民女,于是我就出来帮忙没想到让我救出了,自己的大恩人,这真是天缘巧合啊!”
说完,颜烈笑了起来。
包惜弱听到天缘巧合,脸上一红,问道:“那你……会不会是他们的同党?”
颜烈听完,双手摆动,解释道:“不是,不是。”
包惜弱问道:“那天你怎么会受伤呢?”
颜烈道:“说起来呢,也算我不走运,那天我路过牛家村,见一个道士和三个黑衣人交手,于是我就想跑,想不到我竟中了一剑,幸亏你救了我,要不然我相信我一定会被冻死的。”
包惜弱听完对他的戒备心放松了。
丘处机接连两晚闯劲第六指挥所,却都未能找到指挥使段天德。
想是此人贪图安逸,不守军纪,不宿在营房之中,与士卒同甘共苦。
李萍被绑在地上,口中塞着白布,不停的挣扎。
段天德坐在桌前,得意的哈哈大笑,不时喝着酒,吃着菜。
丘处机飞身一跃跳进军营,他拖过来一名宋兵,右手长剑指着他喝道:“段天德在哪里。”
丘处机转身挥动手里的长剑,招架几名宋兵,兵器的围攻。
其余,宋兵喊道:“有刺客啊,有刺客啊。”
丘处机挥动手中长剑砍倒几名宋兵。奔到一处兵营,其余,宋兵全部冲出来迎敌。
丘处机喝道:“段天德在哪里。”
丘处机紧接着横扫直劈,只打的众官兵叫苦连天。
李萍遇到救星苦于嘴上塞着白布,叫不出声音。
段天德起身走出军营。
丘处机长剑指着段天德喝道:“段天德在哪里?”
段天德道:“哦,这位道长要找段大人啊,他去西湖边喝酒去了,也不知今晚回不回来。”
段天德喝道:“来人。”
另一名宋兵走了出来道:“在。”
段天德道:“还不带这位道长去找段大人。”
那名宋兵奇道:“段大人?”
段天德喝道:“少废话,快点去。”
那名宋兵道:“是。”
丘处机跟着那名宋兵走了。
段天德惊跳起来,自己不论躲往何处军营,他总能找上门来,打是打不过,躲又躲不开,那可如何是好?
这道士已跟自己朝过了相,只冲自己一人而来,军营中官兵虽多,却未必能保护周全。
正自慌急,突然想起叔叔在法华寺出家,他武功了得,不如投奔他去,又想那道士找自己为难,定与郭啸天一案有关,如果把李萍带在身边,危急时以她为要挟,那恶道士便不敢贸然动手,当下逼迫李萍换上军士装束。拉着她从营房后门溜了出去,黑夜中七高八低的往法华寺走去。
包惜弱在客栈里,拿着绳子上吊,要自寻短见。
颜烈推开房门看到,急忙去拉包惜弱,说道:“你怎么这么傻呀?”
包惜弱哭道:“我说过,我不能跟我相公分开。”
颜烈道:“也许他还没有死呢?”
包惜弱道:“你不用骗我。”
颜烈道:“就算他死了,你也应该继续活下去啊!”
包惜弱擦了擦眼泪道:“家破人亡,做人还有什么意思。”
颜烈道:“你丈夫死的不明不白,你难道不想为他报仇吗?”
包惜弱道:“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报仇雪恨呢?”
颜烈道:“我从小学过武功,虽然没什么用,但是如果让我碰到,那个什么段天德,我一定会替你出头的。”
包惜弱道:“谢谢颜公子关心。”
包惜弱走了几步道,坐在板凳上,说道:“你一个人离开这,你快走吧。”
颜烈走到包惜弱跟前说道:“你现在有病在身,而且有了身孕,你一个人怎么可以……”
包惜弱听完,却是一惊,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颜烈道:“大夫给你把过脉。”
包惜弱想了一会,站起身来,说道:“假如刚才,我毁了铁心的骨肉,那我真是太傻了。”
颜烈笑道:“现在你想通了,我就放心了。”
包惜弱道:“可是我相公的尸首,到现在还没安葬。”
颜烈道:“你丈夫的尸首,可能还在军营里,今晚我冒死帮你搬出来。”
包惜弱听完道:“不行,那会连累你的公子。”
颜烈笑道:“我这条命是你救的,为了你我这条命可以不要。”
包惜弱听完,却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颜烈道:“外面的官兵正在寻找你的下落,我看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吧。”
包惜弱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段天德带着李萍与两名宋兵,来到了法华寺内。他一进门,对着手下道:“快点。”
就与宋兵将李萍藏进了,寺庙一间房里,两名宋兵把守。
段天德一个人去见焦木大师。
这时见他夤夜狼狈逃来,自是十分诧异,当下冷冷的问道:”你来干甚么?”
段天德知道叔叔一向痛恨金兵,要是说了实情,自己如何会同金兵去捕杀郭杨二人,只怕叔叔立时便杀了自己,因此在路上早已想妥了一套说辞,眼见叔叔神色不辫,忙跪下磕头,连称:“侄儿给人欺侮了,求叔叔作主。”
焦木道:“你在营里当官,不去欺侮别人,人家已谢天谢地啦,又有谁敢欺侮你啦?”
段天德满面惭容,说道:“侄儿不争气,给一个恶道赶得东奔西逃,无路可走。求叔叔瞧在我过世的爹爹面上,救侄儿一命。”
焦木听他说得可怜,问道:”那道人追你干什么?”
段天德知道越是将自己说得不堪,越是易于取信,当下连称:“侄儿该死,该死。前日侄儿和几个朋友,到清冷桥西的瓦子去玩耍……”
焦木鼻中哼了一声,脸色登时大为不悦!
段天德又道:“侄儿有个素日相好的粉头,这天正在唱曲子陪侄儿饮酒,忽然有个道人进来,说听她曲子唱得好,定要叫她过去相陪……”
焦木佛然不悦,道:“胡说!出家人又怎会到这种下流地方去?”
段天德道:“是啊,侄儿当下就出言嘲讽,命他出去。那道人凶恶得紧,反骂侄儿指日就要身首异处,却在这里胡闹。”
焦木道:“甚么身首异处?”
段天德道:”他说金兵不日渡江南下,要将呐们大宋官兵杀得干干净净。”
焦木勃然怒道:“他如此说来?”
段天德道:“是。也是侄儿脾气不好,跟他争吵,说道金兵若是渡江,我们拼命死战,也未必便输了。”
这句话好生迎合焦木的心意,只听得他连连点头,觉得这个侄儿自从出得娘胎,惟有这句话最像人话。
段天德见他点头,心下暗喜,说道:“两人说到后来,便打将起来,侄儿却不是这恶道的敌手。他一路追赶,侄儿无处逃避,只得来向叔叔求救。”
焦木指着段天德道:“天德,你平时胡作非为,叫我这个做叔叔的,怎么相信你?”
段天德道:“是真的,叔叔,侄儿不是胡说。”
焦木道:“胡说。”
焦木转身走了几步,说道:“好好的一个道长,怎么会跟你到妓院闹事。”
段天德跑到焦木跟前,说道:“叔叔,这个道士说,他懂得享受。”
焦木听完摇头道:“唉。”
焦木又转身走了几步。
段天德道:“不是像一般的和尚,只是懂得年经念佛。”
焦木转过身来喝道:“胡说。”
眼见焦木神色不善。
段天德忙跪下磕头,说道:“叔叔,侄儿现在大难当头,你一定要救侄儿一命啊!如果不是我就完了,我最多以后悔过,改过自新啊。”
焦木又是走了几步道:“唉!做官的不像一个官,怪不得我们大宋的江山……”
焦木说完摇了摇头。
一个小沙弥道:“不得了啦!外面有个道士冲进来了。”
段天德道:“叔叔,叔叔那……”
焦木想起兄弟昔日之情,又恼那道人出言无状,对着段天德喝道:“还不进去。”
段天德道:“谢谢叔叔,谢谢叔叔。”
段天德站起身来,就向法华寺后面的客房跑去。
段天德对着两名宋兵道:“你们两个快想办法,藏好这个女人。”
另一名宋兵道:“大人,带着这个女人,我们会碍手碍脚的。”
段天德道:“你懂什么,拿她做挡箭牌嘛,快点,快点。”
那名宋兵道:“是。”
两名宋兵转身走进房里,将李萍藏了起来。
丘处机跑到了法华寺的大堂。
焦木道:“道长,出了什么事?”
丘处机喝道:“把段天德交出来。”
焦木道:“我没听过这个名字。”
丘处机走了进来,说道:“哼,看来你们是蛇鼠一窝了。”
焦木道:“道长,我们佛道两家互不相争,你这种说法未免罪过,罪过!”
丘处机道:“呸,你不交出段天德,就把那个女人交出来。”
焦木道:“我们佛门圣地何来女人?”
丘处机道:“本道爷亲眼看见的,还是假吗?”
丘处机指着焦木道:“你这个死和尚快点把人交出来。”
焦木厉声道:“大胆,你当这是什么地方?”
丘处机道:“是淫窝。”
焦木右掌向丘处机打去。
丘处机右手下压焦木手腕,将焦木手腕一推。
焦木挥右拳打了过来。
丘处机也是挥拳挡各,两人拆了四五招。
焦木右掌打空,与丘处机拳掌相交。
焦木被丘处机的掌力震得飞了出去,落在地上,两名小沙弥扶起焦木。
丘处机道:“我丘处机名门正派,也不想毁你法华寺的清净,明天中午我在醉仙楼等你交人。”
丘处机转身走出了法华寺。
焦木口中留着鲜血,对着小沙弥道:“对手太厉害,快去通知江南七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