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比起父親,的確還是風月主要來得更可怕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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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旻一路輕手輕脚地跟著父親,走著走著就出了後門。
智旻站在後門玄關百思不得其解。
怎麽回事?堂堂家主竟然還需要走後門出去?
果然有貓膩……
哎,不管了先跟著再説。
智旻一路尾隨父親,四周越來越荒蕪。眼看就要走到山裏去了,智旻心裏越發不解,但還是跟了上去。
樸父一直走到了山脚下的一間小破廟前,才站定脚步。
智旻一見狀,手忙脚亂地馬上藏到一棵大樹后,心裏默默祈求各路神明保佑。
卻不想樸父背著手轉回頭:“我知道你一直都在跟著我,出來吧!”
智旻低著頭走了出來,走到父親面前的時候頭都快垂到地上了:“父親……”
“哼,”樸父冷哼一聲:“我看你已經把風月主當你爹了吧?”
“我……”智旻頓了一會兒:“沒有……”
不曾想,樸父接下來的語氣卻令人出乎意料的柔和:“我早知道那老頑固沒那麽容易死心,我要是不想你來也不會讓你跟到現在了。“
智旻一聽見這語氣,錯愕地擡起頭望向平日裏對自己嚴苛無比的父親。
只見父親漸漸背過身去,寬厚的背影與兒時記憶中的父親重合,但當年烏黑的發現已兩鬢斑白。
“走吧,帶你去見你們想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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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旻隨著父親一踏進那破舊的小廟,就看見在供桌前打坐、衣衫襤褸的僧侶。
“相國大人,您來了?”那僧人站了起來,卻被樸父攔著:“您坐,冒昧打擾,沒打擾到您吧?”
“沒有沒有,貧僧正好剛剛完成功課……”話語中,僧人注意到了跟在相國身後的智旻,眼神忽然閃爍:“這位是……?”
“正是犬子,此行多有冒昧,還請師父見諒。”智旻見狀,向僧人行禮:“師父好,小生樸智旻,請多指教。”
僧人笑了笑:“不必多禮,坐吧。”接著引著智旻父子二人走到廟裏以後的炕上坐下。
“相國大人帶著公子來,想必是有些事情吧?”僧人依舊面上帶笑,溫和地看著智旻。
樸父轉回頭向智旻道:“人讓你見了,有什麽就説吧,發生了什麽事?”
智旻難以置信地來回望著眼前的僧人和父親良久,才開了口:“師傅您是當年先王的御前侍衛嗎?”
僧人微微一笑,將左手掌竪著放到胸前:“阿彌陀佛,往事已成雲烟。貧僧不想再與外面的世界有任何牽扯。公子若是爲此而來,還是請回吧……”
“師父,”未等到智旻開口,父親卻先開了口:“他一個孩子,我也不曾與他提過此事,會對此事知曉一二必有蹊蹺,不如先聼孩子怎麽説,如何?”
良久,僧人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長嘆:“文武王早已歸去西方極樂,此事再提又有和意義?”
“不是的!”智旻一急之下不小心提高了語調,説完才發覺自己失態了,神情開始複雜起來……
“要是文武王還活著,您願意幫我們嗎?”
此話一出,面前的兩位長輩雙雙瞪大了眼睛望向智旻。
“你説什麽?!文武王還活著嗎?”
智旻顯然被父親過激的反應嚇著了,一向嚴肅的父親,竟會如此失態。
智旻壓著心裏的疑惑,盡量表現地鎮定:“是的父親,他就是今天跟著來的那另一名花郎。”
“阿彌陀佛,天佑新羅國啊!”僧人雙手合十,虔誠的闔上了眼臉。
“我對不起先王啊……”樸父長嘆
“能否請公子説説,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當年貧僧與張侍衛斷了聯係,不久后又得到他的死訊,文武王是怎麽活下來的?”
看起來風雲淡清的師父也失了態,智旻越發不解:“當年的侍衛拼死保住了南俊哥,自己拖著追兵,讓南俊哥安全抵達行宮,但卻送了命,連密旨也被奪了去。這些年南俊哥都被軟禁在行宮内,幾次偷溜都被抓了回去。直到這最近南俊哥以再次偷溜就放出這些消息緊緊相逼才回得來王都。”
“看來,文武王聰慧依舊啊……”僧人像是憶起了往事一般,嘴角有了不明顯的弧度。
“師父,那,那密旨是真的存在嗎?”
説到這裏,眼前的兩位長輩陷入了沉默。
師父更是望向了父親。
父親緩緩擡起頭,對著智旻道:“……密旨,我藏起來了。”
“父親?”智旻不解的望著父親。
“師父,我想我們就不多打擾了,能和您借個院子説話嗎?”
僧人輕輕一笑:“相國大人請便。”
第二十五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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