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俞明决身子一顿,猛然抬头,狭长的眼睛睁大,那缕发丝落于额前。
半掩的窗口探出一只素白的手来,撑着窗沿人儿翻了进来,身着白衣金纹打底的大衣,金纹外沿披着白纱,衬着金纹朦胧仙气。
显然是阿钟。
阿钟抚了抚衣摆,嘴里还叼着串糖葫芦。
许是温度太高,我甚至闻到了红糖甜到发腻的气味。
钟生手从怀里掏了掏,掏出一卷黄色的东西,很显然是召书。
“我在来的路上听见了很多。”比如给我安谋杀的罪名,比如偷偷弄死我。
钟生坦然坐下。
俞明决的眉头抽了几下,但毫不影响他作为男主生来的高深莫测,俊逸的脸,直直地盯着钟生。
“还有阿春。”说她的名字时,顿了顿。
坐于高堂的男子皱眉反道:“怎么?有问题。”
良久,钟生淡然:“我说过不要动她。”
你动不起啊!大爷!她能活生生把你逼成昏君!
怎么就不能动她了,只许你守着她,就不许我立她为后?很好,我倒要看看,她在你心中有多大的地位,能把皇位拱手让人。
“她说她喜欢我。”俞明决把玩着茶杯,余光注意着钟生,希望钟生有所反应,结果相反,钟生还是安然坐于对面。
自登位,六年了,到了现在还是这么没骨气!!连自己女人都不敢抢回来,你当年的嚣张跋扈的气势哪去了!
良久,微风徐来。,钟生:“谢义举子自缢一事。”
俞明决冷笑,“自然是,钟家渎职,徇私舞弊,滥用职权喽!”
钟生猛地转头,眼中含怒,“你什么意思!”
见乖顺的猫儿,张开了爪牙,俞明决心中畅然,嘴角含笑,很自然地为自己倒了杯茶。
我这弟弟,什么都好,儿时更是带着一帮小跟班,在长安城内横行霸道,可越发年长,在我面前就越发乖顺,侮辱一个毫无反抗的人,一点意思都没有。
“发配江南有问题吗?”男子抬头审视钟生。
【老系,我好想弄死他】
系统【没事,你弄吧!反正明天就重组了】
很好!!摊牌了,老子不装了!!
钟生起身夺过茶壶,从怀里掏出一小包黄纸,当着皇兄的面,将粉末倒了进去。
顶着皇兄惊悚的眼神,还摇了摇。
心情贼好,笑着露出了一口大白牙。
“钟生!你这是要造反吗!”俞明决怒吼,他要做什么?!
“对,没错。”钟生走向前,笑得明媚,青年脸上,带有少许少年时的那股子傲然。
【老系,给我开几个外挂哈!】
行吧,反正你明天就没办法用了,给你过把瘾。
默默地开了隔静,封锁空间。
“来人!快来人呐!”门外毫无所动,看来是有备而来,今天怕是走不出去了,犀利的眼神自门口转向面前的男人。
“来!来来!咱俩来算算账。”钟生举着酒壶,加两酒杯,大步跨向皇兄。
一屁股坐在皇兄旁边,还向里边拱了拱,直拱得俞明诀,脸色阴沉,周遭气压直降。
无视皇兄那阴沉的那张脸,一只手亲热地揽着皇兄的肩。
一脸的明媚,狡猾的模样,似是只是一件小玩笑。
“嗯……谢义,还记得吗?”钟生看了看皇兄。
面色如常,未有半分不适。
果然呐,钟生你在想什么?想他会除了女主,对其他人怜悯吗?简直可笑。
“那个在匪村里的,小哥哥。”
俞明决的眼眸轻微地颤了颤,但钟生看不见。
“就……就...就是那个憨厚的傻小子。”钟生的额头抵于俞明决的肩膀。
钟生笑着说:“他说,他相信在皇城里,不会有勾心斗角,天天有学子与他论学。”勾着酒壶给自己灌了一口。
灯火晦暗,从窗口吹来的风,吹得灯蕊忽闪,屋内的两人被阴影笼罩。
“可...可是...他怎么就这么死了呢?”钟生皱着眉,盲目盯着虚空的一点,说着,手向虚空抓去。
“死在你设计的阴谋里,他那么傻。那么乖。你怎么忍心让他死?”钟生,双目空洞,脸上竟是没半点血色,苍白的宛如一张纸。
“钟明决,我待你不薄啊……”
钟明决?钟明决!是了,我怎的忘了自己叫什么了呢?
“发配江南,哥,你好狠的心呐。”
一字一句似敲在我心间,悲戚的情绪,从心里,蔓延到全身,今天的风太冷了,吹得眼睛,怎地那么疼?
指尖微颤,窒息感自胸腔蔓延到视线,视线上朦胧胧一片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