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上帝的孩子,嬉戏于宇宙间。
你是那么的完美,如花,如水。
你捧的是一束白水仙,想着的,是你,
仿佛你化为了水仙,优雅的在我手心。
我爱你,有别于千千万万人。
——《洪荒之恋》 巴勃罗·聂鲁达
四月,多是风和日丽的日子,院角那株盛放的桃花未见凋零,从清晨到日暮,不分昼夜,美不胜收,令人赞叹。打开窗户,花香随时飘进屋里来。傍晚起风了,黄昏时刚摆好的碗筷,有时候是一副,有时候是两副,偶尔有桃花花瓣被风吹进来,飘进碗里沾湿了。院子里的植物经过一整个冬季的天寒地冻渐渐苏醒,嫩嫩的新绿一天天变得郁郁葱葱。
街角又开始飘起了杨絮,翟鹤想起去年的那个夏天,大雨中的阴错阳差,因为面对感情时同样的怯懦,他们差一点就错过了彼此,隐隐感觉心有余悸。
这天,翟鹤正在上课,讲桌上的手机嗡嗡震起来,是千玺。
翟鹤这个人,平时几乎不打电话的,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翟鹤突然心跳加快,于是让学生们先自习一会儿,自己拿着手机一脸凝重地出门接起电话。
翟鹤“千玺,是出了什么急事吗?”
翟鹤小心翼翼地问,声音忍不住颤抖起来。
电话那头,千玺兴奋不已像开机关枪一样地吧嗒吧嗒说着,从没听他说话那么快过。
翟鹤“真的吗?”
翟鹤瞪大了眼睛,
翟鹤“太好了,太好了。今天回家吃饭吗?”
千玺在那头撒娇。
翟鹤“嗯……那好吧,我去跟家长们说一下,好在快过节了孩子不多。你路上小心点啊。”
翟鹤笑着答应,不忍心打击他的喜悦。
千玺跑进屋里一边大声呼唤着,看见在厨房炒菜的翟鹤,拦腰抱起转了好几圈。翟鹤咯咯笑个不停,
翟鹤“你快放我下来,油别弄衣服上了。”
千玺放下她,紧紧抱着她说,
翟鹤一只手拎着锅铲,一只手宠溺地掐了掐他的脸,
翟鹤“洗洗手,准备吃饭啦。”
翟鹤特意加了两个杯子,把上次从日本带回来的清酒温了温,两人举杯。千玺兴奋不已,
翟鹤笑着打他,
翟鹤“看你贫的。不骄不躁,再创辉煌哦。”
仰头干了杯里的酒。
和平时一样,晚饭后到溪边散步,初夏的傍晚,一簇簇云朵在天边,如钩的新月,晚霞映照出粉色过渡到紫蓝色的天空,柔柔的风吹起翟鹤白色的裙摆,她脸上因不胜酒力泛起的潮红衬得白皙的肌肤几乎透明。
千玺一边颠儿颠儿跳着一边回头对翟鹤说:
翟鹤忽然郑重其事地看着眼前这个沉浸在兴奋中的人。
翟鹤“千玺,我当然想去见证你的成功时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预感,还是不去的好。”
千玺过来抱住她,捋了捋她耳边的碎发,柔声说:
翟鹤还是一脸担心:
翟鹤“那么多人,影迷,媒体记者,我还是怕万一……”
千玺叹了口气,盯着她的眼睛正色道:
翟鹤知道他决定的事情,自己再说什么都无法改变,只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翟鹤“嗯。”
和千玺在一起那么久,可以说翟鹤是游离于那个圈子之外的。从北京到巴黎的十多个小时中,她几乎没有机会和千玺说上一句话,戴着帽子口罩小心翼翼地紧跟着程月,虽然旁边不到两米就是千玺,但是她根本不敢开口。时差给她带来的巨大晕眩伴着耳鸣好久挥之不去,唯一的安慰只有偶尔在人群中看到千玺飞快地朝自己眨眨眼睛咧着嘴笑,然后手机一震看到他发来的
尴尬又让她庆幸的是,由于程月还是单身和翟鹤年龄相当又是同学,团队几乎所有的人都把她当作程月的女朋友了,一口一个“嫂子”叫着。程月尴尬地嘿嘿笑着直说:
程月“同学,同学。”
然后能看到千玺在背后悄悄撇了撇嘴,也跟着叫嫂子。翟鹤飞快地瞪了他一眼。
这次入围电影节的作品,中国只有这一部,几乎是带着所有人的期盼,所以媒体和观众都格外关注这个初出茅庐的青年演员。而且千玺本身超高的人气和关注度,就算是在海外,也有大批的粉丝和追随者。每到一个活动的地方,都人山人海闪光灯不断,而他本人西装革履,温文尔雅,自信沉稳地站在镜头前,散发着迷人的光芒。翟鹤实实在在感受到千玺是怎样众星捧月般地存在,也更能理解了为什么在家的时候他不喜欢说话,总是安安静静的看书,练字,捏泥塑,或者干脆什么都不做,就只是一言不发地拥抱着她。
翟鹤也许,那个安安静静的他,是区别于这个喧嚣之中聚光灯下的他的另一个存在吧。
翟鹤这样想着,心里泛起阵阵夹杂着苦涩的暖意。
南法的阳光明媚,照得人睁不开眼睛,晴空高远,热浪滚滚,海边都是日光浴的男女,空气中飘散着浪漫的味道。不知道千玺用了什么办法瞒过了所有人,拉着翟鹤跑到海边,还弄到了一辆单车。两个人沿着海边慢慢骑着车,温暖咸湿的海风吹到脸上,无处不在的手风琴和美妙的歌声,心情好到极点简直想在路边跳上一曲。沿着海边蜿蜒曲折的浪漫深巷连接起一栋栋欧式传统小阁楼,翟鹤想起《托斯卡纳艳阳下》女主角的红裙,想起那个清晨的阳台上恋人们深情的拥吻,一时间发起呆来。千玺回头飞快地吻了翟鹤一下,翟鹤吓得差点儿没从单车上摔下来,赶紧掏出口罩戴上,把帽檐压得更低一点,心脏扑通扑通的。嘴角却止不住上扬。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