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儿此刻想杀人的心都有,这个戴雨浩,刚刚三言两语间挑起唐家小姐对自己的怨怼,此番又来这里截胡,天知道刚刚的场面被他看去多少!
杀人的想法一闪而逝,王秋儿迅速观测四周,此处离宴席不远,他嚎一嗓子怕是谁都来了。
不成。
“秋儿姑娘,你这是在想如何将我灭口吗?”戴雨浩温声问道,如玉般好看的容颜此时盈满笑意,却看得王秋儿起了凉意,“怕是不太可行。”
王秋儿一闭眼,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听去多少?”
戴雨浩不多不少,恰好比王秋儿高上几寸,此番他低头看她,极俊的相貌带着若有若无的压迫。
“不多。”戴雨浩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抚摸着白玉折扇,漫不经心地说,“只是若是现在将姑娘拜师的消息传出,你猜……”
他俊秀的眉一挑,安静地低头看她,含着笑意的声音又低又磁,好听得打紧:“姑娘你猜,你父亲会怎么想?陛下……又会怎么想?”
他是全部听去了!王秋儿定定地抬眼,对上他的目光,一字一顿:“那你想如何?”
“不如何。”戴雨浩温声道,“只是姑娘,你现在……”
他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颀长的背影,玄色长衫刺绣纹理细细的金丝在月光映照下熠熠生辉。
“你现在欠我一个人情。”
人情?怕不是把柄吧!
王秋儿紧盯着远处少年,直到他的身影渐渐被夜幕吞没,不自觉攥紧的手方才慢慢松开。
“姑娘,姑娘!”小丫鬟霜月头上总了两个角,慌慌张张地跑向王秋儿,差点没哭出声,“您这是跑哪里去了?我找了您好半天了……”
“无妨。”王秋儿平静地回答道,她低头看了眼手,雪白的掌心已然被指尖生生掐出一个个指印。
她垂下衣袖遮掩,眸光清明地望向晚风中微微曳动的竹林,隐约可闻琴声阵阵。
“回府吧。”王秋儿轻声吩咐道。
“啊?为什么啊姑娘,夜宵上桌了,我和您说,那螃蟹可好吃了……”
……
“我说公子,你这是跑哪去了?”天梦先前亦是寻了戴雨浩许久,此番看到他,忍不住抱怨道,“半天没个人影。”
天梦指了指一桌子的螃蟹壳,用筷子翻找着什么:“你看螃蟹都快被我吃光了才来……喔,这里给你留了一只。”
见戴雨浩看着自己似笑非笑,天梦畏缩了下,讷讷道:“真不是我贪吃哈……实在是这螃蟹太鲜美了……”
戴雨浩随手用白玉扇柄敲了下天梦脑袋,忍俊不禁:“贪嘴就贪嘴吧。这一只也归你。”
天梦“哇”了一声,立即向最后一只被捆住脚的火红螃蟹动手,嘿嘿,今天公子肯定心情特别好……
戴雨浩温和地打发了第N个试图与他搭话的不知哪家的姑娘,慢慢蹙起眉,望向不远处人群中央,那个方才被他说了作诗一般、此时嘟着嘴被人环绕着轮番安慰的唐舞桐,不自觉唇角微微上扬。
天梦见状,啪的一声,手中拿着的螃蟹腿落到桌上:“你你你,公子你不会是看上那唐舞桐了吧?”
天梦浑身都在哆嗦:“太可怕了……”
“天梦,”戴雨浩温声道,白玉折扇在指尖悠悠旋了一圈,“你可有看上的姑娘?”
“没有没有!”天梦双手横在胸前,坚定不移地打了个叉,“我对冰儿的心,天地可鉴!”
戴雨浩微笑着颔首,缄口不言。
“不会吧……”天梦想到一个可能性,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试探着问道,“公子可是有心悦之人了?”
戴雨浩摇摇头,若有所思。
同样女子,出身同样尊贵。有的娇滴滴渴盼众人垂怜,可有的……
他下意识看了眼角落处,王秋儿先前所坐的位置果真空无一人。
他不再去想,为自己斟了一杯酒,歪头思忖片刻,终究未有饮下。
锦瑟没有弦我觉得我解释得够直白了吧。
锦瑟没有弦戴雨浩先前说娶秋儿真的只是玩笑话,压压她的盛气而已。后来再遇见他和天梦说他们俩不可能,但对秋儿还是欣赏的。挑拨她和梧桐是顺便,毕竟文官做这种事有的时候真是自然而然,再加上我这边设定的官位三足鼎立,一方挑拨另外两方(戴挑拨唐、王)是正常现象。
锦瑟没有弦所以王秋儿瞪了戴雨浩一眼,雨浩他就是自作自受啊喂。
锦瑟没有弦竹影完结了,最后天梦的嘴开过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