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管理沈府

离开那金碧辉煌的皇宫，沈铎的步伐紧随南宫羽纤与白玉堂之后，陪同他们一起返回开封府。

街巷间，人群熙攘，热闹非凡，却丝毫未能打破白玉堂心中的沉寂。他默然不语，眼眸深邃如同夜空下的静湖，藏着万千思绪，却不愿轻易向外界展露分毫。

如此一路，直至开封府的高墙映入眼帘，那份沉重的静默才终于被打破，化作一声轻叹，消失在风中。

南宫羽纤携沈铎去见了包大人，将圣意转达给大人知道。包大人虽心中顾虑，却碍于圣旨不得违抗，只好同意她去。

一旁艾虎听闻却坐不住了，连忙表达出不妥。

艾虎这怎么行，你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去干人家当家主母的活儿，说出去怎么摘的清！

南宫羽纤艾虎，你放心好了，过会儿圣上的圣旨就昭告出来了，这些问题不必担心。

艾虎可是我——

南宫羽柔别可是了艾虎，软软既然已经接旨，现在反悔，你让她抗旨不成。

艾虎急的跺脚，又无计可施，只好不情不愿的退到一边。

反而南宫羽柔表现的格外平静，好似完全不担心这件事会对妹妹造成不好的影响。

南宫羽纤好了，先不说了，不好让沈将军久等，我回房收拾几件衣服就去了。

沈铎南宫姑娘不必着急，多等一会儿也不妨事。

南宫羽纤微微一笑，但她还是匆匆去也。

没多大会儿的工夫，她背着包袱便回来了，和众人又简单聊了几句，就同沈铎一起离开了开封府。

艾虎一路陪她走到了府门外，直到她的身影渐行渐远。回去的路上，他的心情却愈发沉重，思绪纷扰之下，不由得加快脚步，回到众人身边后便发起了小脾气。

艾虎阿柔，你今儿怎得一点也不担心，换了平常听到这种事，你早就闹起来了，怎么会同意纤儿和别的男人走！

南宫羽柔额……

艾虎还有你白大哥，你怎么也不反对啊，圣上不给别人面子还不给你面子吗，只要你坚持反对，纤儿一定去不成，你怎么就看着她跟别人去了！

展昭艾虎，别说了。

展昭察觉到白玉堂脸色并不好，不过好像并不是因为艾虎的话。

白玉堂心头苦涩，不由自主地苦笑，他那清冷的声音缓缓流淌而出，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尽的无奈与怅然。

白玉堂…她非寻常女儿家，心中有长空，眼中有志向，所以…爷没有权利困住她。

艾虎白大哥……

一句淡淡的话道出了白玉堂的心境，他固然在意她的名声，但比起名声，他更在意做的事是否会让她感到开心。

艾虎好像一下子就理解了，其实从纤儿为圣上挡刀的那一刻，她就懂了，纤儿不是一般的寻常女子，她不该被困于偏见或闺阁。

………

［沈府］

本以为羽林卫少将军的府邸，应处京都最繁华的地段，却不想南宫羽纤随沈铎步行足足走了半个时辰，府邸竟安置在城东边陲的树林前身。

不过路程随远，地方也偏僻，但此处倒也不失惬意。

说是府邸，却不如称庭院，入了院子宽敞明亮，两侧还有几块沙地种着西瓜，只是地里万草丛生，显然已经有几日没人搭理了。

南宫羽纤少将军，真没有想到您还在家里种西瓜呀？

沈铎见笑了。

沈铎早年家母与家父因此结缘，自家父西去后，她老人家便年年都种上些瓜，以此睹物思人。

南宫羽纤老夫人真乃重情之人。

沈铎轻轻一笑，眉眼间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即便他是一位铁骨铮铮、威风凛凛的将军，这刚毅的外表之下，依然藏着一颗懂得柔情的心。

遂而沈铎伸出手来，指引她过去。

沈铎这边请。

南宫羽纤请。

南宫羽纤微微颔首，随他三转两转出庭院，步入宅院。

这一路走来，南宫羽纤未曾看见府中仆人身影，不免心中狐疑。就算身为少将军再不拘小节，可也不至于府中家丁侍女全无一人。

直到二人进入大厅，沈铎将南宫羽纤引到上座，又见四下无人，便亲自给她备茶。

南宫羽纤不动声色的看着他，目光旋即又在厅中扫过，发现东北角的落地大花瓶后，有一小厮怀抱着扫帚，正坐在地上酣睡。

南宫羽纤难不成府中没有杂役？

南宫羽纤这平日里端茶倒水，都需要少将军亲力亲为么？

沈铎哦，母亲年迈，不喜府中杂役过多，所以没那么多人。

沈铎只不过人虽不多，却也足够差遣，今日怎么一个也没瞧见……

沈铎许是去忙旁的了吧。

沈铎说完，南宫羽纤便明白了。

这少将军身为男人又是从武，心思自然没那么细。从方才肯自己倒茶就可以看出他的不拘小节，而且他没有责怪下人们的不知去向，也没有发现那边偷懒的小厮，说明平日里他极少会注意那些人在做什么。

只怕是老夫人病倒那日起，府中的杂役侍女就都偷起了懒。

南宫羽纤少将军，既然您托我来管家，不知这权限可放至多少？

沈铎你肯来帮忙我已经十分感谢，哪里有权限一说，想做什么你只管放手去做。

南宫羽纤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南宫羽纤微微颔首一笑，此时沈铎业已将茶杯端到她跟前。

只见她纤手接过茶杯，却未曾轻抿一口，反而猛地将杯子摔翻在地，那动作中似是蕴含了无尽隐忍的怒意。

沈铎不知何故，愣了一瞬。

那小厮被摔杯声惊醒，睁开眼便看到自家将军，吓得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跪到跟前。

沈铎这才知道，原来他刚才一直躲在花瓶后头睡觉，这嘴边的口水都还没来得及擦。

小厮胆战心惊地瞥了沈铎一眼，旋即目光转向了南宫羽纤。虽然不清楚这位女子的身份，但从少将军对她那般恭敬的态度，再加上她脸色明显不悦，小厮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劲。他连忙一边跪步，一边小心收拾起地上的残瓷碎片。

南宫羽纤你入府多久了？

杂役小厮…小的，入府已有两年。

南宫羽纤两年，也不短了。

南宫羽纤方才我见你被摔杯声惊醒，立刻前来打扫，说明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杂役小厮…是，小的自然知道。

这小厮没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犹豫一下便这么答话了。

南宫羽纤不动声色的笑了笑，旋即朝他招招手，示意他先起身。

南宫羽纤将府中所有家丁、丫鬟，全部喊来，本姑娘有话。

杂役小厮这……

小厮眼睛滴溜溜一转，虽说这女娘看起来气派，可到底不是沈府的主子，下命令这种事正主还没开口，哪有她一个不知何人的外人指使的份儿。于是小厮看向沈铎，却被他冷冷的眼神吓得缩了缩脖子。

沈铎南宫姑娘的命令，就是本将军的命令，还不快去！

杂役小厮是是是！

南宫羽纤记得，是所有人，若少一个，唯你是问。

杂役小厮是，小的这就去叫，定全部喊来。

话音刚落，小厮急忙跑出去，模样慌张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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