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隐秘之事过后,白玉堂心中便一直不大安生,当时房门外传来动静,虽说他第一时间查看,并未发现有人在场,可也不乏被人察觉的可能。
而且当时南宫羽纤还问过他怎么了,他也不确定那人是不是她,但那种事又怎好明着问,故而白玉堂只得旁敲侧击的探一探。
白玉堂…软软,那天我听到外面有动静追出来的时候,你当时在做什么?
南宫羽纤你说的是哪天?
白玉堂你不记得便罢了,我不过随口一问。
南宫羽纤实在记不得,毕竟察觉到风吹草动出去追凶是常有的事,白玉堂这么一问她自然无从回答。
见她是这个反应,白玉堂一时也想不到更好的方式询问。只是当日他刚追出来,她便从窗边探头观望,这也难怪他会觉得自己的隐秘或许被她知晓了。
不过这几日下来,府里到是风平浪静的很,并没有听见任何闲言碎语,或许是他多思多虑了,也未可知。思及此处白玉堂便不在纠结于此。
………
殊不知,当日情形已经在慕小落脑海中反复回忆了无数遍,她内心克制不住的悸动更加一发不可收拾,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那旖旎的画面便会浮现在她的眼前。
他微微开启的薄唇透着诱人的色泽,粉嫩的鼻尖因情欲而泛起浅浅红晕,眼眸迷离且水润,仿若盛满了星辰与雾气。泛红的眼尾似刚被蹂躏,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冰冷,只剩下待人采撷的柔和,还有那微微蹙起的眉心更添几分无助与青涩。这些细节如同被放大无数倍,每一个画面都清晰无比地撞击着她的感官。
随着时间的流逝,慕小落心中的渴望愈发强烈,她盼望着有朝一日能够名正言顺的看着这一切。她的思绪渐渐被这份执念填满,几乎到了疯魔的境地,内心也因此饱受煎熬。她从未像此刻这般迫切地希望着,希望南宫羽纤能尽快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
次日清晨,慕小落早早来到厨房,因着她诬陷南宫羽纤动手打人一事,府里人虽不曾摆在明面上来讲,但此事也都是众人心照不宣的了。故而就连厨房的马大嫂此刻见了她也没有好颜色,只当看不见她似的,冷眼扫过便忙着锅里的餐食去了。
慕小落自知自己的名声在这开封府中怕是已经臭了,可笑她之前还试图压制南宫羽纤,到头来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如今这种事是万万不能再发生了。
见马大嫂不理采,慕小落也不灰心,热络的凑上前去,欲忙将马大嫂端在手里的一屉包子接过来。
马大嫂轻蔑地欠身躲开,对那讨好之意毫无所动,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施舍。她径直转过身去,将热气腾腾的笼屉稳稳地放在桌上,动作利落而决绝,仿佛慕小落的示好不过是一阵微不足道的风,掀不起她心中半分波澜。
马大嫂呦,不敢劳动姑娘,我这厨房乱得很,若姑娘磕碰着,到时候再怨我,我这笨嘴可有理也说不清。
慕小落大嫂何苦拿这话来揶揄我,我已是知道错了的。
慕小落低垂着眼帘,说完娇滴滴的咬着嘴唇,两只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马大嫂,仿佛再多言一句那泪就落了下来。
马大嫂自是瞧不上这模样,更何况慕小落本就存了心要冤屈纤儿。在这府邸之中,又有谁不晓得那姑娘性子温善,心思纯粹,平日里最受众人疼爱,别说是要构陷于她,便是稍加为难,怕是也难以让旁人袖手旁观的。
马大嫂错儿?姑娘可快别说这话,当日你既口口声声称纤儿打了你,你又吃了亏的,哪有收回去的道理,难不成姑娘这样的灵巧人,还会故意诽谤人不成?
慕小落原是我俩当时拉扯了一二,方才不小心被打着了,我当时道歉之心不假,谁知却被打了一下儿,心中难免委屈,若是我知道纤儿妹妹并非有意,我又岂有咄咄逼人之理。
马大嫂……你说的是真的?
马大嫂略一迟疑,见对方的神情并不似作伪,心中暗自思忖。当日之事,经由马汉转述,说她两人确实在一处拉拉扯扯了好一会儿。可具体如何,却无人能说得清。莫非慕小落挨打这事儿,当真是一场误会?
见马大嫂语气有所缓和,慕小落立刻点头称是,随后叹了口气,只道自己当时也不清楚怎么就挨了打,对面又只有纤儿一人,心里一委屈才误会了纤儿。
慕小落这事说来也怪我,稀里糊涂怎么挨的打也没看清,倒委屈了纤儿妹妹,差点被误会了。
慕小落其实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做两样纤儿平时爱的吃食,给她赔礼道歉的。
马大嫂姑娘真有这份心?
慕小落自然,我人都已经在这了不是。
马大嫂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慕小落轻抿唇角,扬起一抹淡然的微笑,随即撸起袖子,利落地来到灶台边。她目光温润地望向马大嫂,语气中带着几分谦逊与好奇,开口请教道。
慕小落大嫂平日管着府里一大帮人的饮食,想必了解个人口味,不知什么合妹妹胃口呢,还望大嫂不吝赐教,赔了罪我这心里方能好受些,如此大嫂便是我的恩人了。
马大嫂嗨,既然你诚心道歉,我自然乐意告诉。
马大嫂纤儿这丫头最是不挑吃食的,不过要说她爱吃的必是各样鱼肉。
慕小落这……
慕小落我是不曾下过厨的,怕做得不好,反坏了纤儿妹妹胃口。
慕小落不知可有什么简单好上手的?
马大嫂若有所思,目光四下扫视一圈,眼前一亮笑道。
马大嫂这儿有现成的莲子,不如就做一道莲子冰糕,做法简单吃着也爽口。
慕小落好啊,那就劳烦大嫂赐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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