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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雪融情归

饲虎

带着薄茧的手掌落在臀上,力道不重,却带着几分刻意的“凶狠”。汉女配合地发出几声“惨叫”,声音里藏着笑意,眼角的余光却偷偷瞟着一旁的刘敬——她知道,冒顿这是在做戏给汉人看。

待“打”够了,冒顿拽着她的手腕,将她拉到刘敬面前,故意板着脸,语气带着训斥:“你这臊母狼,满嘴胡言乱语,差点坏了两国友好,还不快给刘大人赔罪?”

汉女顺着他的话,对着刘敬和众汉将欠了欠身,声音放得柔和:“小女子方才一时糊涂,说了些疯话,还望诸位大人海涵。如今两国正要修睦,莫要因我这点小事伤了和气,还是以国事为重。”

“哼!”

人群里传来一声冷哼,几个汉将看着她的眼神满是鄙夷——这女人方才还对冒顿恶语相向,转眼就对胡人服服帖帖,对自己人本家却这般敷衍,分明是有叛国之心!可碍于冒顿在场,他们只能把怒火憋在心里,没人敢发作。

刘敬脸色难看,却还是强撑着笑容,绕开汉女,走到冒顿面前:“单于既已教训过公主,那我等便不再追究。只是还望单于遵守和亲之约,莫要再行出格之事——否则,天下人都会唾骂匈奴无信。”

冒顿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刘大人放心,我冒顿向来说一不二。既然答应与汉室修好,就绝不会反悔。”

“如此甚好。”刘敬拱了拱手,转身对汉将们使了个眼色,“我们走,莫要再耽误行程。”

车队缓缓驶离,雪地里只剩下冒顿和汉女两人。

汉女站在雪地里,鼻子冻得通红,双手缩在袖筒里,指尖冰凉,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冒顿心里一软,上前一步,猛地扯开自己的兽皮袄,将她整个人裹进怀里。

兽皮袄带着他身上的温度,瞬间驱散了寒意。汉女埋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鼻尖萦绕着熟悉的腥膻味,心里的委屈和不安渐渐消散。她抬起头,仰着小脸,眼神带着几分讨好,声音糯糯的:“臊汉子,你还疼我吗?”

冒顿低头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喉结滚动了一下,低头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啄:“我若不疼你,怎会追出几十舍?若不爱你,又怎会放下身段,求你跟我回去?”

“那我们回家吧。”汉女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他的颈窝,声音轻得像雪絮,“回漠南,回我们的帐子。”

短短一句话,却像暖流般淌进冒顿心里。他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这一次,他绝不会再让她离开。

回程的路上,冒顿的心情好得不像话。他骑着马,让汉女坐在身前,一只手握着缰绳,另一只手紧紧搂着她的腰。风里的雪沫子打在脸上,他却觉得比春天的暖风还舒服。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对一个女人如此上心——会为了她放下自尊,会为了她追出几十里,会为了她甘愿分享心里的柔软。曾经他以为,爱情是软弱的象征,会磨掉胡人的血性,可现在他才明白,真正的爱情,不是软弱,而是铠甲——有她在身边,他仿佛更有底气去征服草原,去面对所有风浪。

“等回了营地,我让阿兰给你炖羊肉汤,再给你做狐皮披肩。”冒顿低头在她耳边说,语气里满是宠溺,“开春打丁零的时候,你还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好。”汉女笑着点头,手指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到时候我给你出主意,定能把丁零的老巢端了。”

冒顿忍不住笑了,低头在她的发顶亲了亲——有她在,好像连打仗都变成了开心的事。

而此时的匈奴营地,篝火早已燃起。一群将领围坐在火堆旁,一边喝着酒,一边议论着冒顿。

稽粥放好物资,走到火堆旁坐下,端起酒碗抿了一口,问道:“头宴快到了,你们都给单于备了什么礼物?”

头宴是匈奴单于的生辰宴,每年都会办得格外隆重。将领们七嘴八舌地说着——有说送弯刀的,有说送战甲的,还有说送东胡美人的。

朴氏缇放下酒碗,话题一转:“天都黑了,单于怎么还没回来?该不会是阏氏不肯跟他回来吧?”

“不可能!”波里耶立刻反驳,“咱们单于可是草原上的雄鹰,哪个女人不想跟着他?阏氏定是被单于劝回来了,说不定路上耽误了。”

“哼,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左仆射阿合马冷笑一声,“那汉女本就是汉室送来的棋子,说不定早就跑回中原了,单于怕是被她骗了!”

这话一出,众人立刻吵了起来。只有稽粥和呼延邪没说话——他们都知道,冒顿这次追出去,必定要付出代价,而这个代价,绝不会小。

就在这时,营外传来马蹄声。众人抬头一看,只见冒顿骑着马,怀里搂着汉女,缓缓走了进来。汉女的头靠在冒顿的肩上,看起来亲昵极了。

将领们互相递了个眼神,捂着嘴偷偷笑——单于折腾了一天,才把阏氏哄回来,想必丢了不少面子吧!

稽粥却没笑,他看着父亲的背影,转身走向了母亲亚娜的大帐。

亚娜见儿子进来,立刻端出热好的马奶酒,脸上满是笑意:“我儿,听闻你父回来了?”

“嗯。”稽粥点点头,接过酒碗却没喝,“我见他和汉女去了偏帐,应该是去泡澡了。”

亚娜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猛地站起身,眼神变得狰狞:“难怪营里风言风语,说你父老迈昏庸,被一个汉女迷了心窍!今日看来,果真不假!”

“母亲!”稽粥猛地将酒碗摔在地上,碎片溅了一地,“别人胡说八道,你不仅不阻止,还跟着添油加醋——父亲为何不宠你,你心里没数吗?”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声音放得平缓:“汉女知道父亲喜欢什么,会给他揉腿搓背,会陪他聊打仗的事,甚至能给他出谋划策。你呢?除了抱怨,除了争风吃醋,还会做什么?父亲这次追出去,怕是真的跟她交心了。”

亚娜的眉头紧锁,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知道稽粥说的是实话,可心里的嫉妒却像野草般疯长——她陪了冒顿十几年,却比不上一个汉女几个月的功夫!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亚娜的语气软了下来,带着几分求助。

稽粥握住她的手,耐心地说:“父亲既已交心,你就别再打汉女的主意了,否则只会让父亲更恨你。你不懂国事,就多花些时间陪父亲,给他煮煮奶茶,听听他说打仗的事——人心都是肉长的,你慢慢捂,总能捂热他的心。”

“好,我知道了。”亚娜点点头,心里却另有打算——捂热一颗心要等到什么时候?不如直接除去那个汉女,一了百了!

她从未想过,爱情不是靠“除去对手”就能得到的,而是靠陪伴和理解。就像汉女,她懂冒顿的野心,陪他出生入死;懂他的辛苦,在他疲惫时递上一杯热茶;懂他的孤独,在他沉默时陪他看草原的星星。人心就像石头,需要用时间和耐心浇灌,才能慢慢变暖——这一点,亚娜永远不懂。

而偏帐里,冒顿和汉女正泡在温热的肉汤里。水汽氤氲,将两人的脸熏得通红。冒顿从身后搂着她,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双手轻轻放在她的腰上,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静静地抱着。

曾经,他跟她温存,只为发泄肉体的欲望;可现在,只是这样抱着,感受着她的体温,听着她的呼吸,就觉得无比满足。

汉女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心里也满是柔软。曾经她嫌他身上的腥膻味难闻,嫌他动作粗鲁,可现在,这些都变成了让她安心的味道——原来爱情,真的能让人学会包容。

“臊母狼,你坏水怎么这么多?”冒顿突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笑意,“中午的时候,居然敢挑拨我跟汉人的关系。”

汉女转过身,趴在他的肩上,咯咯地笑:“我哪有坏水?我只有‘臊水’,要不要尝尝?”

“你这臊货!”冒顿笑着捏了捏她的腰,作势要扑上去。

汉女却突然按住他的手,眼神变得认真:“臊汉子,我问你,我跟速兰纳,你喜欢跟谁……纵情?”

冒顿的动作瞬间僵住,眼神变得飘忽不定。他这辈子没跟女人说过软话,更不懂怎么哄人,此刻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笨拙地挠了挠头。

汉女看着他憨傻的模样,心里的期待渐渐变成失望,最后化为一丝难过。她转过身,背对着他,闷闷地说:“算了,当我没问。”

冒顿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知道她不高兴,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犹豫了半天,伸手从身后搂住她,声音带着几分紧张:“我……我爱你。”

汉女没反应。

“我跟速兰纳只是一时气话,我宠了她一夜,却想独爱你一世,不好吗?”冒顿又说,语气里满是恳求。

汉女还是没说话。

冒顿急了,扳过她的身子,低头就吻了上去。他的吻带着几分慌乱,却格外认真,从嘴唇到脖颈,再到胸前,仿佛想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的心意。

汉女被他吻得有些喘不过气,终于忍不住推开他,哭笑不得地说:“我是问你,我跟速兰纳,谁让你更爽?”

这话直白又露骨,冒顿瞬间明白了。他松了口气,伸手将她搂进怀里,直言不讳:“当然是你。跟速兰纳只是为了报复你,想让你在意我。只有跟你在一起,我才觉得痛快。”

说完,他低头在她的胸前拱了拱,像个撒娇的孩子。

汉女心里的委屈瞬间烟消云散,嘴角忍不住上扬。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声音带着几分娇媚:“臊汉子,我想要……”

冒顿眼睛一亮,立刻将她抱出肉汤,快步走向榻边。帐内的烛火摇曳,映着两人交缠的身影,温暖又旖旎。

云雨过后,冒顿搂着汉女,手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摩挲,语气带着几分期待:“我宠了你这么久,怎么你的肚子还没动静?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小狼崽?”

汉女的身体瞬间僵住,眼神变得复杂。她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声音带着几分艰涩:“臊汉子,我在中原的时候,吃了蓇蓉。”

“蓇蓉是什么?”冒顿皱起眉头,没听过这个名字。

“是一种草药,吃了之后女人就不能生小孩了。”汉女的声音越来越低,“汉室让我和亲就是想让我给你生个混血孩子用他换取和平还想让他通化匈奴可我不想我们的孩子既不是汉人也不是匈奴人汉人不会真心接纳他匈奴人也不会认可他我们活着的时候还能护着他可我们死了他该怎么办?”

冒顿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猛地坐起身来一把掐住汉女的手腕眼神里满是怒火:“你说什么?你居然吃了那种药?你是瞧不起我的种还是故意跟汉室一条心?”

“我不是!”汉女挣扎着解释。“我是为了我们的孩子好!你想想若是我们的孩子生下来汉人会利用他匈奴的贵族会排挤他他这辈子都不会好过!”

冒顿却听不进去。他猛地将汉女甩到地上怒吼道:“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我冒顿的孩子谁敢排挤?谁敢利用?”

汉女坐在地上看着他暴怒的模样心里满是委屈。她知道冒顿不懂她的顾虑可她也是为了孩子好在这个战乱的年代一个混血孩子注定要承受太多苦难。

她没再解释只是默默起身穿上衣服转身走出了帐外。雪地里的寒风刮在脸上像无数根针在扎可她却觉得比帐内的争吵更让她安心。

冒顿坐在榻上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心里又怒又疼。他知道汉女不是故意的一想到自己可能永远没有她的孩子他就控制不住地发火。

帐内的烛火渐渐熄灭只剩下冒顿一个人坐在黑暗里心里满是迷茫——他好不容易才跟她交心难道又要因为这件事再次失去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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