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皇帝贴出的皇榜,有人揭皇榜,原来是葛大没带厕纸,胡乱拿了皇榜擦屁股 被魏虎的侍卫给抓起来了。
当日
薛平贵无奈之下,代替兄弟前去降伏那红鬃烈马。就在那天,他果然将烈马驯服。
晚间,驿站的飞檐在月光下勾出冷硬轮廓。
南梓麟耳后风动,眼角余光瞥见两道黑影分左右扑来,身前夜墨已掌风带劲压至。他不闪不避,弯腰,右腿抬起猛然前踹,正踹在夜墨胸口。
“嘭”的一声闷响,夜墨的身躯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狠狠撞上廊柱,震得瓦砾簌簌坠落。南梓麟借着这股反冲之力,身形如旋风急转,左脚顺势横扫而出,带起凌厉的劲风,仿佛无形刃刀割裂空气。左右两侧的黑衣人刚欺至丈许之内,还未及反应,膝弯已被那记鞭腿扫中,惨叫声中扑跪在地。南梓麟动作干净利落,手腕一翻便扣住他们的关节,轻易卸去兵器,将两人按倒在冰冷的青砖之上,力道沉稳却不显多余。
他未及喘口气,屋顶已传来瓦片碎裂声,竟是又有暗袭者跃下。南梓麟足尖一点,踩着倒地黑衣人的肩头腾起,避开落下的刀锋时,已看清夜墨正扶着柱子起身,嘴角渗着血,眼神却亮得惊人。
夜墨扶着廊柱直起身,指腹抹去唇角血迹,喉间溢出一声低笑
夜墨(二少爷)王爷这一脚,是想把属下踹进棺材里?还是觉得,卸了属下这臂膀,您心里能痛快些?
南梓麟刚把最后一个黑衣人踹得撞在墙上,昏死过去,转过脸便看见夜墨倚在柱子上,唇角噙着一抹冷笑。他心头的火气瞬间被点燃,“腾”地蹿了上来,懒得与之多费唇舌,脚下已快速动作。腰腹一沉,身形猛地向后仰去,借着一股巧劲儿,干脆利落地一个后空翻,靴底破开空气,发出尖锐的风声,直逼夜墨面门而去。
这一脚又快又急,带着股子不容置喙的狠劲,却在离对方鼻尖寸许处顿住——夜墨竟没躲,就那么抬着眼看他,他一脚踹过去。
南梓麟:四王爷……
南梓麟:四王爷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
夜墨(二少爷)好
夜墨(二少爷)那你何尝不是对我残忍,你宁愿对旁人笑,对着我时,从来都是敷衍
夜墨(二少爷)酒楼里的跑堂、街上的小贩,甚至是刚认识的江湖客,你眉梢带笑,可转过头看我,那点笑意早就凉透了,剩的不过是应付,南梓麟,我就那么让你碍眼?
南梓麟:四王爷对,确实很碍眼,尤其你总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暗地里耍的那些手段,多看一眼都觉得污了眼。
夜墨(二少爷)所以啊……从头到尾都是我一头热,是我像个傻子似的,捧着颗心凑上去。我这卑微的爱,在你眼里,就只配被当狗一样踩?
南梓麟抿紧唇,什么也没说。
此时西凉,已经开始出兵,攻打大唐的玉门关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神色凝重。
“边关急报,西凉暗潮涌动,突袭玉门关,军情如火,此事该如何定夺?”
“我国栋梁,除了刘老将军,便是太子殿下,然而大唐英才稀缺。”
李修远……
姜念初本垂眸立于李修远身侧,闻言忽然抬步出列,披风加宫装在宫灯下泛着沉静光泽, 不高却掷地有声
姜念初大人此言差矣。
#姜念初我大唐立国百年,自太宗皇帝起便有‘猛将如云,谋臣如雨’之称。如今玉门关告急,边关传来的军报里,随刘老将军戍边的偏将周毅,上月刚以三百骑破了西凉小股突袭;还有镇守张掖的参军苏文,去年用离间计退了吐蕃三万兵—这些人难道不算英才?
姜念初便是殿上诸位将军,哪个不曾在沙场浴血?若非英才,何以位列朝堂?大人说‘英才稀缺’,是没瞧见边关将士的血,还是忘了京中羽林卫的勇?
#姜念初至于殿下,此刻三思,正是主帅该有的沉稳。西凉铁骑凶猛,北炎虎视眈眈,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殿下不是犹豫,是在为大唐寻一条生路,这等谋定后动的心思,难道不算英才之智吗?
最后一句问完,她退回原位,仿佛只是做了件寻常事。殿中一时无人接话,方才那老臣被堵得面红耳赤,握着朝笏的手都紧了几分。
王允老臣斗胆进言,自十八年前西凉败于刘义将军之手,虽俯首称臣,实则狼子野心,暗中积聚力量。为彰显我大唐神威,依老臣之见,当立即发兵,以平叛乱。”
“启奏皇上,刘将军远在南诏,朝中似乎无人能担此重任。”
“我国英才辈出,岂会缺少挂帅之将?”
“皇儿,你有何看法?”
李修远父皇,儿臣难以胜任。
王允皇上,太子殿下除外,老臣曾举荐苏龙、魏虎二人,今西凉来犯,老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苏龙、魏虎挂帅,必能征战西凉,凯旋而归。”
李修远呵!如此自信,可敢立下军令状?
王允太子殿下……你
李修远只怕立下军立状,但是呢!恐怕只是你那嘴会说
“启奏皇上,臣昨日听说世间有位叫薛平贵者,驯服了红鬃烈马,此红鬃烈马性子之烈,虽然比不上太子殿下的追风,但是别说苏将军和魏将军,我朝中数十名武将老百姓中多名高手均未能驯服,这个薛平贵居然能驯服此马,岂人必属罕见人才”
“请皇上召见薛平贵进殿面圣”
“说不定,他能带兵亲征”
“太子殿下,觉得能”
李修远确……(话还没有说出口)
王允慢着!
王允皇上,老臣曾见薛平贵数面,此薛平贵乃一介莽夫,即便是武功不错,降服了红鬃烈马,那也只是马术精湛
#李修远(这该死的老匹夫)
王允对于领兵之事岂能委以重任
#李修远父……(结果又被王允打断)
王允万一出错,岂不辱我大唐的声威
#李修远不见见此人,就把人说的一分不值,是不是太……
姜念初王大人此言,未免太过武断。老大人说薛平贵是莽夫,可驯服烈马一事,绝非单凭蛮力。红鬃马性烈如烈火,寻常人近不了身,他能降伏,必有过人之勇、驯马之智,这份胆识与手段,已是难得。
#姜念初何况我朝用人,向来不拘一格。韩信曾受胯下辱,终成一代名将;卫青出身骑奴,照样大破匈奴。若仅凭‘一介莽夫’四字便定人优劣,岂不是寒了天下有识之士的心?
姜念初王大人说他未必懂领兵,可谁又是生来便会打仗的?薛平贵既有驯马显露出的勇力与韧性,不妨召来一见 是骡是马,拉出来遛遛便知。若真是可用之才,岂不是为我大唐添一臂助?若不堪用,再弃之不迟,总好过因老大人一面之词,错失可能退敌的良将。
#姜念初臣妾一介妇人,不懂朝堂深算,只知眼下西凉兵临城下,多一个人便多一分力。请皇上圣裁。
魏虎启禀皇上,末将认为此人难以胜任
李修远只是笑了一下
苏龙(拱手)启禀皇上,此人行与不行,不妨召他来一见便知
李修远只是回过头看了一眼苏龙
他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对李修远来说王允就是他最大的绊脚石
王允启禀皇上,老臣认为苏龙魏虎在朝为官多年,如今朝中武将,除了太子殿下,就属他二人最为卓越,不如让苏龙魏虎分别挂帅,可任命薛平贵为先锋,既然他武不错,攻城陷阵,绝无问题,这样才能旗开得胜。
#李修远呵
“还是丞相说得有理,那之前寡人封薛平贵为神威将军一职,那就暂且搁置吧”
王允一个眼神看向李修远明显得意
李修远捏紧拳头
“苏龙魏虎上前受封”
两人一起上前
……
“皇儿,你如何看”
李修远父皇儿臣(还没有说完,王允又打断)
王允启禀皇上,太子殿下常年不管朝堂上的繁杂琐事,他的介意不可取
李修远王允……你
“好,那就依丞相所言”
#李修远呵
“苏龙挂为军中主帅,魏虎为副帅”
“薛平贵担任先锋”
………………
李修远一脚踏进寝殿,反手便将朝服玉带狠狠掷在地上,玉扣撞在金砖上发出刺耳的脆响。随侍的内侍刚要上前捡拾,已被他眼底翻涌的戾气吓得缩回了手。
李修远那个该死的老匹夫
#李修远废物!一群废物!
他低吼着扫过案几,青瓷笔洗、紫檀镇纸应声落地,墨迹溅上纱帐,洇出一片乌色。方才朝堂上王允那副横插一杠的嘴脸在眼前挥之不去,连带着满殿附和的嗡嗡声都成了针扎般的聒噪。
#李修远本太子的话也敢拦?
一脚踹翻绣墩,锦缎破裂的声音里,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李修远一个老不死的东西,倚着宰相的身份便敢处处作梗!薛平贵纵是草芥,也轮不到他王允来定生死!
龙涎香在暴怒中燃得更烈,却压不住他语气里的狠戾
#李修远玉门关都快破了,他还在计较出身!真当本太子动不了他?
最后一句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他猛地转身,案上的奏折被扫得漫天飞舞,落在满地碎片间,像极了此刻被搅得支离破碎的朝局。殿内死寂,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声,撞在冰冷的宫墙上,又弹回来,震得人耳膜发颤。
姜念初掀帘进来时,正撞见李修远将一方砚台狠狠掼在地上。墨汁溅了他半边袍角,他却浑然不觉,胸口剧烈起伏着,眼底的戾气几乎要溢出来。
她没急着说话,只屏退了瑟瑟发抖的宫人,缓步走到他面前。满地狼藉中,她弯腰拾起一片未碎的瓷片,指尖被锋利的边缘划了道细痕,渗出血珠也不在意。
李修远猛地回头,眸色猩红
#李修远都听见了
姜念初听见了。听见王大人倚老卖老,也听见殿下您忍了。
#李修远忍了?
#李修远本太子何时受过这等气?
姜念初从您戴上太子冠冕那天起。您忍的不是王允,是朝堂的平衡,是眼下不能乱的大局。
她抬手,用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抚平他眉间的褶皱,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遍
姜念初气坏了身子,明日谁去上朝?谁去盯着王允背后那拨人的动静?北炎的铁骑可不会等您消气
姜念初您是要当这大唐的天子,不是逞一时之快的将军。这点火,得受着。
李修远的呼吸渐渐缓了些,眸中的戾气褪下几分,只剩下沉沉的阴鸷。他捉住她那只带血的手,放在掌心摩挲着那道细痕,声音低哑
#李修远就你懂
……
驿站里
驿站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夜墨站在门口,玄色衣袍上还沾着些夜露的湿痕。
南梓麟正坐在案前头也未抬,只淡淡吐出个
南梓麟:四王爷何事吗?
夜墨走过来,停在案旁时,才低声开口,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试探
夜墨(二少爷)麟儿,回樊国吗?
南梓麟并没有应声
夜墨的声音沉了沉,带着点压不住的涩意,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
夜墨(二少爷)你别忘了,我们已经成婚了。
夜墨(二少爷)从大婚那日起,你便冷着一张脸,要么避着不见,要么开口就是刺。这样耗着,有什么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