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玉簪
魏玉簪没事的,带我们去
#魏玉簪我们看看你住的地方
丞相夫人宝钏啊,小玉说得对,我不管里面有多小,娘今天一定要看看
丞相夫人你到底现在过的什么样的日子
“二嫂,这是”
王宝钏小青,这是我娘,我大姐和二姐,还有我闺中密友
魏玉簪嗯
…………………………
几人都弯下身进去窑洞,等到王银钏进去时 葛青故意使坏
王银钏你干什么!
“没事没事 我就是看你这有蚊子,我想给你拍死来着”
王银钏(不理会,一转头就撞上窑洞上方的墙)
王银钏啊!
“小姐”
王银钏一进去就皱着眉头看着四周
……
南梓麟出了夜府,去了郊外的桃林逛了一下,暮春的桃林漫着淡粉云霞,南梓麟正俯身拾起一片沾了晨露的花瓣,身后陡然掠来一阵冷冽的风,伴着声极轻却淬了冰的嗤笑。
夜墨(修罗门主)还是说,只要离了我,在哪儿你都能这般自在?
他指尖一顿,侧脸还沾着点阳光晒出的暖意,转回身时,那点温度已淡了些。
南梓麟:四王爷……
南梓麟:四王爷自在不自在,从来只看我愿不愿意,与你在不在身边,有什么干系?
#南梓麟:四王爷夜墨,你该拎清楚
南梓麟:四王爷不是离了你我才自在,是只要有你在,我便难有半分自在。这桃林再寻常,也比待在你身边看你强装温情,要舒心得多
夜墨的手在袖中攥得死紧,指节泛白,喉间滚出的声音却哑得厉害
夜墨(修罗门主)难有半分自在……南梓麟,你倒真敢说。
他抬眼时,眼底翻涌的戾气几乎要冲破理智,却在触到南梓麟冷淡的眉眼时,硬生生压了回去,只余下一片狼狈的猩红
夜墨(修罗门主)我守着你长大,陪伴你,替你挡灾,连修罗门的狠戾都藏了,只敢在你面前扮温顺……到你嘴里,就只落得个‘不自在’?
夜墨(修罗门主)你说不自在,可你敢说……你这辈子,真能彻底躲得开我?
南梓麟低笑两声,尾音里裹着点漫不经心的嘲讽,他抬手折下枝桠上一朵半开的桃花,指尖轻轻掐着花瓣边缘转了圈
南梓麟:四王爷躲不开’?夜墨,你是不是在修罗门待久了,连‘规矩’二字都忘了?
#南梓麟:四王爷这樊国是我南家的天下,我是父帝钦封的麒麟王爷,要走要留,要近谁要远谁,从来由不得旁人置喙。你若真觉得能拦着我,大可以试试
南梓麟:四王爷看看是你的修罗门硬,还是我手中的玉龙令牌、尚方宝剑,更能定人生死
夜墨(修罗门主)我若不拦着,你早把我抛到九霄云外了!南梓麟,你就这么容不下我?连好好说句话都要带刺,三天两头怼我,就这么痛快?
夜墨(修罗门主)我不过是想多待在你身边些,哪怕听你说几句重话,也比看你躲着我强……你就不能对我,哪怕软一点?
南梓麟:四王爷我本就不是娇柔女子,学不来低眉顺眼的软态。夜墨,你若想要温顺听话的人,满京城的贵女公子任你挑,犯不着揪着我不放。
#南梓麟:四王爷我南梓麟生为皇子,掌着樊国实权,行事只凭本心,软不来,也没必要为谁软。你若连这点都看不清,那之前的纠缠,不过是白费力气。
……………………………………
夜府
夜墨猛地踹向手边的梨花木桌,桌角撞在金砖地上发出沉闷的巨响,杯盏应声摔碎,茶水混着瓷片溅了满地。他粗喘着气,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喉间爆发出一声压抑的粗话
夜墨靠!南梓麟你还真的是个硬骨头!
夜墨软不来?我看你是根本不想对我软!分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怎么就成了如今连句温言都换不来的地步?
夜墨好!你硬!我倒要看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
夜殇踩着满地狼藉走进来,他抬手按住夜墨紧绷的肩膀,力道沉稳却带着几分劝诫
夜殇何必如此卑微
夜墨大哥!你不懂!我除了这样,还能怎么留住他?
夜殇留住吗?
夜殇挑眉,目光扫过满地狼藉,语气里带着点嘲讽
#夜殇用摔东西、生闷气?还是用你那求来的、他根本不认的婚约?夜墨,你向来有自己的主见,但不是愚蠢,更不是任人搓揉的软骨头
夜殇南梓麟既无心,你这般作践自己,值得?
夜墨喉间堵着一口气,却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能死死攥着拳,指节泛白
夜墨我……我就是不甘心!
#夜殇不甘心也得认。你若再这般失了分寸,别说留不住他,怕是连你手中的修罗门、军中的权柄,都要因这份执念毁了,那你甘心吗?
夜墨甘心吗?
夜墨我若甘心,何至于跪到御书房求一道赐婚?何至于看着他跑去桃林,连质问都不敢说重话?
夜殇可你现在的样子,除了让自己更狼狈,还能得到什么?修罗门是你一手撑起来的,军中兵权是你在沙场拼来的,这些不是你用来赌情的筹码。
夜墨我知道……我都知道……可大哥,心这东西,不是我想收就能收的啊……
夜殇不是大哥要重复这些戳心的话,只是你得认
夜殇爱而不得,从你把目光落在南梓麟身上那天起,就成了你的宿命。
#夜殇你是父亲唯一一个得意的幼子,生来该握剑定天下,不是困在儿女情长里自毁根基。南梓麟是皇室嫡子,是麒麟王爷,他的路早就定好了,这条路上,从来没有‘夜墨’的位置。
夜墨我……我知道他的路……可我就是……放不下……
#夜殇放不下也得放。你若再执迷不悟,最后丢的不只是心,还有你的命,还有你那修罗门数百兄弟的前程
夜殇这代价,你付得起吗?
夜殇看他油米不进头也不回离开了
夜墨宿命……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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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国那边
军中
百里连战正倚在帅帐的虎皮椅上,指尖摩挲着腰间佩剑的穗子,眼底还凝着随州战败的郁气。听到离元进帐的脚步声,他抬眼扫去,语气冷沉
百里连战查得如何吗?
离元单膝跪地,双手递上一封密信
离元将军,夜墨近期动静都在此处
#离元他求娶麒麟王爷,虽得赐婚,却被王爷冷待
接过信,漫不经心地展开,目光扫过“爱而不得可惜”几字时,先是一怔,随即低低笑出声,笑声渐响,带着几分快意的嘲讽。他将信纸掷在案上,指节叩着桌面,眼底闪着厉光
百里连战夜墨啊夜墨,你倒也有今日!随州一战你赢我半子,我当你是铁石心肠的狠角色,原来也会为个情字,把自己折腾得这般狼狈。
百里连战知道了,下去吧
离元应声退下,帐内只剩百里连战一人。他将信纸凑到烛火边,看着火苗舔舐纸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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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之后夜墨和南梓麟去端州游玩,实际上游玩,可却是他们两个有公务在身
出发前的御书房家宴上,南帝放下玉筷,目光先落向夜墨,语气沉了几分
南君尧(南帝)端州府尹三番上报‘民生安稳’,可朕收到的密折里,尽是百姓缺粮、税银不明的消息。夜墨你同样持令箭,暗中查探府衙克扣之事,若查实,可先斩后奏。
夜墨起身拱手
夜墨臣遵旨
南帝又转向身侧的南梓麟,语气软了些,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期许
南君尧(南帝)梓麟
南君尧(南帝)你随夜墨同去,一来借‘游玩’掩人耳目,二来……你体质特殊,朕已让人备好温补的汤药,你需按时服用,早日为皇室诞下皇嗣,这也是你的要务。
南梓麟捏着银勺的手一顿,抬眼时眼底掠过丝无奈,却还是应道
#南梓麟:四王爷儿臣谨记父帝教诲。
宴席散后,两人并肩走出御书房,夜墨放缓脚步,低声道
夜墨皇嗣之事,你若不愿……
#南梓麟:四王爷不愿也得记着,毕竟是父帝的旨意,不过查案之事,你也别想甩下我。端州府衙的账目、粮库的出入,我要亲自过目
南梓麟:四王爷你可别想再像从前那样,把我蒙在鼓里
夜墨望着他清隽的侧脸,喉间滚了滚,最终只应了一个字
夜墨好
三日后抵达端州,天黑降临时,桃夭将晚膳端进房内。南梓麟看着桌上的温补药膳,挑眉看向夜墨
南梓麟·穿着黑衣这药汤,是父帝让人备好的?
夜墨每日一碗,对你身子好
南梓麟·穿着黑衣对我身子好,还是对‘诞下皇嗣’好?
南梓麟轻笑一声,却还是端起碗
南梓麟·穿着黑衣不过也罢
南梓麟·穿着黑衣让我先喝汤,喝完了,你跟我说说,你查到的府衙粮税缺口,到底有多大。
夜墨望着他喝汤的模样,心头微动,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的纸
夜墨目前我在三日之前就查到,近半年的粮税,至少有三成没入国库,赈灾银更是分文未到百姓手中……
南梓麟放下汤碗,指腹轻轻擦过唇角,眼底淬着点冷意,却偏偏勾着抹邪魅的笑,将夜墨递来的查账纸条捏在指尖转了圈
南梓麟·穿着黑衣三成粮税不知所踪,赈灾银全进了府衙私囊,这端州府尹倒会睁眼说瞎话
南梓麟·穿着黑衣‘民生安稳’?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可真有意思。
他指尖一弹,纸条落在桌案上,发出轻响
南梓麟·穿着黑衣看来这端州的‘游玩’,怕是要比咱们想的更热闹。夜墨,明日你借查驿卒名册的由头,去府衙探探那府尹的底,我去城郊村落看看,到底是哪门子的‘安稳’,能让百姓连冬粮都凑不齐。
南梓麟·穿着黑衣分头行动,傍晚在客栈汇合,把查到的消息对一对。
夜墨伸手从食盒里取出两包油纸裹好的糕点,递到南梓麟面前,指尖还带着点心刚出炉的余温
夜墨村落路远,你身子弱,这几样糕点带着路上吃,垫垫肚子也好。
见南梓麟要开口推辞,他又补了句,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夜墨我已让人知会了修罗门的弟兄,让他们暗中跟着你。若有变故,他们会第一时间现身
夜墨你虽想亲自查探,也别拿自己的身子当玩笑。
夜墨万事小心,我在客栈等你回来对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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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那边
天刚蒙蒙亮,南梓麟便带着桃夭往城郊村落去。越往深处走,先前道旁零星的枯草便越发稀疏,待踏进村落边界,眼前的景象让他骤然攥紧了袖中糕点
土坯房塌了大半,断梁上还挂着残破的茅草,寒风卷着尘土掠过,混着隐约的哀嚎声飘进耳中。
路边的土坡下,几具瘦得只剩骨架的尸体裹着破布,被随意扔在那里,苍蝇嗡嗡地绕着飞;不远处的窝棚里,传来妇人压抑的哭声,怀里还抱着气息微弱的孩子,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却连哭嚎的力气都快没了。有个拄着木棍的老人,颤巍巍地从废墟里翻找着什么,指尖冻得发紫,找到半块发霉的饼子,便急着往嘴里塞。
南梓麟站在原地,指尖冰凉,先前对“民生安稳”的嘲讽早已散得无影,只剩心口发沉。他快步走向那户哭着的人家,桃夭忙上前掀开帘子,只见屋内四壁空空,连件像样的棉衣都没有,唯一的陶罐里,只有少得可怜的草根。
桃夭王爷
桃夭声音发颤,想劝他离远些。
南梓麟却摆了摆手,蹲下身,从袖中取出糕点递过去。妇人抬头看见他衣饰华贵,先是瑟缩了一下,待看清他眼中无半分嫌弃,才敢接过糕点,泪水顺着皲裂的脸颊往下淌:“谢……谢贵人……这日子没法过了啊!粮税收得狠,赈灾银半分没见着,冬天来了,孩子快冻饿毙了……”
他听着妇人的哭诉,目光扫过村落里一片死寂的惨状,喉间发紧
南梓麟·穿着黑衣(心想:这哪里是什么“民生安稳”,分明是民不聊生的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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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梓麟没再多言,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将剩下的糕点递给妇人,转身快步离开村落。来时的路此刻显得格外沉重,寒风刮在脸上似刀割,却远不及心底的寒意
那片尸横遍野的荒芜,那声声泣血的哀嚎,在他脑海里反复盘旋,压得人喘不过气。
回到客栈时。他刚推开房门,便见夜墨坐在桌旁,指尖捏着张皱巴巴的纸,显然也是刚回来。玄色衣袍上还沾着些尘土,眼底带着未散的沉郁,见他进来,立刻起身迎上前
夜墨怎么样?村落里……
话未说完,便见南梓麟脸色苍白,指尖还残留着在村落沾到的泥污,到了嘴边的问话又咽了回去。南梓麟走到桌边坐下,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南梓麟·穿着黑衣民不聊生,惨不忍睹。府尹的‘安稳’,全是欺上瞒下的谎话。你去府衙,查得如何?
夜墨……
夜墨麟儿,你可知乔婉是谁?
南梓麟·穿着黑衣父皇的婉妃,宫里人都唤她婉妃,这我自然知道。可你突然提她做什么?她久居深宫,难不成还能跟端州府尹的脏事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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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墨多说无益,今夜我便调修罗门人手与京畿卫,全面封查府衙内外,断他所有退路。那府尹罪证确凿,按陛下‘先斩后奏’的旨意,今夜便斩了,明日我们带着他的首级与罪证,一同回朝复命。
南梓麟·穿着黑衣你查到府衙克扣粮税、私吞赈灾银的事了
夜墨(点了点头)人证物证都齐了。除此之外,这端州府尹还仗着女儿在宫中为妃无法无天
夜墨而乔婉的兄长,在端州境内也无法无天,不仅逼良为娼,乔纪之更纵容儿子强抢民女,不少百姓为避祸,只能背井离乡,村落里的惨状,也有他一份罪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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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客栈后院的檐角下,夜墨解开鸽腿上的银环,铺开一方染了松烟墨的素笺。他提笔疾书,笔尖划过纸面沙沙作响,字句凝着冷厉
信内容是:“太子殿下钧鉴:端州府尹贪腐属实,近半年粮税三成未入国库,赈灾银二十万两尽入私囊,其勾结乔婉兄长乔允南(乔家长子),于逼良为娼、强抢民女,致城郊村落民不聊生、尸横遍野。臣夜墨拟今夜调修罗门人手与京畿卫,封查府衙、先斩府尹,以正法纪。恐乔家借宫中势力反扑,恳请殿下暗中调度京中兵力,待明日臣携罪证与首级回朝时,暂掌端州防务,阻其作乱。臣夜墨叩上。”
写罢,他将素笺折成细卷,塞进鸽腿的铜管中,抬手将信鸽往暮色里一送。灰羽掠过烛火微光,转眼便消失在沉沉夜色里。夜墨立在原地,望着鸽影远去的方向,指尖无意识攥紧——此事牵连宫中婉妃,唯有借太子殿下的权势压阵,才能护南梓麟周全,也让这桩脏事彻底了断。
(注:古代有规定,无召不可动兵,所以 不能为一己私利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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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乔府一片死寂,唯有书房烛火摇曳。乔纪之猛地将手中茶杯掼在桌上,青瓷碎片溅了满地,他脸色铁青,咬牙低骂:“本官竟半点风声未闻!那夜墨与南梓麟何时潜来端州的?”
话音刚落,书房门“哐当”被撞开,乔允南连滚带爬冲进来,锦袍歪斜,发髻散了大半,一进门就哭喊:“爹!不好了!儿子……你贪粮税、我抢民女的事被他们查到了!府尹那边都要被先斩后奏,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啊!”
乔纪之看着他这副贪生怕死的模样,气得额角青筋直跳,抬脚就踹在他膝弯:“废物!平日里作威作福,遇事就只会哭爹喊娘!谁让你把事做得这么张扬?现在怕了?早干什么去了!”
乔允南摔在地上,却顾不上疼,爬过去死死攥住乔纪之的衣摆,眼泪鼻涕糊了满脸:“爹,儿子知道错了!您快想办法啊!要么找妹妹在宫里求情,要么咱们连夜跑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乔纪之狠狠甩开他的手,眼底满是嫌恶与狠厉:“跑?往哪跑?京畿卫早就盯着端州了!找你妹妹?你是想把婉妃也拉下水,让整个乔家陪葬?现在立刻去把你藏的赃款、掳来的女子都处理干净,若敢留下半点痕迹,本官先打断你的腿!
而乔纪之背着手站在窗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窗棂,眼底满是藏不住的慌乱,他私吞赈灾银、虚报民生的事若败露,便是抄家灭族的罪,可面上仍强撑着镇定。
乔允南瘫坐在地上,锦袍上沾了尘土,声音发颤:“爹,现在该怎么办啊?他们连府尹都要斩,咱们贪的、瞒的,哪一样都够掉脑袋!儿子抢民女的事也被查了,这要是揪着不放,咱们父子俩都得死!”
乔纪之猛地转过身,脸色铁青,狠狠瞪着他:“还不是你这废物!若不是你强抢民女闹得沸沸扬扬,怎会引王爷去查村落?又怎会让夜墨顺藤摸瓜查到本官头上!”骂归骂,他喉间却不自觉发紧,快步走到案前翻找账册,手都在抖,“慌什么!本官已把贪墨的银子藏了大半,只要连夜烧了账册,再把你掳来的女子送走,他们未必能抓着实据!至于上奏的‘民生安稳’,大不了推给府尹,说他欺上瞒下!”
乔纪之正对着乔允南骂得火大,案上的账册还没来得及烧,府外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那是大门被踹开的震响,混着兵刃碰撞的铿锵声,瞬间冲破了深夜的死寂。
门外的奴仆连滚带爬闯进来,脸色惨白如纸,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老……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乔纪之本就心烦意乱,被这声哭喊搅得更躁,抓起案上的镇纸就往地上砸,厉声道:“慌什么!你最好真有急事,不然本官今日先打死你!”
奴仆吓得“扑通”跪倒在地,磕着头大喊:“是……是王爷!南梓麟王爷!还有夜墨公子!他们带着好多兵,已经闯进来了!说……说要拿您和公子归案啊!”
这话像道惊雷劈在乔纪之头顶,他手里的账册“啪”地掉在地上,方才强撑的镇定瞬间崩塌,脸色骤变。一旁的乔允南更是吓得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声音发颤:“来……来了?这可怎么办啊爹!”
乔纪之咬着牙,强压着心口的慌,一把抓过案上的匕首藏在袖中,低喝:“慌什么!跟他们走!只要没找到账册和赃银,他们未必能定咱们的罪!”可话虽如此,他的指尖却控制不住地发颤——南梓麟与夜墨双强联手,哪会给他留后路?
夜墨迈步跨进书房,一身黑色便衣,而他的指尖按在腰间佩剑上,语气冷得淬了冰
夜墨未必吧
夜墨乔大人这想烧账册?倒像是觉得能全身而退?
他目光扫过躲在乔纪之身后、浑身发颤的乔允南,嘴角勾起抹冷笑
夜墨今夜这乔府,谁也走不了。
乔允南被那眼神看得头皮发麻,死死攥着乔纪之的衣摆,头埋得更低。乔纪之深吸口气,强装镇定地拱手,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威严:“不知王爷与夜二公子深夜带兵闯入乔府,究竟为何?本官身为端州官员,纵有过失,也该按朝廷律法查办,这般兴师动众,怕是不合规矩吧?”
南梓麟随后进门,目光落在案上散落的账册残页上,眼底无半分温度
南梓麟·穿着黑衣按规矩?乔大人克扣赈灾银、虚报民生时,怎没想过规矩?你儿子乔允南逼良为娼、强抢民女时,又怎没想过规矩?
他抬手将一份供词扔在乔纪之面前
南梓麟·穿着黑衣人证物证俱在,还敢在此装糊涂?
夜墨眼神未动,只冷喝一声
夜墨拿下,就地斩了!
话音刚落,两侧侍卫立刻上前,铁钳般的手扣住乔纪之父子的胳膊。乔允南吓得魂飞魄散,哭喊着挣扎,乔纪之也没了先前的镇定,脸色惨白地嘶吼:“你们不能斩我!我女儿是宫中婉妃!你们敢动我,陛下不会饶过你们!”
夜墨呵呵
一旁有个年轻侍卫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几分迟疑:“夜公子,乔府还有老弱妇孺……这些人,也要斩吗?”
夜墨陛下旨意只斩首恶。老弱妇孺若未参与贪腐作恶,暂且看押,待查明后再做处置
夜墨但乔纪之、乔允南二人,今日必须伏法,绝无例外。
南梓麟·穿着黑衣按夜墨说的办。先斩首恶,以儆效尤,其余人等交由后续人手核查,别错杀无辜,也别让真凶漏网。
修罗门左右护法得令,手中钢刀寒光一闪,“唰”地划破夜色。乔纪之的嘶吼、乔允南的哭喊还未散尽,两颗首级已滚落在地,鲜血瞬间染红了书房青砖。而老弱妇孺被带走了,两颗首级也被放在木匣子里面
南梓麟目光未动,转身便往府外走,衣袍扫过门槛时,没再看一眼身后的惨状。夜墨紧随其后,行至乔府庭院中央,他抬手从怀中摸出一支火把,指尖一捻,火星骤燃。
“呼”的一声,火把被他反手掷向堆着易燃干草的角落。火焰瞬间窜起,借着夜风席卷庭院,木梁噼啪作响,浓烟滚滚升空。夜墨望着火光中逐渐崩塌的乔府,眼底无半分波澜,转身追上南梓麟的脚步。
夜风裹挟着焦糊味,乔府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不过一夜,这座曾在端州横行无忌的宅院,便彻底沦为一片火海,连带着那些藏在暗处的赃污罪孽,一同化为灰烬。
南梓麟·穿着黑衣今夜仓促动手,你先前可传信给我大皇兄了?
夜墨傍晚已遣信鸽传书给太子殿下,将乔家父子罪证、今夜动手并禀明,殿下回讯说会暗中调兵,待咱们明日回朝,便接手端州防务,断乔家残余势力反扑的路。
南梓麟·穿着黑衣你傍晚才遣信鸽传书,到深夜不过几个时辰,我大哥竟就传回信了?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
夜墨殿下有所不知,我修罗门驯养的信鸽,并非寻常凡品
夜墨日行千里不说,还专走隐秘航线,避开沿途驿站耽搁。傍晚传书,深夜收到回信,本就是寻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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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乔府诸事,天已微亮。南梓麟与夜墨并肩而行,身后京畿卫与修罗门人手整齐列队,往府衙方向而去。
行至府衙门前,夜墨抬手示意,两名侍卫上前,合力将府衙厚重的朱漆大门“哐当”撞开。南梓麟率先踏入,目光扫过院内慌乱的衙役,沉声道
南梓麟·穿着黑衣奉陛下旨意,查端州府尹贪腐、欺君罔上之罪,今日全面封查府衙!所有文书账册、库房银钱,一律封存待查,无关人等不得靠近,违抗者,以同罪论处!
夜墨紧随其后,指尖点向几名修罗门弟子
夜墨你们去封存库房,仔细核查银钱数目,比对先前查得的贪腐账目;余下人随我去书房,搜找府尹与乔家勾结的实证,一处都别漏过!
衙役们见状,无一人敢上前阻拦,只得瑟缩着退到一旁。不过半个时辰,府衙内外便被彻底控制,账册、文书堆满了前院,库房也被贴上了修罗门的黑色封条,往日威严的府衙,转瞬便成了插翅难飞的禁地。
他们在回朝之前,去拿来了匣子,快马加鞭一路疾驰回到了京城,太子南玄戈身着暗纹蟒袍,面具遮住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周身气场沉凝,显然已在城门口等候许久。
夜墨紧随其后落地,上前一步拱手行礼
夜墨太子殿下
南玄戈目光掠过两人风尘仆仆的衣袍,声音透过面具传出,带着几分低沉
南玄戈:太子殿下端州之事,办得如何了?
南梓麟抬手将装着乔纪之父子首级的木匣递上,语气平静
南梓麟·穿着黑衣幸不辱命,首恶已伏法,府衙贪腐账目与罪证也已封存,明日便呈给父帝
太子南玄戈目光落在木匣上,缓缓颔首,抬手指向身侧侍卫,声音透过面具传出,带着上位者的威严
南玄戈:太子殿下将此物先送往刑部封存,候着明日一同呈给陛下。
侍卫上前接过木匣,躬身应道:“是,殿下。”随即转身快步离去,宫门前只余下三人。
南玄戈又看向南梓麟,语气稍缓
南玄戈:太子殿下梓麟你一路奔波,先回夜府歇息,端州后续事宜,明日早朝再议。
南梓麟颔首领命
南梓麟·穿着黑衣是,大哥
说罢,也不多言,转身离开了,身影很快消失在晨光里。
城门口瞬间静了下来,只剩南玄戈与夜墨二人。南玄戈缓缓转过身,面具下的目光落在夜墨身上,沉声道
南玄戈:太子殿下你随本殿下来,有件事要问你。
…………
南玄戈:太子殿下此次端州同行,麟儿对你……仍是那般厌恶?
夜墨是
夜墨或许……爱而不得,本就是臣的宿命。为了爱他,臣甘愿放下所有骄傲,哪怕卑微到尘埃里也认了,可他……连半分好脸色,都不肯给臣。
说罢,他喉结狠狠滚了一圈,指尖掐进掌心——那些年在他面前收敛的戾气、藏起的锋芒,那些小心翼翼的靠近与试探,终究只换来南梓麟冷淡的眉眼,连一丝暖意都未曾留住。
南玄戈:太子殿下你与麟儿的婚约虽非他所愿,却也是我父帝当年亲口应允的。如今你二人已共处这么久,这孩子……何时才能有?
夜墨殿下……王爷他从未与臣有过半分亲近,这孩子,臣……求而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