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七斋这边,他们要演的,就是一边躲藏“反水后”十斋的追捕一边想办法逃出去。
衙内想得头都开始痛,“我还是不明白你们什么意思。”
“你也不用明白,他们不会带你去的。”韦卓然兜头给自己儿子泼了盆凉水。
“为什么啊?”衙内从凳子上跳起来。
“衙内,你的确不能和我们一起。”赵简给衙内解释,“我和王宽身后是有人跟着的,难保那里面不会有叛徒的眼线,而我们现在要表现出来的,是你爸爸不肯帮忙,他连忙都不肯帮,怎么会让你跟着我们一起回去?”
戏要做,就要做足。
“所以等一下我和王宽回去,他们肯定会在后面跟着,我们分别去两个不一样的地点和薛映以及元仲辛汇合。”
王宽点头。
“那我,不能什么都不做吧?”衙内平时混了些,关键时刻还是识大体的,他悻悻又坐回椅子,“就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韦卓然对他这番态度大感意外,没想到这小子也知道什么时候不能瞎胡闹。
“老实留在家里,你爹我不会让你闲着的。”
衙内表现得不太情愿,但还是点点头。
心里偷偷想他确实得看着他爸别把其他小伙伴们给卖了。
王宽和赵简出了门坐上车,赵简忽然道,“在那之前,得先让小景离开。”
就算是赌,也不能把筹码都压在衙内父亲身上。
王宽与她不谋而合,“联系元仲辛吧。”
“等你们好久了,什么情况?”元仲辛看见对面两人脸色并不算好,就已经有了猜测。
不过听赵简说完,似乎实际情况到比他想得乐观一点。
“所以,现在得先让小景离开。”王宽斜瞟一眼倒车镜里跟在后面的车,“你有能确保绝对安全的地方吗?”
“要是我有,小景现在还会在老贼这里吗?”元仲辛颇有些焦头烂额,想了又想。“如果只待上小半天的话,有个地方算是安全,但绝不能太久。”
那是元仲辛某日突发奇想跳海后发现的,一个隐蔽在海岸凸起岩石形成的陡峭山崖正下方的不过两平方米左右的小山洞。
石崖上有枯草芦苇作天然遮蔽,又因为视角所限,如果事先不知道具体位置和准确路线,不是根本看不见就是摔下去才能发现。
“那个地方海风又大又冷,现在这种天气,一旦过夜,就算不冻死也会冻伤。”
王宽顿住,有些犹豫地问,“老贼手下那些人能信得过吗?”
“其实我也说不好。”元仲辛苦笑,“这里的人也都是靠钱吃饭的,瞒得过一天两天,这种不容闪失的计划,几乎没有不坏事的可能。”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些人能开出的价码的诱惑绝对不是这么几个小混混能抵御得住的。
到了那个时候,老贼对他们的约束力约等于零了。
而一旦其中有一个人开始动摇,其他人会不眼红吗?
怕不是得争先恐后地“提供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