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蓝子恒说的那样,遇袭两天后,他们就要离开钱塘了。
走的那天,赵盼儿和孙三娘也如约来送蓝箬。
虽然不喜欢离别的场面,但为了蓝子恒那时不时瞥过来的眼神,蓝箬还是跟赵盼儿说了好多话。
当然也不全是为了逢场作戏,蓝箬心里也确实很舍不得赵盼儿。
她们相识确实不久,也没有多了解对方,但是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就是这样,看对了眼便能倾盖如故,看不对眼即便相处十年八年,也依旧只是个熟悉的陌生人。
顾千帆一直关注着蓝箬,看着她与赵盼儿她们告别,越说越舍不得,快要哭出来的时候,他站出来打断,“时辰也不早了,我们赶紧出发吧,晚了就要露宿野外了。”
他当然知道蓝箬有一部分是为了蓝子恒,也知道今日一别,他们大概再无相见的一日,但是顾千帆管不了那么多,他只是不想让蓝箬落泪。
闻言,赵盼儿连忙道:“赶紧上车吧,前些时候不还说以后的日子长着,肯定会再见面的吗?别难过了啊。”
“好。”蓝箬点点头,不舍地望着赵盼儿,“姐姐若是有空,记得给我写信!”
赵盼儿应下,“好,我会的。”
蓝箬又看向孙三娘,“三娘姐姐也别忘了我!”
“哪敢啊,就是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孙三娘眼眶微红,却忍住了没有落泪,她不想引得蓝箬也哭起来。
“那我走了!”
“路上小心,保重身体!”
“嗯!”
上了马车,蓝箬心情郁郁,旁边除了沉默寡言的流云再没有旁人,沉闷的气氛叫她更是不得开颜。
离开了钱塘就像是开启了封印,不管是蓝子恒的心意还是蓝箬的肆意,从今往后都要打一个折扣。
不是说一点都不能表现出来,但明面上是要收敛起来的。
比如像蓝箬和蓝子恒同乘一辆马车的事就不能有了,男女七岁不同席,即便是亲兄妹、关系亲密也不行。
忽然,马车从外面被敲了敲。
蓝箬掀开帘子一瞧,果然是她心底想的人,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明眼人都能看出她有多么欢喜,“顾指挥!”
顾千帆骑着马,身上穿着黑色劲装,整个人俊秀挺拔,看着就让人忍不住小鹿乱撞。
“你今早没吃多少,我叫人买了些好吃不腻的糕点,吃些垫垫肚子。”顾千帆从窗户里递进来一个纸包。
蓝箬接过来,随手放在马车里的小桌子上,眼睛不离顾千帆,“顾指挥呢?我看你吃得不如之前多,你又骑马饿着肚子可不行。”
顾千帆一顿,没想到蓝箬还能注意到这个,嘴角不由得上扬几分,“我不饿,再者过一个多时辰就要用午饭了,没事。”
蓝箬不赞同道:“我用你买的糕点垫肚子,却叫你饿着,这是什么道理?”
顾千帆解释:“我们中午来不及到驿站,只能随意吃些饼子,我怕你吃不惯最后还要饿着。”
“顾指挥这是心疼我?”蓝箬望着顾千帆,古灵精怪的像是发现了什么大事。
“是是是,权当我心疼蓝娘子好了。”顾千帆耳尖悄悄变红,却硬是没在面上表露一分。
蓝箬偷笑,“既然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啦!”
“真是……”顾千帆语气无奈,严重却盛满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