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箬无聊的望着外面四四方方的天空,时不时发出一声哀怨的叹息。
端着茶水和糕点进来的玉心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公主,娘娘也是吓着了,您就先老实在宫里待一阵子,等过段时间就好了。”
蓝箬瞥了眼玉心,情绪恹恹地说道:“我知道,我就是觉得无聊而已。”
自从意外发生后,宜修就一直拘着蓝箬不让她出景仁宫,以前还能去翊坤宫串串门,现在没有宜修的陪伴连宫门都别想踏出一步。
蓝箬知道这次是把宜修吓狠了,就也没闹,老老实实的按照她皇额娘的吩咐在景仁宫读书练字。
还好有以前年世兰送给她的从宫外带进来的小玩意儿,不然蓝箬可真的要闲到长毛了。
“对了,纳琪木如何了?”蓝箬转过头来问道。
纳琪木就是就蓝箬于危难的那个侍卫,蓝箬本来想亲自见见他表达一下对他的感谢,但是奈何宜修草木皆兵,根本不让蓝箬见外人。
最后是江福海带着人去的,连名字蓝箬都是从玉心口中听来的。
提到纳琪木,玉心脸上多了几分感激:“江公公已经带着人去赏赐了纳琪木侍卫,公主放心就是。”
见蓝箬有兴致,玉心又接着说道:“听闻纳琪木侍卫并不为金银财物所动,只说是自己的份内之事。”
“后来还是江公公劝了劝,他才收了那些赏赐。”
蓝箬点了点头,那日她虽然跟纳琪木接触不多,但是他给她留下的印象就是一位光风霁月的少年侠客。
如今视金钱如粪土的他,倒也没有埋没了蓝箬留下的好印象。
“他那日伤了手臂,如今可好了?”
玉心一愣,“许是好了吧,听江公公说他已经开始正常轮值了。”
蓝箬蹙蹙眉,“你去仔细打听一下,若是没好就从药箱里拿一瓶上好的金疮药给他。”
“可——”玉心想说那些药都是皇后娘娘和华妃娘娘特意为您备下的,但是看到蓝箬不容反驳的神色,便也只能应下来,“奴婢知道了。”
*
又过了半月,蓝箬实在待不住了,求着雍正跟宜修说了说。
虽然暂时还不能重新学武,但最起码可以出来玩儿了。
解禁的第一时间,蓝箬就跑到了翊坤宫。
她这段时间好想翊坤宫的小厨房啊!而且单对着年世兰吃东西,蓝箬都能多吃下一碗饭。
“华娘娘!”蓝箬兴奋地小跑进翊坤宫,“我来了!”
年世兰难得没有‘嫌弃’蓝箬没有规矩,而是像宜修一样逮住她上下查看了一番。
“原本还疑心你受了什么伤,如今看你活碰乱跳的模样可见是我想多了。”检查完之后年世兰才恢复了往日的傲娇。
其实传开的消息也只是说蓝箬受了惊,受伤是没有的,但是年世兰见宜修看蓝箬看得那么紧,就忍不住开始怀疑是否是因为蓝箬伤的严重,不能对外声张了。
现在看到蓝箬完好无损的样子,年世兰才算是真正放下心来。
“多些华娘娘关怀,你放心吧,我没事儿!”蓝箬笑眯眯地回答。
“谁担心你受伤了,自作多情。”年世兰不自然地抚了抚自己的旗头,“对了,事情查清楚了没,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就只是单纯的意外而已,华娘娘安心。”
说来也是蓝箬倒霉,跑马的地方正好挨着礼部的烟火库不远。
由于底下的人疏于管理,导致烟花受了潮,所以在那天突然就爆炸了。
幸好其中存储的烟花不多,不然恐怕整个皇宫都能听到这声动静了。
见蓝箬神色没有躲闪,年世兰就知道她说的是实话,既然只是单纯的意外,那年世兰也就不再多问。
“华娘娘……”
年世兰笑着睨了蓝箬一眼,“知道你解禁就一定会来我宫里打牙祭,早就给你准备好了,走吧。”
蓝箬乐颠颠地跟了上去。
*
侍卫房,纳琪木看着存放着赏赐的箱子,嘴角的弧度忍不住上扬了几分。
他前些日子刚刚进宫还在愁前程,却没想到老天都在帮他,给他创造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真是运道来了挡都挡不住。
忽然门被推开,是住在这个房间的另一个人回来了,纳琪木向那人看去。
他的室友叫穆腾额,是索绰罗氏一旁支的嫡子。
虽然是旁系,但是起点也比纳琪木这样小家族的人高了很多。
就比如这个房间,是江福海特意打了个招呼给他换的,而穆腾额则是一进宫就住在这里。
再比如纳琪木只能在马场那十天半个月见不到贵人一面的冷僻之地,穆腾额却可以到皇上面前当差。
纳琪木掩住心中的酸涩,扬起自己无往不利的俊朗笑容:“穆腾额,你回来了!”
“嗯。”穆腾额朝纳琪木点点头,并未过多寒暄,坐到椅子上就开始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