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纳琪木,穆腾额并没有什么恶感,但也没有多少好感?
他自己是脚踏实地的那一种,却不能要求别人也跟他一样。
所以即便看不惯纳琪木凭借着救驾之功巴结景仁宫的做法,穆腾额也不会明着说出来,只是在心底记下此人不可深交而已。
纳琪木看穆腾额如此,脸上的笑意都僵住了,眼底闪过阴霾。
但他还记得穆腾额不是他目前能得罪得起的,是以也只是假装大方的一笑而过,没有再自讨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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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宜修主动休战,不与年世兰交锋之后,后宫很是平静了一段时间。
毕竟年世兰宠冠六宫,除了宜修这个皇后,谁都不敢得罪她。
之前宜修还会给年世兰上上眼药,使使绊子,但自从有了蓝箬之后,宜修就不再关注其他人,一心教养自己的女儿。
年世兰也因此过了好一段悠闲舒适的生活。
可是自新人入宫之后,这样的情况就变了。
温柔贤惠的沈眉庄,善解人意与纯元皇后相似的甄嬛,娇美可人的富察仪欣,清秀腼腆的安陵容……
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着野心,想要往高处爬,想要诞下皇子,所以平静了没多久的后宫,又变得波涛汹涌起来。
其中最出风头的还是被雍正光明正大从御花园抱回碎玉轩的莞常在,甄嬛。
对于雍正这突如其来的表现欲,蓝箬很不能理解。
不过就是与纯元皇后相似了些,就值得她一本正经的皇阿玛做到如此地步?
还有就是,蓝箬觉得要是纯元皇后能知道,恐怕不会乐意见到自己的丈夫与一个跟自己十分相似的人亲热。
不过这些事蓝箬也就在心底想想,为子为臣蓝箬都不能对此发表意见。
但还好蓝箬也没有那么多闲工夫浪费在这上面,她的学武之路又开始了。
布图鲁时隔多日再次见到蓝箬,心中还存着些愧疚,“公主可大好了?”
蓝箬点点头,“布图鲁师傅放心,已经好了,比之前还要好,不然我皇额娘也不会放我出来不是吗?”
但即便蓝箬如此说,布图鲁也不打算今日就让蓝箬接着那日未完成的课程继续,他领着蓝箬做完热身准备,就带着她来到靶子前,让她练习射箭。
射了十来支箭,蓝箬看着愈来愈靠近中心红点的箭矢满意地点了点头 。
玉心适时递上帕子,让蓝箬擦了擦汗。
布图鲁也道:“公主进步不错,休息一会儿再继续。”
虽然蓝箬觉得自己还能射,但是她也明白在这种事情上还是听布图鲁的比较好。
她随着布图鲁来到场边坐下,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布图鲁师傅,那日救我的纳琪木如今还早演武场当差?”
布图鲁一愣,他哪知道一个小侍卫的去向?但是公主既然问了,那布图鲁就没有不答的道理。
“公主赎罪,具体如何臣并不知道,但宫中侍卫晋升除了天赋异禀之人,大部分都是靠熬资历,那天的小侍卫年纪轻轻,应该不会有变动。”
“这样啊。”蓝箬有些失望地垂下眉眼,她还想当面谢一谢纳琪木呢。
她不敢让宜修知道自己有这个打算,因为这很可能会被宜修误会成是纳琪木引诱她。
本来想着通过布图鲁找一下纳琪木,没想到他也不知道。
让他去打听一下自然可以,但蓝箬却不想在外人面前表现出自己对纳琪木的在意。
无他,唯避嫌二字而已。
英雄救美是很美好的一个桥段,但蓝箬却不是这样感性的人,她对纳琪木只有纯粹的感激之情。
只是她心里知道,旁人却不清楚,若是不小心传出去,难免引起诸多误会。
而这皇宫里的秘密最不值钱,所以蓝箬才不会那么傻把自己的把柄递出去。
结束今天份的练习,回去的路上玉心略带迟疑地问:“公主很在意纳琪木侍卫?”
蓝箬想了下,“还好吧,只是他留给我的印象确实深刻,我想再见他一面,当面谢谢他。”
“可是江公公已经去赏赐过了,倘若公主再去,是否有些太过隆重了?”
蓝箬不高兴道:“江福海是江福海,他又不能代表我。”
仔细观察了蓝箬的神色,发现她只有纯粹的不开心,而不是别的什么情绪的时候,玉心松了口气,随即请罪道:“是奴婢逾矩了。”
“公主要是想见,奴婢去给您打听一下?”
“不必了。”蓝箬摇头,“我总来演武场,他要是在总有一天能碰上,他要是不在也就是有了更好的前程,我更不方便打扰。”
“奴婢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