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原本还在疑心是雍正把病气传给了蓝箬,所以她才会好好的变成这样。
在心底咒骂了几句,宜修还不忘心疼地望着蓝箬。
自小宜修便重视蓝箬的身体,小时候身体弱她便拘着蓝箬不让她外出,大了懂事了身体也强健了些,宜修又这边看着那边注意着,蓝箬很少有这样高热不醒的时候。
宜修一向将蓝箬当成是自己的命根子,本来就不大乐意雍正整天让蓝箬过去侍疾,现如今蓝箬可能是被雍正带累成这样,宜修心里对雍正更是恨得不行。
但实际上等太医过来把了脉之后,发现蓝箬其实是郁结于心导致的邪风入体,只要身体温度降下来,再喝几副药就好了。
一边命人下去跟着太医一起去熬药,宜修一边让人打了冷水放在床边,给蓝箬额头降温。
蓝箬只觉得自己忽冷忽热,有的时候身在火炉,恨不得把身上的被子全都掀开,有时候又感觉冷,瑟瑟发抖想把所有被子都裹在自己的身上。
可这也只是她在心里想想,现实中她是一动不能动,唇色苍白任人摆布的小可怜。
终于蓝箬意识不再飘忽,刚听到一点外界的声音,随即就被一阵冲鼻的苦涩逼得睁开了眼睛。
蓝箬睁开眼睛的第一刻,下意识地撇开了自己的脸,躲避玉心手里那碗黑乎乎散发着刺激性气味的药。
“公主!您醒啦!”玉心脸上带着些憔悴,望着蓝箬的眼神里满是惊喜。
蓝箬刚想说话就感觉喉咙里有些艰涩疼痛,咳了几声,她声音沙哑地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玉心心疼地说:“您昨天晚上就发热了,太医说您是郁结于心,不过醒来就好了,再吃几副药就能完全恢复了。”
瞧着玉心与之前全然不同的狼狈模样,蓝箬蹙眉:“皇额娘罚你了?”
玉心摇头,“没有,皇后娘娘赏罚分明,只罚了那个守夜不上心的宫女。”她是自己心里过意不去。
蓝箬平时待玉心如何,她心里有数,天下再不能找出第二个这样的主子了,当看到蓝箬虚弱无力地躺在床上的时候,玉心恨不能以身相替。
但是她做不到,是以看着主子受难的她心里又怎么好受的起来?
蓝箬放松了些,皇额娘没被心疼冲昏了头脑就好,“皇额娘现在在哪儿?”
按照宜修的性格和作风,她应该寸步不离床前才是,怎么这次不见踪影?
玉心:“皇后娘娘守了您一个多时辰,但后来皇上和华妃娘娘那边听闻您病了,便都派了人来问,还送来了许多东西。”
“皇后娘娘出去看看了,临走之前还嘱咐奴婢给您喂药,算算时辰过会儿说不定就回来了。”
蓝箬点了点头,手撑在后面,把自己撑了起来,玉心连忙在她身后放了几个枕头靠着。
“把药端过来吧。”蓝箬只是稍微动了动便感觉出了一身虚汗,这种情况即便再不喜欢那浓郁的苦涩蓝箬也必须得快些用药了。
玉心把玉碗端过来,顺便把勺子拿走,递给了蓝箬,她知道公主怕苦,但凡能自己喝都是一口气喝完绝不给它第二次苦到自己的机会。
看着蓝箬一口闷,玉心忙把清水、蜜饯的托盘递上去,“公主清清口。”
漱了漱口,蓝箬又把两三个蜜饯塞进嘴里,这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皇阿玛那边如何了?”
玉心还未回答,宜修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你皇阿玛好得很。”
蓝箬循声望去,看到了脸色不好的宜修,她露出一丝愧疚:“皇额娘,让您担心了,是永安不孝。”
宜修走近,示意室内之人都退下去,她坐在床边,眼神复杂地看了蓝箬好一会儿,问道:“你知道了。”
“皇额娘和你额娘对你皇阿玛做的那些事。”宜修没喝药,嘴里却比蓝箬还要苦涩,“你是不是再恨皇额娘?觉得皇额娘是个冷血无情又自私自利的女人?”
蓝箬摇头,“我从未这样想过皇额娘你!”
“是!我是知道了。”蓝箬跟宜修摊了牌,“但是我也知道皇额娘和额娘为什么会这样做,是皇阿玛他一开始就对不起你们,我没有资格替你们去原谅他。”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蓝箬不能切身体会宜修和年世兰的绝望,就不能劝痛恨着雍正的她们放弃报仇。
而且她们也不光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蓝箬那两个从未见过面也没机会长大的哥哥。
所以不能帮忙就罢了,蓝箬更不能拖她们后腿。
作者抱歉诸位,最近状态不是很好,麻烦你们多担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