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过后,蓝箬和润玉继续若无其事的捣鼓自己的纸鸢,但只要仔细看就能发现其实两个人的注意力都不在纸鸢上。
润玉和蓝箬交付的都是自己的初吻,如果不算在那梦境中的时候。
不过两个人都感觉不错,也都认为自己没吃亏。
蓝箬觉得自己没有输,诱惑的进度条也往前进了一大步,值得庆祝。
润玉……他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得偿所愿了自然也就没有旁的情绪。
就这样胡乱摆弄了一会儿,润玉就提出了告辞,蓝箬也顺势送走了他。
两个人好像都忘了,说要一起放纸鸢,比一比哪只纸鸢放得更远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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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吻之后,蓝箬和润玉的关系表面上看并没有发生什么改变,但却有一股外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暗中涌动。
两个人不觉得有什么,旁人在一边看着反倒十分着急。
蓝羽便是其中之一,他虽然见识不多,可也能察觉出蓝箬和润玉相处时那微妙的气氛。
思来想去,他觉得这个情况跟曾经见过的一对闹别扭的凡间夫妻一模一样。
将他们代入蓝箬和润玉,蓝羽有那么一瞬间被震惊到失语。
哪对心魔与宿主不是你死我活,不死不休的关系?怎么到他师父和天帝陛下这儿就不一样了?
可由于蓝羽见识不多,所以也不觉得这件事有多么惊世骇俗,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并开始为两个人着急,怎么还不在一起?
蓝羽目前就像是爸妈闹离婚,想劝和的小孩儿,但他既不敢劝润玉,也不敢劝蓝箬,就算着急也只能干着急。
这日,蓝羽看蓝箬还有心情打理润玉弄来跟他做伴的小杏花树,便知道她心情应该不错,“师父。”
蓝箬以为蓝羽吃醋了,顺手也给他浇了些水,十分不走心地说:“放心,师父最喜欢你。”
“……”蓝羽无奈了,“我哪有那么幼稚,跟一棵还没开启灵智的杏花树吃醋?”
蓝箬扬眉,假装不记得小杏花树才来,她夸奖杏花树开得好看的时候,蓝羽那气恼不理人的场景,“那有什么事儿?”
蓝羽道:“您现在还想诱惑天帝陛下,离开这儿吗?”
“有机会离开这儿我当然会离开。”蓝箬果断地说,“我才不想在这个地方带一辈子呢!”
“不过诱惑这件事——”蓝箬想到那个极尽缠绵温柔的吻,心中一跳,眼神飘移不定,“看情况吧,如果他愿意与我共存,那我也不一定非要将他取而代之。”
蓝箬不知道其他心魔是怎么想的,反正她是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如果不是为了生存,她恨不得离润玉十万八千里远,安静的过自己的逍遥日子。
之前是不知道,所以选择先下手为强,但现在看来嘛,她和润玉不是没有和平共处的可能。
蓝羽追问:“那师父您的意思是只要天帝陛下愿意放您离开,您是愿意放弃与他为敌的,对吗?”
蓝箬:“……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了?”
她这小徒弟被润玉给收买了?
就好像知道蓝箬心里想的是什么,润玉声音从远处传来:“我可没有收买你徒弟。”
蓝箬和蓝羽一同向润玉的方向看去,看到一身白色绣金纹衣衫的润玉,蓝箬啧了一声,“你怎么这么喜欢偷听人家说话?”
润玉一脸无辜:“我可没有偷听,只是刚好走到门口了,又刚好听到了你们的对话而已。”
蓝箬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好似在说你看我信不信你的鬼话。
“你来做什么?要我说你这个天帝当得也太清闲了点,怎么天天往我这里跑?”
蓝箬转身朝着白石圆桌走去,润玉跟在她身后,语中带笑:“天宫中这么多神仙,自然不需要我事必躬亲,不然要这么多神仙做什么?”
“至于清闲……也是这六界安宁,无有事端,不然我哪有这么多时间来找你。”
看着两个人的背影,被完全抛之脑后的蓝羽:……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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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箬和润玉兴致起了,拿出白玉棋盘准备手谈一局,两人手边还各有一杯锦觅出品的花茶。
蓝箬端起茶盏尝了一口,“还挺好喝,虽然人家做事不地道,但这手艺确实不错。”
润玉落棋的手一顿,随即哼笑道:“你嘲笑我,我的心境也不会乱,你还是省省力气,专注棋局吧。”
被发现了小算盘的蓝箬也不慌,勾唇一笑:“我只是说了句实话而已,天帝陛下要是不爱听我不说了就是。”
润玉语气淡淡地说:“我已经不在意了,你无论怎么说都不在意。”
说这些事在他心底泛起的波澜,还不如蓝箬对他抛一个柔情似水的眼神来得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