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竹条将纸鸢的架构做出来,再细细糊上纸,一个粗陋的纸鸢便出现了。
润玉随着蓝箬一起动作,也成功的做出来一个纸鸢,看着手中的纸鸢,润玉忽然有些明白蓝箬说的乐趣是什么了。
“你准备画什么?”蓝箬刚才准备提笔作画,但想了好一会儿她也没想出到底要画个什么好。
润玉也有些犯难,跟蓝箬面面相觑,半晌无言。
这倒不是两个人都有选择困难,只是这是他们人生中亲手做出来的第一个纸鸢,总想着要尽善尽美,感觉没有意义的图案根本不好画上去。
“既然这纸鸢实在天上放的,不如就画我们心中的愿望,让天道也瞧一瞧,说不准哪天他就让我们得偿所愿了呢!”
最后,润玉如此提议。
蓝箬眨眨眼,有些怀疑是润玉想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所以才出这么个主意。
但是蓝箬也确实想不出来更好的主意了,迟疑片刻还是答应下来。
“不过你不能偷看!”蓝箬瞪着润玉,像是怀疑他会偷自己的宝贝那样警惕地看着他。
润玉挑眉,“我在你心中的形象就是那么不堪?”
“哼!”蓝箬暗自腹诽:不然你以为呢?
两个人各自画了起来,一个朝左一个朝右,都防备着对方。
蓝羽:……怎么感觉天帝陛下和师父跟凡间五岁小娃娃差不多?
蓝羽摇摇自己的小草尖,继续修炼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太复杂了,小草搞不懂,还是不要费这个脑子了。
半个时辰后,方才粗陋的纸鸢改头换面,上面精致且栩栩如生的画作赋予了它们远超实际的价值。
蓝箬画的是山川湖泊,自己驾着一朵白云遨游的场景,她从来都是向往自由的。
润玉则画了一棵巨大的桃花树,树下只有两道简单的人影,不过润玉画技高超,即便是寥寥几笔也能使人明白画中两人相依相伴,仿佛一直到世界尽头的意境。
这场景是蓝箬从前给他编织梦境时出现过的画面——他希望蓝箬能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即便事先说好不能看对方的纸鸢,不能窥探对方的心中所想。
但是等真到了这个时候,蓝箬反倒是先好奇起来。
磨磨蹭蹭地来到润玉身边,见润玉没搭理自己,还又轻咳了几声。
润玉无法在装傻下去,只好先将纸鸢藏起来,才看向蓝箬:“有事?”
蓝箬扭捏一瞬,然后直接问:“你画了什么?”
心魔是欲望的集合体,在很多事情上没有那么多克制和羞耻心,所以即使出尔反尔,蓝箬看上去也很理直气壮。
润玉失笑,“你不让我看你的,却来好奇我的,是不是有些不讲理?”
“不讲理怎么了?我们心魔从来都不是讲理的!”蓝箬完全放下脸皮,伸手去扒拉润玉的衣袖,想让他把纸鸢拿出来。
润玉瞳孔一缩,柔软曼妙的躯体在身上胡乱磨蹭着,让习惯跟人保持距离的润玉有一瞬间的不习惯。
当然,脑海中随之浮现的是那旖旎梦境中各种让人面红耳赤的场景。
那个时候的蓝箬如蛇一般缠绕在他的身上,推也推不开,只能顺着她的动作与她一起沉沦在情海之中。
尽管没有真正肉体意义上的接触,但神魂交融是一种比肉体关系更为亲密的行为,因为神魂是神仙最重要的东西,外人连看很少看到,更别说是接触了。
见润玉一直由着她乱动,蓝箬不由奇怪地抬眼看了他一眼。
看见他愣愣,好似在出神的模样,蓝箬眼睛一转,流露出狡黠之色。
她双手攀住润玉的肩膀,踮脚拉进自己与他的距离,直到稍微一撅唇就能碰到他的唇瓣后才停下,而后轻柔又带着媚意的声音响起:“天帝陛下在想什么呢?”
蓝箬的声音宛如带着小钩子,从润玉的耳朵钻入,然后到心底,满是撩拨勾他心痒。
润玉按住蓝箬的腰,大手放在如细柳一般的腰上,几乎盖住了全部,那掌控欲和偏执感再无遮掩。
“在想怎么教训你这个以下犯上的大胆小魔。”
润玉的声音还是那样清冷淡漠,好似九天之上的神永远不会为苍生之外的事物动摇,但他眼底的暗色却将他的真实情绪暴露无遗。
蓝箬忍不住笑起来,清脆的好似珠落玉盘般砸在润玉的心尖上,“我发现了呢,一位心口不一的陛下。”
润玉另一只手抬起蓝箬的下巴,微微凑近两唇似贴非贴,暧昧悄无声息的衍生:“那又如何?”
蓝箬扬眉,不退反进直接吻了上去,专门干蛊惑的她难道会怕他?
润玉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上当了呢。
(蓝羽:所以,谁都没有在意他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