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八两黄金确实可以入学,但是现在却根本入不了夫子的眼。
夫子直言,八两黄金根本不能进入尼山书院,让梁山伯打道回府。
梁山伯的家境并不富裕,这八两黄金已经是能拿出来的全部了,但是能否进入尼山书院关乎着梁山伯的前程,他是怎么也不能放弃的。
梁山伯问道:“尼山书院不是八两黄金就可以入学吗?”
夫子道:“现在变了,非十两不可!”
祝英台皱眉道:“我替他给!”
夫子嗤笑一声,对梁山伯讥讽道:“方才不还说无亲不领情,无功不受禄,这束修谁帮都不行!”
祝英台和梁山伯只气愤这夫子欺人太甚,但蓝箬却瞧得出来,他只是轻蔑于梁山伯的家世,又不屑他的孤傲罢了。
在夫子眼里,有好处不要,自己有那个实力也行啊,但偏偏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这样不识时务、又不懂得变通之人就算是进了尼山书院,将来也不会有什么作为,所以干脆还是直接拒绝就好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从束修就能看出来,进入尼山书院的学子家中即便不是大富大贵,也是小有余财。
梁山伯这样只能拿出八两黄金的,想也知道家里不富裕,再加上他身有傲骨,以后难免跟一些富家子弟起冲突,夫子可不愿给自己多找麻烦。
眼见梁山伯要走,蓝箬站出来,对夫子道:“夫子,梁兄与祝兄一路上结伴求学,早就有了深厚友谊,说是他们情同手足也不为过,不过二两黄金,夫子何必这样为难?”
“而且梁兄天赋非凡,若是将来平步青云,您这位网开一面的提携恩师,说出去也是一段佳话。”
作为少数交了一百两束修的人,夫子当然记得蓝箬,见她也站出来帮梁山伯说话,虽然并不相信梁山伯将来会有什么作为,但迟疑片刻,他还是点了点头:“那也行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为他们破个例。”
祝英台和梁山伯愣愣地看着,夫子提笔在梁山伯的帖子上写上了十两黄金。
夫子走后,梁山伯和祝英台看向蓝箬,梁山伯沉不住气地问:“白兄,你何必跟他客气?他不过是见钱眼开!”
祝英台也是义愤填膺,“就是啊!尼山书院本就是八两束修,他就是欺负人!”
蓝箬摇摇头,道:“他到底是尼山书院的夫子,除非你们要退学,不然将来注定跟他相处三年,跟夫子针锋相对于你们而言并无任何好处。”
“再者,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不能用钱解决,那才麻烦了。”蓝箬幽幽叹道:“你们若是跟他吵起来,心里倒是痛快了,他若咬死不让梁兄进书院怎么办?”
梁山伯和祝英台面面相觑,片刻后,梁山伯郑重的对蓝箬作了个揖,“多谢白兄良言相劝,山伯定当谨记在心。”
蓝箬微微一笑:“少年意气难得,只是有些时候不必那么较真而已。”
祝英台也道:“学到了,我们以后定要三思而后行!”
最后一句话她是看着梁山伯说的,而梁山伯也认真的点头,作为回应。
知晓祝英台女儿家身份的人,蓝箬见状不由得挑了挑眉,这两人……
罢了,也不管她什么事,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
祝英台很快就把刚才的那一茬揭了过去,略带兴奋道:“我们先去换衣服吧,等会儿就要拜孔夫子了!”
拜完孔夫子,她就正式成为尼山书院的学生了!
蓝箬和梁山伯自然不会拒绝,带着各自的书童去了厢房处换衣服。
*
穿上弟子服,蓝箬那病气都去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文气,远远瞧着颇有几分名山隐士的风采。
在门口等待的时候,马文才走了过来,“那两人有什么独到之处吗?”
蓝箬转头看他,“马兄此言何解?”
“不然你为何要维护他们?”马文才有些不解地看着蓝箬,“你们认识不长时间吧?你看上去并不像喜欢帮助别人的人。”
蓝箬:“投缘吧。”
“缘?”马文才笑了笑,像是随口一说:“那我该努力些,成为跟你最投缘的人。”
蓝箬脑袋不由冒出一个问号,“马兄如此重视我?为何?”
马文才其实也不知道,可能是山门前那惊鸿一瞥,也可能是蓝箬反击那没事找事的学子的时候,他说不太清,最后也只是回了蓝箬三个字,“投缘吧。”
蓝箬没忍住笑了,“我倒没看出来马兄既然也会说笑。”
马文才挑眉看向蓝箬,“怎么?”
“只是觉得马兄不像是这样平易近人的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