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的误会自然是解除了的,当蓝箬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别说蓝父和蓝夫人了,就连还在闹别扭的蓝姐姐都惊呆似地看着蓝箬。
但虽然闹了个乌龙,可也阴差阳错的打消了一家人的别扭气氛。
蓝箬此刻冷静下来了,也知道自己之前说的话多有不妥,便十分诚恳的与蓝姐姐、蓝夫人和蓝父道了歉。
“昨日我一时失言,伤了爹、娘、姐姐的心,是我不对,爹娘姐姐可否原谅我?”
还没等蓝父和蓝夫人开口,蓝姐姐便先说道:“你可不是失言,你只是把实话说了出来,忠言逆耳的道理我还是懂得,小妹不必放在心上。”
蓝箬观察着蓝姐姐的神色,发现她却是心无芥蒂之后,才放松下来:“这我就放心了,我怕极了姐姐与我生疏。”
“尽管我确实不赞同姐姐的行事,可姐姐是我唯一的姊妹,我可不想与姐姐老死不相往来。”
蓝姐姐没好气地点了点蓝箬的鼻尖,“该担心会不会老死不相往来的人应该是我吧!”
在蓝箬和蓝姐姐你一句我一句中,房间内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
虽然蓝夫人把蓝箬和蓝姐姐生出了两个南辕北辙的性格,但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不记仇。
当然这一点特指蓝家自家人,要是别人她们能一笔一笔的事无巨细的记下来。
就像是蓝姐姐的夫婿,他对蓝姐姐所做的一切蓝姐姐都可以一一复述,只是她不愿意在家人面前诉苦,平白让家里人担心,又顾忌着孩子,所以才从来不会把丈夫的亏欠挂在嘴边。
蓝夫人和蓝父看着两姐妹冰释前嫌且感情好似更上一层楼的场景,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底欣慰的笑意。
家和万事兴,如果蓝箬和蓝姐姐执意闹别扭,最难受的就是蓝父和蓝夫人,作为父母手心手背都是肉,帮哪个都不合适,只能夹在中间看着,好不为难。
但现在好了,蓝箬和蓝姐姐和好如初,他们也就不用纠结这个了。
*
即便误会已经解开,但无奈蓝箬回书院的时候到了,所以就算是舍不得,蓝箬也得跟父母姐姐告别了。
望着蓝箬因病而略显苍白的面孔,蓝夫人心疼道:“以后有事就写信,不到万不得已不必回来,仔细累坏了身体。”
蓝箬闻言不由笑起来,“这话,知道的明白您是在心疼我,不知道的还觉得您有多烦我。”
蓝夫人微微撇嘴,“你瞧瞧这一路上吃的喝的,我嫌你烦?”
蓝姐姐打圆场,“娘最疼的就是小妹,而今你又要离家心中对小妹自然是割舍不下的,小妹还不说句话哄一哄娘?”
注意到蓝夫人看似生气实则眼神一直不断飘过来的模样,蓝箬心中一软:“娘,我是去读书,又不是不回来了。”
“您什么时候想我了,直接写信给我,我就回来了。”
而后,蓝箬又看向这次终于愿来送她的蓝父,“爹,我不在家您要多关心娘,别让娘一个人孤单。”
蓝父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顺口又嘱咐道:“去了书院好好读书,莫要荒废大好时光。”
“是。”
一家人叙话间,时间已经到了。
蓝夫人轻叹一口气,温柔地说:“去吧,别担心家里,都好着呢。”
蓝箬微微敛眸,心中说不出的滋味,“那,我走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蓝箬还是舍不得,大概就跟美人乡英雄冢差不多,家便是蓝箬逃不脱的‘美人乡’。
似乎是看出了蓝箬的情绪,蓝父难得说了句软和话:“嗯,爹娘在这儿看着你,不怕。”
蓝箬眉头舒展,不由笑起来:“好。”
*
蓝箬出发之后不到半个时辰,马文才也出发了。
相比起蓝箬一家人的不舍又担忧,马文才离开的时候可欢腾的不得了。
尤其是知道内情的马夫人,恨不得敲锣打鼓的送马文才离开。
她知道的当然不是蓝箬在尼山书院就读这件事,是马文才告诉马夫人蓝箬准备去尼山书院附近调养身体,因为那里有一个不出世的名医。
因为蓝箬的离开肯定瞒不过亲近之人,这也是蓝父和蓝夫人的又一种说法。
彻头彻尾的外人自然只知道蓝箬身体不好在府中修养,仅是稍微熟悉的知道蓝箬像是去了庄子上静养,再亲近一点的就如准备结亲家的马家便可以知道更深些的内部消息。
至于实言相告?不是蓝家吝啬,将人都视作小人,而是这件事确实事关重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马文才见状,真是不知道该欢喜自家母亲这么喜爱蓝箬好,还是苦笑自己的地位竟然一落千丈到了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