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所辖之地,马上就要春耕了,跟自己下面的属官商量好一切事宜后,就被下属邀请去花月楼喝一场。
单看花月二字,就知道这地方没有那么清白。
更别说它的艳名这城里几乎没有人不知道的,所以,马文才立刻就笑着婉拒了。
属官们虽然有些遗憾,但也没有多意外,因为马文才爱重自己的夫人是出了名的。
除非推拒不掉,否则绝对不会踏足这种烟花之地,更别说攀花折柳这等风趣之事。
只是表面上,他们赞马文才的深情,背地里却说什么的都有。
就像现在,被马文才拒绝了的众人来到花月楼的包厢,点上几碟小菜、几壶好酒,又叫来几位美人作陪之后,便开始侃天侃地。
“要说我,马县令不沾这等风月之事,根本不是爱重夫人,而是……”那人拉长了自己的声音,等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他才接着说:“惧内!”
“啊?”一人不熟悉内情,不由追问:“马县令怎么可能会惧内?他……”
那人一摆手,打断了这人的疑问,“如果不是惧内,哪个男人能容忍得了自家夫人对自己的公事指手画脚?”
“而且县令夫人虽然确有才华,但她强势到令马县令不得不退让也是真的。”
“之前修路那事,明明头一天马县令觉得没有立刻修的必要,准备延后处理,可到了第二天,他立马就变卦了,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县令夫人不同意?!”
众人暗自咋舌,“这样啊……”
其中有一人喝得有些多了,嘿嘿一笑,说:“其实我夫人要是有县令夫人那般容貌、才情,我便是当马县令那样的男人也没什么。”
“确实。”有人附和他,“县令夫人貌若天仙,就算没有这样的才情,配马县令也绰绰有余。”
“但我却觉得,要是县令夫人能改一改自己的性子,当时求娶之人恐怕更甚,未尝不能找到一个比马县令更好的。”
一群人在这里胡言乱语,却没想到自己的话全都被在旁边侍候的一个妓子听了去。
姚黄眼神微闪,隐约有野心闪过。
从前上官来巡视的时候,马文才没办法,也来过几次花月楼。
风度翩翩的马文才,在一众最年轻都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的官员们中,无疑是最亮眼的那一个。
更别说马文才本身长得也不差,一下子就让姚黄记住了。
姚黄自知身份低微,根本不可能成为马文才的枕边人,所以从来都不敢妄想。
只是在听了马文才如何爱重自己的妻子后,姚黄就不可避免的在马文才这里越陷越深。
若是往日,姚黄听到他们对马文才和他夫人的讨论,只会觉得心烦。
但是这一次,姚黄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之前有一个偶然的机会,姚黄见到了蓝箬,当时的第一反应除了自惭形秽,就是感觉她们俩眉宇间其实是有那么一点相像的。
当然了,这仅仅是乍一看的结论,真的对比起来蓝箬和姚黄那点点微不足道的相似,其实完全看不出来。
原因就在于姚黄是走那种清冷又带点破碎感路线的,这样最讨人喜欢,男人大都吃这套。
但是毕竟是身出花柳之地,姚黄的清冷中多少带点媚意,勾得人心痒痒。
而蓝箬就完全是疏离且高傲,都不用说话就能叫人看出来她藏在骨子里的傲气。
属于拒人于千里之外,只能远观的那种。
她之所以有破碎感,并不是像姚黄故意装出来的,而是她本身体弱,姣好的容颜配上略微苍白的唇色,叫人情不自禁的就对她感到惋惜了,蓝箬根本不用装。
倘若硬要比,也只能得出一个贻笑大方的接过来。
是以姚黄从来没有想过凭借着一点,去马文才面前献媚,她怕自取其辱。
但是今天这些人的一番话,叫姚黄动了心思。
假如真的如他们所说,马文才心里对蓝箬实际上是没有多么喜欢,只是畏惧她的强势。
那么她这个有几分相似,却更加温柔体贴的人,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姚黄心不在焉地给身边人斟着酒,心里越想越发痒,恨不得即刻就跑到马文才面前表现自己。
*
马文才尚且不知自己快有飞来横祸了,下了班将自己打理干净之后,就准备去找自己夫人和儿子。
蓝箬怀胎十月,最后生了个儿子,高兴的马夫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笑得差点合不拢嘴。
而马文才也特别激动,泪差点掉下来,从此之后马文才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中就又多了一个小屁孩。
作者答应的梁祝番外
作者梁祝番外完后,准备开终极笔记,可能比较长,因为不打算开新文了,干脆就在这篇里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