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箬心思万般心思转瞬即逝,无锋刺客只要有脑子肯定不会在此刻暴露。
她现在最应该做的是,想办法脱离眼前的困境。
蓝箬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这里有一枚玉哨,是她小时候跟娘一起做的,后来一直随身带着。
虽然哨子只能发出一种声音,但内力催动之下威力也不会小,只是她之前从未用哨声攻击过,这尺度不好拿捏,万一出了人命……
那可就结大仇了,蓝箬默然一叹,若非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动用这哨子了。
在蓝箬思忖之间,来人的身份已然明晰,宫子羽,执刃宫鸿羽的儿子。
一新娘质疑:“你爹要害我们,你却要救我们,这么好心我才不信。”
宫子羽也不多劝,语气淡淡地说:“我既不是执刃,也不是少主,所以才怜香惜玉,你们要不要跟我走自己决定。”
他说话的时候,跟他一起来的侍卫金繁已经打开了牢房大门。
蓝箬很想第一个出去,然而看着脚下的污水,还是忍不住迟疑了一下。
最后她狠掐了把手臂,告诫自己:命都没了,矫情什么!
她一狠心,迈出了牢房大门。
湿冷的感觉自脚腕而起,让蓝箬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提着嫁衣裙摆,蓝箬随着其他人一起跟在宫子羽身后,光明正大的出了水牢。
看守牢房的侍卫看到众人,欲要上前阻拦,却被金繁拦住。
蓝箬只是侧眸一瞬,便不再关注,只要能安全出去便可,他们是怎么糊弄自己人的,蓝箬不感兴趣。
之前琴家准备的资料上,也介绍过宫门戒备森严,现在跟宫子羽和金繁一路从地牢走到现在,蓝箬才算真正见识了。
也怪不得宫门能被无锋视为敌人了,果真厉害。
蓝箬耳朵一动,注意到背后有个偏离的脚步,但她并没有回头去看,在性命都得不到保障的现在,蓝箬许多好奇心都已经被压在心底了。
不过发现有人离开的人不止蓝箬,宫子羽也发现了。
他也没知会一声,直接就离队去寻那个掉队的新娘了,结果就是金繁一回头,才发现宫子羽不见了。
金繁停住脚步,准备等一等宫子羽,因他面色严肃,新娘们也不敢质问他,只能小声凑在一起抱怨。
“不是说送我们离开吗?怎么不走了?”
“是啊……”
蓝箬站在人群中,与每一个人都保持了恰到好处的距离,乍一看上去不觉得有什么,但认真观察就会发现她其实是游离于众人之外的。
“这位姑娘,你看上去好像一点都不担心。”上官浅凑过来,柔声夸赞:“真厉害,现在都能保持冷静。”
蓝箬转眸看她,她长得很漂亮,也很无害,就像在丛林里只会吃草的小白兔,没有一丝威胁,叫人见之生怜。
然而蓝箬经过无数电视剧、小说的熏陶,心里早就有了一个印象,越长得面善之人越容易是坏人。
所以她对上官浅并没有生出什么好感,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就当作回答了。
上官浅笑意微僵,却很好的掩饰过去,并没有让其他人发现,随即略带委屈地说:“姑娘好生冷淡。”
蓝箬这次干脆一声都不吭了。
上官浅在心里啧了一声,警惕性还挺强,看来不好下手了。
就在两人说话间,脱队的宫子羽和云为衫总算出现了。
时间紧迫,宫子羽和金繁也没说几句话,很快就带着众人继续往前走。
行至宫墙一处,宫子羽找到机关摁下,机关门应声而开。
宫子羽转身,看着众位新娘:“这条密道通往旧尘山谷之外,但里面机关重重,你们自己小心。”
看着这条密道,或许是因为宫子羽的话,一时竟然没人上前。
蓝箬却不管那么多,她的武功应该可以应付,再不济也好过困在这盒子里,生死都由他人主宰。
蓝箬抬步上前,就要钻入密道,却有一道清朗骄矜的男声响起,“宫子羽!”
众人皆是回头望去,蓝箬也不例外,只见一位衣着华贵,头戴玉珠抹额的少年站在屋脊至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宫子羽,“你不是送人给我试药吗?怎么把人带到这里来了?”
他语气倨傲,神态略带轻蔑,看上去像是并不把宫子羽当回事。
宫子羽语气微沉:“我封少主之命行事,不需要跟你交代!”
来人讥讽:“是奉命行事,还是假传指令,自己心里有数!”
蓝箬眉头微蹙,恐事情有变,不等宫子羽发话就继续往密道入口而去。